关珩在房里躺着,时不时听着传来咳嗽声,屋子里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不像是有意为之,倒像是真病了,而且病的极为严重。 七公主从踏入房门的那刻起,就被熏的眼睛离。 “黎混账,我睁不开眼了。”云舒伸手往身旁晃了晃,寻了寻黎箫,却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扑了一个空。 黎混账? 这要是不答应她的求娶,就一直是这个称呼? 人见人的黎大公子,魅力无限大,连公主都无法抵挡的住啊。 黎箫见她闭着眼,眼泪止不住的,微微扯了扯嘴角,说道:“七公主,这是药熏,又不是毒药,何至于睁不开眼?” “黎箫!你当真以为我装的?我才不屑装可怜呢。” 云舒虚着眼,看不清楚周遭,只得怒吼几声以示不悦与不安。 不过,在黎箫看来,她装可怜的成分越来越重,毕竟,之前还一副楚楚可怜,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求娶自己当驸马呢。 “二位可是来谈情说的?” 在房里扮关珩的李煜,实在是没眼看下去,只得下去接一番,“看来,不是真心来看病人的。” “我说为何用药熏,原来是亦真亦假,故意为之。” 黎箫瞧着李煜一番关珩的打扮,不忍笑出了声:“说实在的,神韵有几分像,就是太过于木讷。你家公子那种内在外在都溢出的那份体弱多病,你还没有掌握到髓。” “黎公子,我家公子吩咐了,你若是来寻他,便请你们哭着走出这间房,这样,关家的其余人才会相信他病危。”李煜的确木讷,还时不时一副武将的姿态,一点也不像个病危之人。 “为何让我哭?”黎箫回头看了几眼眼泪被熏出来的七公主,一脸茫然,“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落泪?” “那既然七公主来了,让七公主哭也行。反正七公主仰慕公子许久,这也说的通。”李煜说。 黎箫意地点头,一副你说的在理的表情,又问:“你家公子去哪儿了?” “公子为了找寻少夫人,引出了月仙子,他们俩没说几句话就厮打起来,也不知现在去了哪儿,手之后两人就不见踪迹,临走前,公子吩咐让我扮他,只需躺在上咳嗽便可。”李煜又一板一眼的答。 “他也不怕被关家二叔识破,惹来更多麻烦。” “现在整个关府都知公子因劳老爷丧事心悸复发,关家二老爷与大夫人接手,想必他们现在焦头难额,也顾不上这边。” “确实顾不上……” 黎箫回想府上几个姨娘围着关家二叔殴打的画面,不想笑,“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 —— 关珩与月仙子在竹林厮打不过半个时辰,月仙子便没了兴趣,站在竹子最高处,无意与关珩切磋。 因为是见悉之人,月仙子不仅没戴面具,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不过,没想关珩见面几句话不对付,就要打起来。 “看来,关家小爷这么快就将毒出体外,痊愈了?把我骗出来不是为了切磋切磋?”月仙子笑容逐渐消失消失,“想必,是更想知道关家少夫人的下落?” 关珩与她对峙面单脚立于竹尖,一身白衣,翩翩公子惹人眼:“月仙子带走我夫人,我自然是要向你讨要。” “这关家老爷的尸骨未寒,无人问津,关家小爷倒是孝义抛脑后,儿女情长最为重要。” 月仙子讽刺意味浓厚,也不打算透关有关关家少夫人的一点点风声,不过,瞧着他憔悴的模样,她忍不住怜惜那副皮囊又叮嘱了一句:“你的少夫人,她现在很安全,我倒是劝你先让关家老爷入土,否则麻烦事儿更多。” “何来麻烦?”关珩无谓地笑了笑,“对于那些背地里使绊子的人来说,才是麻烦。” “你明知关家老爷死于他杀,你还让关家二叔去查,他查出的便是死于疾病,与他杀无关,你这揪出了内贼只是浮于表面,并非真正下毒之人。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月仙子似乎觉着自己当初看好的也是那副皮囊而已,这关家小爷得的是心悸,脑子怎能也是坏的? “月仙子还真是消息灵通,连我捉内贼之事儿也了如指掌,又怎么不知,我故意装病等你上钩呢?”关珩一眼看出月仙子的戏码,说着:“怕是月仙子现如今也不知少夫人身处何处,你也在找她?” “果然是我月仙子看上的男人。”月仙子狐媚一笑,“我还以为你如此笨拙不堪。” 月仙子开始下套:“既然,咱们都在找少夫人,何不联手?” “只要她不在你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关珩了解到沈悦不在月仙子手上,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下来,这月仙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若是真在她手里,才是凶多吉少。 说着,关珩用真气轻轻一踏,变游走在竹林最顶部,远远看去,像是腾云驾雾仙子一般,遥不可及。 关珩回到关府时,悄然推窗进房,恰巧看见黎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边对着假‘关珩’哭着喊着:“关珩,你这已然病入膏肓,若是英年早逝,留兄长我一人在世上,可知多么的残忍?” 喊着喊着,他还搐起来,接着喊:“老天爷可真不公平,偏偏就你体弱多病!真叫为兄心疼!” 站在他旁边的七公主,被药熏的猩红的眼睛,也比不过他的鬼哭嚎。 “你哭丧呢?”关珩站在边,好似欣赏了一番黎大工子的哭戏,“算月份,我还大你三天,你哪门子的兄长?” 黎箫回头看了一眼关珩,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你让我哭吗?说是这样关家上下才知道你危在旦夕!” 七公主在旁边,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鬼哭嚎,哭的一点情都没有。” “你闭嘴。”黎箫怒瞪七公主,“让你哭,是你说男的哭更具杀伤力吧。” “我是让你表现出惋惜,难受,没让你在我边哭丧,你这杀伤力够强,我这还没走呢,差点就被你送走。”关家嫌弃地将黎箫提溜起立,又将李煜从上赶下去,“没一个省心的。” “少爷,月仙子那边怎么样?”李煜被赶下去,畏畏缩缩站在边询问,“少夫人有消息吗?” “月仙子一向是拿钱办事,她定是将少夫人送与东家了。她现在也在寻她的下落,我担心她的处境很难。”关珩叹了叹气。 这里唯一见过月仙子带走的沈悦的人,只有七公主云舒,但她并不知沈悦是被月仙子带走,只是知晓三哥在寻她的踪影,又恰巧瞧见李宏远将她送去暗牢。 “你家少夫人口无遮拦谩骂我父皇狗皇帝,昏君,虽是被我父皇逮住,但我父皇有好生之德,她在暗牢呆的好好的,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们担心什么?” 云舒话一落,关珩,黎箫以及李煜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要可知,关珩为了寻她下落,费劲周折。黎箫去花楼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去打探消息,然而,她却轻描淡写地说出关家少夫人只不过是被皇上关进暗牢而已。 “你怎么知道她在暗牢?皇家的暗牢不是用来关敌国叛徒的地方吗?那个地方森可怕,吏具几乎是灵州城内外最凶残的。她为何还好吃好喝供着?” “我怎么知道她为何好吃好喝供着,我还让我三哥去救她呢,不过,我从桔园出来碰见三哥了,他身边并未见少夫人,大概又是她不愿意离开暗牢吧。” “她为何不愿意离开?” “她说暗牢好的,还让我称呼她为姐姐,你们有没有觉着,她被关的太久,脑子进水了?” “……”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