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沈雪铁着一张像灌了铅的脸,急匆匆地往府里走,也没等着刚刚一口一个妹妹叫着的沈悦,沈悦倒是乐的清闲,没了沈雪叨叨嚷嚷地哭诉,觉世界都安静了。 沈府如今也是大夫人说了算,毕竟沈家老爷已有数未归,但对于沈悦来说,沈夫人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 说曹曹到,沈悦还未踏进沈家大门,就被沈夫人拦在门外,还是那副似曾相识的心肠狠毒模样:“是什么风把关家少夫人吹来了?” 沈悦见着沈夫人也从未行礼称呼,甚至连她怪气地与自己打招呼也不理,正准备从她身旁略过时,她竟一把拽住沈悦的手臂,咬牙切齿道:“看来,关家也没教会你懂礼数。” “我自幼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常年又不在家,礼数自是欠缺,但我想着.......”沈悦侧脸看向大夫人,角扯起涟漪,轻轻一笑:“对于你这种人,自然也不用太恭敬。” 大夫人大怒,想要一掌拍到沈悦的脸上,不料,她反应迅速为之挡下,还狠狠地用力将大夫人给往后推了推:“说不过就恼怒打人啊,你这人还真是鄙不堪,早知晓,我父亲当年是为了借你家东风做买卖,要不然,怎么娶你?” 鄙不堪? 到底是谁鄙不堪? 大夫人气恼了,顿时觉头晕目眩,身旁跟着的老媪急忙上前去扶,还不忘教训沈悦:“二小姐,你怎能对大夫人说话如此无礼?!” “我该怎么说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悦话一出,大夫人身后的几个婢子嘴角了,难掩轻笑,老媪回头一瞪,几人赶紧埋下头,做出一副老实的模样紧随身后。 老媪又瞪了几眼沈悦,在大夫人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不必与她这种人计较,咱们还是先去布庄看看吧。” 大夫人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老媪赶紧离开,一看见这个天煞孤星脑袋瓜子都疼。 沈悦暗暗乍舌,明明就是她自己理亏,还一副不想与我计较的大家风范? 不过,老媪口中所说的布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瞧着她们慌慌张张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算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寻二叔吧,从长计议该如何杀了关珩? 沈悦得意洋洋地与她们擦肩而过,转头又调笑道:“对,以后见着我最好绕道走。” 正当,沈悦踏进沈家大门时,沈雪又急匆匆地从府中跑出,神慌张地喊着:“母亲留步,雪儿与你一同去布庄。” 大夫人听见沈雪的声音回头,见她一副慌张的样子,又了脸:“此时的你为何会出现在府中?” 的确,这个时辰沈雪大多都在布庄打理生意,若不是东伯通风报信说布庄生意越来越差,已经开始入不敷出,顺口说出沈雪不在布庄去了关府,她又怎会知晓一向守规矩的女儿,竟然也会做出出格的事儿。 沈雪埋着头,声音低沉,说话也开始吐吐:“母亲,我只是回府......” “你是带着这个天煞孤星回府的吧?”大夫人全程注视着沈雪,恨铁不成钢,“你竟然去关府求她,求她帮着你与我作对,取消婚约?” 沈雪抬头,看着母亲沉不悦的脸,解释道:“女儿只是不想嫁给关岭。” 大夫人气地大气,深呼后,闭了闭眼,沉声道:“你嫁还是不嫁,都由不得你。若你还想要保住沈家,保住那个入不敷出的布庄,你就得嫁给关岭。” 沈悦听着大夫人打着霸占沈家的心思,还一本正经地教训子女要懂得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样子,不由地叹气摇头:“唉,真惨。为了沈家财产,就要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可悲呐!” 沈雪以为沈悦要帮自己说话,一脸殷切地望向她,谁料,她眼神刚落在沈悦身上,她竟然只是叹了叹气,叹一句后就跟个没事儿一样朝府里走,只听见身后传来大夫人教训沈雪的话:看吧,别人那就是看你笑话,你以为她还能伸手帮你?赶紧随我去布庄,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 沈悦一进沈府,就四处寻关家二叔与关岭也不见踪影,抓了几个婢子问,都说一大清早就不见他们父子俩,不知去了哪里。 正当沈悦一筹莫展时,二夫人从侧厅出来,瞧着她面容憔悴,步履蹒跚的样子,像是怀心事,郁郁寡一般。 “二夫人。” 沈悦走过去打招呼,又拍了拍二夫人的肩膀,她霎时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身体往后缩了缩,瞳孔放大几倍,与她平时的模样相差千里。 “你这是怎么了?”沈悦小心翼翼地靠近,“为何几不见是这般憔悴?” 二夫人定睛瞧了几眼是沈悦,这才回过神来,眼睛不由地红了,缓缓靠近沈悦,拉着她的衣衫角,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哭了起来:“小虞,你平里与理儿的关系不错,你看在他事事都帮着你的份上,你救救他好不好?” 二夫人这一声亲切的小虞,愣是把沈悦忽悠的晕头转向,要知道之前在沈府她可是跟着大夫人喊天煞孤星的。 沈悦将二夫人扶起来,轻声询问:“二夫人可知沈理人在哪里?他是被谁给关起来了?” 话音一落,二夫人一脸惊恐地朝着四周看了看,而后,不断地摇头,平里最注重仪态的她,这时候瞧着就像个疯婆子,眼神空,嘴里不断嘟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理儿在哪里,我只想他平安的归来,我也不要他做沈府的家主了,沈府的一切我们都不要了。” 之前二夫人一直在大夫人面前忍气声,直到沈老爷数未归,传来风言风语在海上遇险,她这才出真面目要为自己儿子争得一席地位,结果惹恼了大夫人,与大夫人斗的你死我活。 然而,这次她居然口口声声说沈府的一切都不要了,这难道不是受到了某种威胁? “二夫人,你不说,我没办法帮你。”沈悦叹了叹气。 “算了,不用你帮忙了。”二夫人绝望地放开沈悦的衣角,漫无目的地晃离开,“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沈悦急忙跟上二夫人的脚步,问:“他们?是谁?” “是我们孤儿寡母惹不起的人。” 二夫人龇牙咧嘴地说着,没了刚才撕心裂肺的哭声,但眼泪却忍不住夺眶而出。 孤儿寡母? 那老头儿呢? “老头儿还健在,你们怎么就成了孤儿寡母了?”沈悦叹了口气,“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谁威胁你们?” “老爷死了,在海上就遇险死了,咱们沈家现在完蛋了。”二夫人神情恍惚,半晌才又哭着喊着,“都是那个蛇蝎女人为了霸占沈府,才将那对心怀不轨的父子请入瓮,害的老爷遇险的。” 心怀不轨的父子? 听这话,定是关家二叔在沈府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又与沈家老爷、沈理有什么关系? “关家二叔与关岭可是在府中做了什么?”沈悦心里略生出几分无奈,又道,“你得如实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做了什么事儿,我才能帮你!” 实际沈悦想说的是: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儿,你赶紧告诉我,我得参与进去才行啊。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