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悦反常的学起献媚的女子,讨好三皇子云狸,苏瑾竟也灿灿地笑起来:“你身上有一种不与世俗狈为的灵气,如今献起媚来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沈悦心虚地看着苏瑾,小心翼翼询问道:“我献媚的可是你的夫君,你不生气?” “夫君?”苏瑾侧目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云狸,嫣然巧笑,“现如今我才明白,我们只不过是比人鱼蚌相争后,相互牵制的可怜人而已。” 她说的话,不无道理。 可闻言,云狸一愣,竟有意无意的避开苏瑾的视线。 回想新婚之夜,苏瑾崩溃哭泣的那个画面,沈悦突然有些心疼她,当初,心里念着的青梅竹马关珩因为女主抛开她,如今嫁了三皇子,也还是如此凄凉收场。 思及此,沈悦向前几步,看着苏瑾,意气风发的拍了拍脯:“你放心,今后姐妹儿罩着你。” 苏瑾惊讶地看着她,不知她所为何意:“罩着我?” “反正以后,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声音格外的清脆响亮。 话一出,苏瑾顿时了然,眼神来回在沈悦与三皇子身上扫了一遍,笑声朗:“那就劳烦姐姐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正义与逞强真不能相提并论。 自己就是个手无寸铁的草包,还保护别人呢? —— 关珩独自离开不顾沈悦安危,云狸怕荒山野岭的有野兽出没亦或是大皇子的暗哨伤害她,只得让沈悦先乔装成侍卫随他们先返回营地。 第一次骑马在荒山野岭中穿梭,沈悦兴奋难耐,与她平行骑行的云狸与苏瑾虽一路上一言不发,但也受她的影响,情绪高涨,不由地上扬嘴角。 回到营地时,刚好赶在狩猎时辰结束前,皇上迟迟等到归来的三皇子,铁青着脸,骂道:“废物一个,依旧是你用时最长,猎的最少。” 二皇子假模假样不怀好意地说着风凉话:“三弟一向如此不上进,父皇何必动怒伤了身子。” 突然,三皇子身后的侍卫摁不住野猪的野蛮力,让它毫无征兆地冲撞到皇上的面前,吓地李公公与侍卫连忙挡在皇上身前与野猪对抗,一片混之下,只听见李公公尖声厉气呵斥:“三皇子,让你猎杀猎物,你倒好,竟抓活的回来,居心何在?!” “来人呐,赶紧救驾。” 皇后也被野猪吓地不轻,唤人护圣上周全。 皇子们也纷纷上前驱赶,以护父皇安危,只有,云狸则站在原地表情淡定地看着因一只野猪闹的天翻地覆的劫难。 见此情景,苏瑾眼皮突突直跳,是她让三皇子不猎杀野猪的,如今野猪闯了祸,她脸一变,恼了恼,提起裙摆准备上前帮忙顺道领罪,云狸则抓住她的手腕,眉眼间尽是无情,道:“用不着你。” “可是,我闯祸了,是我让你不要猎杀.....” “不是你,”云狸面无波澜地看着苏瑾,“是我执意不猎杀猎物的,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要将这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苏瑾眸渐暖,心里也莫名有股暖涌出,低语道:“三皇子也不必如此的......” 沈悦在身后见他俩如此,心也咯噔一下,这喜还表现的不够明显? “我不是为你,只是不想欠人情而已。” 云狸冷不丁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又一次浇醒了苏瑾与看戏的沈悦。 沈悦有些懵,这男二号是什么情况? 不该这么矫情,明明就是担心苏瑾会受牵连,跟着他受皮之苦,还一副冷不拉几的样子。 果不其然,人多势众,很快,野猪就被五花大绑,不过,皇上的怒气也不断攀升。 虚惊一场后,皇上定了定神,瞧着还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看戏一般的云狸,他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嘴角搐地喊了一声:“云狸!” 皇后惊慌,连忙抢言道:“圣上息怒,云狸定是无意冒犯.....” “闭嘴!”皇上怒瞪皇后,“你若敢再为他求情,我也一并处置。” 皇后不敢造次,只得闭嘴。 而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云狸身上,似乎一次次地告诫他,别太过了,别惹事生非。 但云狸却再一次对她的命令,不以为然,在皇上愤怒地唤了一声云狸的名讳时,他冷漠地回了一句:“父皇可是在唤我?我以为自从我母后去世后,我只是父皇口中那个混账逆子。” “......” 皇上头疼地摁着太,恨不得当场杀了这逆子。 “父皇,三弟在猎场为救了一个刺客,还与儿臣大打出手,”大皇子身边的侍卫发现云狸狩猎的队伍里多了一人,而那个人正是乔装后的沈悦,于是,顺着野猪袭击皇上,又平为云狸按上弑父的罪名,“野猪只是个幌子,三弟难不成在这营地附近,早就埋伏了暗卫,想杀了父皇为你生母报仇?” “救刺客?为生母报仇?” 皇上这么多年以来,一如往常的凛冽的冰冷目光从云狸身上一闪而过,而也就是一闪而过,也在灼烧云狸每一寸肌肤。 这场面多少人让苏瑾有些胆战心惊,毕竟,三皇子若是被扣上刺杀,谋逆的罪名,连同她整个苏家也要毁于一旦。 “三思啊,皇......” 苏瑾突然冲了出去,挡在云狸面前,跪地向皇上求饶,改口道,“父皇,三皇子定不会有刺杀,谋逆的之心,还请您明鉴。” 皇上瞧着苏家之女跪地求饶,面容又些许不忍:“还真是苦了你,新婚才几,他若谋逆便会牵连苏家......” 苏瑾扣头三次后,抬头与皇上对视,铮铮目光,斩钉截铁道:“三皇子不会谋逆!” “不会谋逆?” 皇上再次与三皇子的目光相撞,可他的眼里并未有任何恐惧与害怕,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正是因为这个眼神,才又一次让皇上怒拍龙椅:“那你是想谋害朕?” “谋害?”云狸忽地冷笑,扯了扯嘴角,“我如何谋害?就凭一头发了狂的野猪,就定我谋害的罪名?想必,父皇理由找的堂而皇之,却深的你心。” 这么年过去了,云狸还是如此不长进,与他生母一般倔强,临了要死了,也绝不求皇上半句,甚至心狠到让皇上一并杀了还在襁褓中的云狸。 “放肆!” 皇上沉下脸,大发雷霆,“你当真觉得,朕不会弑子?若不是当初皇后为襁褓中的你求情,你早就该与你那该死的母后一同埋在地下。” “我母后与我都该死,即便是圣上开恩让我活了下来,而一直以面具示人的我,也形同孤魂野鬼,所以,弑子也未尝不可。”云狸单调平淡的声音,像是在讲诉一个故事,而那个故事不仅凄美还很凄凉。 “混账!”皇上反复用掌摩擦口,猩红的眼睛怒瞪云狸,“信不信我现在就下令杀了你!?” 在一旁看戏许久的沈悦,本想安安静静地乔装做个小侍卫,谁料,当三皇子讲出那些凄惨的身世还要被皇上刺死,她实在是没能按奈不住自己的怜悯心与正义,身着侍卫服的她,从一群侍卫中颖而出,毫不胆怯地走到三皇子身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所谓的皇上看了看,骂着尖锐刺耳的话:“你才是混账昏君!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竟然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要杀自己儿子,长没长脑子?” 主要如此胆大妄为,原因是沈悦也没觉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皇上,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人物,不就是个剧本杀的npc嘛,还这么猖狂? 然而,她不知的是,这里所有的都与她想的不同,在这个剧本里,不管是谁,都要遵从剧本的设定,并不会因为她是玩家而出现一点误差。 显然,皇上脸颊上的肌颤动异常,双鬓的青筋暴起:“来者何人,竟敢如此忤逆朕?” “就忤逆你怎么了?混账皇上,是非不分,还要弑子?” 沈悦向前几步,近皇上,在侍卫还未上前护驾前,他凝神瞧清女子面容时,竟突然缄口不言,仿佛吃了什么噎住喉咙,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皇子一眼识出沈悦,而他明明就知沈悦不会武功,还手无缚之力,捏她就如同捏小一般容易,结果,还一副见到世外高手或是冷面杀手一般,瞪大眼眸,双紧张地不断抖动,大惊失道:“父皇,此女子就是三弟今救的刺客。” 李公公为之也浑身颤动,连忙让侍卫捉拿沈悦:“拿下刺客!” 正当侍卫蜂拥而至时,箭已离弦,蓄势待发,树林中突然出无数只冷箭,犹如暴雨一般突袭,皇上与皇后在侍卫的保护下,纷纷离开。 就在皇上离开之际,云狸为了同时护主沈悦与苏瑾二人,被其中一只箭中肩,另一只箭中面具,面具击溃,碎成两半落地。 那一刻,仿佛时间停驻,他那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猎豹,充危险。 那张让所有人好奇的脸,终是重见天。 而那张脸,并未酷似逝去的琳妃,面具下的三皇子,与幼时不同,似乎重新改头换面一般,惊呆了所有人。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