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四姨娘? 平时关家老爷最疼四姨娘,而四姨娘也是几个姨娘中最关心老爷与关家小爷的人。 “先不要断定是否是她,还得回府查探一二。”关珩冷静看向李煜,吩咐道,“你回复后让陆崴脚从府里开始排查,这下毒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长达如此之久,那定是关家的人。” 关珩头脑清醒,逻辑清晰,这个时候是展现出他高级玩家的风姿了,别又被系统说成菜鸟。 “是,公子。” 李煜领命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关珩又一次叫住他,“等等,你让陆崴脚神暗中调查,并且让大夫人身边的人通通闭上嘴,现在府中的人还未有人知晓老爷的情况……” “少爷,今沈家大夫人在场,她知晓老爷……”小厮心惊胆颤地小声话,“我见她跑去西院了。” 闻言,关珩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先从南院的人查起,若二叔有问题,此时西院那边可能已有防备,咱们容后再议。” “是。” 李煜骑马离开回关府时,关长青便糊糊的睁开了眼。 “珩儿……” 关长青气若游丝,仿佛油井灯枯般唤了唤。 关珩走到跟前,关长青伸手过来,关珩一把握住他的手,肌肤的触碰似乎让关长青察觉出不是幻觉,不是梦,眼泪从眼角滑落。 关珩还未应答,他又一次闭上眼,昏了过去。 郎中走过去,赶紧为关长青把脉,吁了一口气道:“无碍,兴许是身体太虚弱,又太过于动,大概半个时辰后会再醒来。”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关长青再次醒来,他脸苍白,声音很轻,很飘,堪比恐怖片:“珩儿……呐……” “父亲,我在。” 关珩上前,再次握住他的手。 关长青眼睛里无神,但看着关珩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开口说话时,关长青觉整个身体被掏空,停顿了几秒后,眉头都快拧在一起,再次开口,“咱关家有今的一切,那都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不能在我这辈就全盘皆输啊……” 关长青越说越动,急地又一次吐血,关珩望着那一潭血迹,心为之一颤。 原本还认为只是一个剧本,可当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存在时,他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为之动容。 关长青动作娴的拿起头放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缓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珩儿,爹这一生胆小怕事,怕招惹是非,怕没了小命,畏畏缩缩,夹着尾巴做人,也只有在关家才耍官威,却伤自己最亲的人,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当初是多么愚蠢……” “父亲,”关珩大概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见他说话费力,身体状况不好只好打断,“你放心,一月后的科举考试,儿定能一举夺魁。关家不会因此埋没,我也会全力以赴护住关家,你好好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关珩也曾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在现实世界里,他与他父亲本就有无法沟通的鸿沟,父亲不理解他创业是为何,他也不理解父亲的固执是为何,更别说两父子说什么贴己话。 然而,剧本里的关长青,处处为他着想,事事为他考虑,给与他的全是的父,填了关珩内心缺失的那一部分。 闻言,关长青知晓自己时不多,于是,摆了摆手,内心绝望,但嘴角却扬着笑意:“我知道,我儿不会让我失望!” 随后,他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官窑四周,说道:“管理官窑是圣上特允我的,这官虽小,但却至关重要,我一直尽忠职守,从未出错。可近却频繁出错,出现问题,官窑的数量减少,你二叔......” “二叔怎么了?”关珩问。 直觉告诉关珩,那件事儿与二叔有关,而他或许是突破口。 “你二叔帮我......” 关长青话还未说完,就见他角清晰地了,又一次吐血,而这一次与之前不同,他吐血之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关珩还未知晓二叔与关长青之间的事情,他就撒手人寰了。 只听见,小厮跪在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丧:“老爷,老爷,老爷仙逝了。” 关珩愣住,心一下揪住了。 —— 李煜回府后,让陆崴脚暗地里开始查下毒之人,然而,陆崴脚却告知他,小厮与婢子虽已将公子病危的消息散播出去,但丝毫没有月仙子的消息,好像月仙子本不在乎公子的死活似的。 “月仙子子急,她若真心想证实灵州城内散播的消息是否属实,今夜应该会来关府一探究竟。” 果然近朱者赤,李煜算是跟着关珩,智商在线了些。 “老爷那边情况如何?”陆崴脚问。 “情况不是很好,现在关府一团糟,少夫人被月仙子带走,是死是活也不知,老爷病危,少爷受伤,咱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查出下毒之人,揪出内贼。” “好,我知道了。” 陆崴脚拿着扫帚装模装样地扫了扫,眼神却警惕地往四周瞧了瞧,“你赶紧离开,现在下毒之人在暗处,咱得小心为上。” “关家二叔那边可有什么动作?”李煜小声询问。 “沈家夫人从西院离开之后二叔一直在西院喝茶听曲儿,并未有任何异常。”陆崴脚说。 “好,我知道了。” —— “最大的异常莫过于,听闻自己大哥命悬一线,还如此淡定自若喝茶听曲儿?” 李煜将从陆崴脚那里得到的消息通通转述给关珩听,关珩一句话便道破了关家二叔的野心。 这次,看来关家二叔是连演都不想演了,就等着关长青去世,将关家所有的财产纳为己有。 “李煜,我们先回府,今夜月仙子应该会来,现如今恐是分身乏术也难了。” 说着,关珩准备离开,李煜见老爷盖上了白布,老爷的随从,哭的眼睛都肿了,便也知晓老爷已然仙逝,问了一句:“公子,老爷怎么办?” “我让官窑的官兵,回关府通报,说关大人劳心劳力,在官窑猝然离世。我们也必须趁着其他人不知的情况下,赶紧回府,不能让他们知晓我见过父亲,以免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咱们先走,他们随后就会带着父亲尸骨回府的。” “是。” 关珩的理智,并不是因为他对关长青没有情,而是,他必须理智才能解决问题,不能沉浸在痛苦中以至于翻不了身。 他也不知沈悦的情况怎样,现如今关家也一团糟,自己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他除了要稳住关家,还要经受考验,这到底是一场未知的博弈。 原本觉得恋剧本简单,可遇见个不开窍的女主,现在升级了,不仅要恋,还要一个个去解决问题,真够闹心的。 关珩突然叹气,还是女主轻松,有事没事就琢磨怎么杀男主就行,他还要一边女主,一遍稳住局面,悲催至极! “阿欠!” 关珩心里的话刚落,呆在牢房里的沈悦就打了一个嚏。 她了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森森,半米光也照不进来的暗牢。 昨夜被李宏远蒙着眼睛带到这里,她也不知道这个暗牢是处在皇的什么地方,但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困在此处,毕竟,她知道,三后月仙子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到她。 但那时候,可能就不是单纯被关押,有可能会丧命。 大女子能屈能伸,即便要死,也要坦坦,也不能在这暗牢里暗无天吧。 思及此,沈悦正想的入神,突然一张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是七公主云舒,她昨夜听黎箫说关珩受伤严重,郎中说需要血参,连夜赶回中就为偷拿血参,没料撞见李宏远带着沈悦上马车,一时好奇跟了一路,这才找到她。 “瞧吧,惹恼了我父皇,没你好果子吃。” 云舒是在寻血参时,发了一种西域的烟,这才将所有官兵倒后溜进来的,一进来便是对着沈悦耀武扬威了一番。 “七公主这是来看笑话的?” “你可能不知,这暗牢以前都是父皇用来关敌国细的,这里面的用刑器具都是最残忍的。瞧你现在还细皮的,恐是经不住严刑拷打。” 云舒说的越是起劲儿,沈悦也越是觉得好笑,要知道,黎箫和关珩也吓唬过她,结果呢,那狗皇帝还花万两黄金保她的小命,相信他,一定不会轻易伤害自己。 大概是云舒觉得吓唬不了她,很是没面子,从间拔出匕首,沉着脸,挥向沈悦恼怒不已:“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你可能还不知,咱们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云舒:“……” 胡说八道什么? 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