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承想她红着脸说完这番话,那少年竟突然笑了起来,轻咳一声叹道:“放心,我看不见的,只是夜视很好,看见这被子动了,又瞧见你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就顺口猜了一句。” 玉润怒目而视,心道她作为一个大活人,是给这鬼耍了一通? “你生气了?”少年眼巴巴的看着她,又恢复了那泫然泣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笑意只是玉润的错觉。 她是不是点头,这厮就能当场给哭出来? 鬼也有眼泪么? 玉润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有,不仅有,而且还红的如同鲜血一般。 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出,玉润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这动作看在少年的眼中就是否认了,他长舒一口气,叹道:“幸好幸好,你不生气,是不是也就答应我跟着你了?” 什么叫得寸进尺!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玉润觉得厚颜无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这厮的恶劣,她正想也不想的准备拒绝,却听那少年空灵的声线再次传来。 “你若是不肯,我后便再也不能离开这个屋子了。”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玉润撇过头,努力地不去正视他的眸光。 “我本是寄居在书房里的,离了那里没有依附,过不了多久,我便会灰飞烟灭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听在玉润的耳中却是惊涛骇浪。 “你莫要唬我,你之前不还上了我的身么,我才不要相信你的鬼话。”玉润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有些动容。 她实在是知道灰飞烟灭的滋味不好受,若是重来一次,她定要选个更安逸的死法。 “我没有骗你,我为了跟你出来,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我本是想趁你睡取一滴血,却终究不忍心下手,也罢,虽然很短暂,但我终究是出了那个牢笼……谢谢。” 少年越说声音越轻,整个身子也渐渐变得透明,好像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似的。 玉润吓坏了,她并非什么大大恶之人,这鬼帮了她的忙,也没有伤害她,着实不应当是这样的下场。 更何况,瞧见他这张动人心魄的容颜,就不由得联想起那从未谋面的夫主。 想必,也是这般的倾城绝吧。 她叹息一声,伸手毫不犹豫的咬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沁了出来。 少年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竟是俯身将那葡萄粒儿似得指肚舌之间,轻轻允。 前生今世,玉润哪遭受过这个,一张俏脸“腾”的涨红,好似透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口品尝。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画风肿么就变了,说好的清纯如水呢吐~这文不好写,每次发上去之前阿寻自己也要抓几次虫,所以必定会慢一点,8过这么晚,还是偶的错。 送个小剧场补偿各位: 前世渣男:作者菌泥垢了!男主都霸屏了为老子酱油都不出来打一发?!凸(艹皿艹 ) 某男鬼:因为我长得好看!╭(╯^╰)╮ 刘裕:挂名这么久,就算是男二也该脸了吧!%gt_lt% 某男鬼:谁让我比你长得好看!╮(╯▽╰)╭ 玉润:抗议!这货本就是披着羊皮的大尾(yi)巴! 某男鬼委屈状:卿卿,人家长得不好看么? 阿寻对手指:咳……那啥,乃们都懂的,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第010章:竹马 少年黑曜石般的眸子紧了紧,含着手指的舌也抿的更紧了些。 玉润着实羞恼,却是惊讶的发现在入了自己的鲜血后,他苍白的面竟有了一丝红润,若非是身体的温度冰凉如旧,都会让人觉得他与活人无异。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暗恼自己的冲动,自己连这家伙的来路都没搞清楚呢。 不过冥冥中,她就是莫名的相信,这少年绝不会伤害自己。 “你够了没有?”玉润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少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口。 “伤口还疼么?你这丫头,下口也太狠了些。”他似乎是有些无奈,盯着玉润的伤口看了一会儿,抬眸又目光灼灼的同她对视。 玉润被他专注的视线望的有些不自在,只好撇开了脸。 “现在,你不会灰飞烟灭了吧。” 她的语气虽然带着隐怒,但听在少年的耳中却觉得可异常。 “恩,血契已成,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咳!” 玉润觉得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什么叫,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 看着玉润一脸萌蠢,少年角轻轻翘起,笑容勾魂夺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润立刻沉下脸,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这只鬼牵着鼻子走。 是不是自己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少年敛眸,长长的睫轻颤如蝶翼。 “是我不好,我应当跟你说清楚,血契一成,我便依附你的血脉而生,从此你去哪里,我便会跟到哪儿去。” 玉润觉得自己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 这厮还真是会先斩后奏啊,罢了罢了,也是怪自己一时心软,就这样上钩。 “你倒真的是好算计。”玉润盯着他,冷冷开口。 “我……我也是没有法子,你若是不想见我,我绝不会再出现。”少年一脸信誓旦旦。 “当真?”玉润挑眉。 “自然当真!”少年说完,便真的如一阵风般消散,仿佛刚才的种种,都只是玉润的错觉。 但是食指上隐隐传来的痛,十分残酷的告诉她。 一切都不是梦。 翌,玉润起了个大早,文妪来给她梳妆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女郎,您……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又做恶梦了?” 闻言,玉润重重的叹息一声,虽然铜镜中的人影模糊,但她也能猜到自己眼底的黛定是浓的吓人。 昨夜自那少年消失之后,她辗转反侧许久都难以入眠。 试想任何一个人,若是知道有个鬼在暗中时刻盯着自己,恐怕都不能睡得踏实吧。 更何况那鬼还美得不可方物。 文妪也不管玉润是否答话,仍自顾的唠叨道:“唉,既然如此,粉就要多敷些了,郎主今晚要宴请族中的各位亲眷呢。” 听到这话,玉润立刻冷哼一声。 每年这样的家宴都是要放在除夕附近的,这次还剩下近半月郗二爷就如此心急火燎的举行,原因无他,自然是为了辟谣。 早先下毒的事情虽然郗二爷明令止外传,但仍旧难免透出风声,外头的人早不知将府中的情形传成了什么样,都说郗二爷图谋爵位,借夫人之手想要谋害长房继子。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周氏可比她要清楚的多。 这样一来,即便是郗二爷真的对那爵位有意,也必须忍痛割舍了。 所以眼下,郗二爷迫切需要这样一场宴会,向世人证明的他对兄长留下的这个继子十分戴,提早堵住上那些名士们的嘴。 似乎是察觉到了玉润的不,文妪将她的发髻盘的一丝不苟,看着自家女郎娇的面容,突然心念一动。 “女郎,你可还记得桓家的六郎,名灵宝的那个?” 这个名字犹如一道惊雷般在玉润的耳旁炸响,她握着白玉簪子的手顿时一紧,文妪正要接过就听到一声脆响。 “咔嚓!” 光滑的玉簪顷刻断为两截。 “妪,突然提他作甚?” 玉润深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女郎也太不小心了,这羊脂玉的簪子可是三爷去年在你生辰时候送的。” 听到这话,玉润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看着那断了的簪子不免有些痛心。 然而再痛,却远比不上从心中陡然翻腾起的滔天恨意浓烈。 文妪见到玉润脸有变,还以为她是想起郗桓两家恶的事,不免有些慨。 “唉,也不知族长为何对桓家存了那样的偏见,否则以桓六郎同女郎青梅竹马的情谊,他若是娶了你,咱们就自然不用回王家了。” 玉润一愣,旋即敛眸。 原来文妪竟是这样想的。 是啊,世之中,她一个女子又能有怎样的作为,出嫁前倚靠本家,出嫁后还不是要依靠夫家。 文妪定是害怕她回到建康后,王家人不肯善待她,这才急病投医,想要她嫁给桓家六郎——桓玄。 呵呵…… 若是从前,她还会认为桓玄是个很好的归宿。 但是现在嘛,玉润眉心一挑,眸光陡然转冷。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有朝一自己定会好好清算! “女郎?”文妪有些奇怪,女郎如今子怎地变得如此沉闷,对自己的建议也似乎半点不兴趣。 “妪,桓家人子野心,族长当初疏远他们是对的,你不可妄言。” “啊?”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