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文一怔,狠眼神倏的向厉正智。 厉正智手抄袖子,微微阖眸,仍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左修文双拳紧捏,牙关一咬,最终冷笑一声,还是没说话。 祁言与赵挚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祁言就兴奋了。 他站起身,白玉扇子摇了摇,走到左修文身边,上下看了看:“话说我有点好奇,昭泽寺法会,蔺飞舟身死那,左大人穿的是哪件衣服?什么颜,什么样式?” 左修文眯眼:“我不似祁公子如女人一般美,自己有多少件衣服,分别什么颜,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的衣服,问我本人,还不如我身边小厮来的快。” “好啊,”祁言手中扇子刷的一收,“带小厮上堂!” 看到自己的小厮被押上堂,神情不安,动作瑟缩,左修文额角重重一跳。 祁言蹲在那跪着的小厮身前:“来,告诉我,这昭泽寺法会,蔺飞舟身死那,你家老爷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颜,什么样式,现在在何处——不要想骗我哦,那众目睽睽,见过你家老爷的人多的是。” 第229章 十八年前的真相 冬光洒落, 随着隙落进宽敞大厅,却不见温暖,只觉寒凉。 厅内气氛极冷极寂。 小厮跪在厅前,眼珠子转,十分不安。 赵挚都不用拍桌子, 左手茶杯盖清脆落到茶杯上, 小厮就不敢不说话。 “这……老爷的衣服……衣服……都是主子自己……” 祁言笑眯眯前倾,盯着这小厮眼睛:“嗯?” 左修文咬着牙,语气生硬:“照实说!” 小厮看了他一眼, 这才长出了口气:“烧, 烧了。” 祁言继续笑眯眯:“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烧啊?” “不必问他, 我自己答便是,”左修文抖了抖袖子, 身姿笔直,端的是一派稳重,“当时那蔺飞舟就死在我身前, 距离非常近, 我那衣角被溅到血, 没法再穿, 只有处理掉。” 祁言哦了一声:“左大人现在又记得清清楚楚了,像那美女子一般, 每样细节都明了呢!” 左修文噎了一下。 祁言继续:“那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烧掉呢?不让别的任何人知道?” 左修文冷哼, 神情讽刺:“怎么现在处理点自己的东西, 还得敲锣打鼓,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问题是你左大人没有敲锣打鼓,还藏得严严实实,”祁言得意的摇扇子,“我有证人,说你这件衣服用料贵重,价值不菲,见你不再穿,还问了为什么,你说这衣服不知为何丢了,可没说烧了……怎么样做大人,需要我把这位证人请上堂么?” 左修文瞪眼:“这种事怎么好说,很长脸么?我便是随口和路人撒了个谎又怎样,你祁公子出门,难道随便什么路人的问题,都会一板一眼,老老实实的说真话么?” 说完话,他不等祁言回答,直接看向赵挚:“你不能凭这点东西,就断我杀了人!” “啪啪啪——” 祁言鼓掌:“咱不说别的,只说左大人这身段,这音量,可谓中气十足,气力上佳,您这身体,好的很哪。” 左修文警惕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赞左大人好身手啊——” “你——” “诶,”祁言挤挤眼睛:“左大人别急着反驳嘛,我昨夜无聊出来溜弯,亲眼瞧见您收拾几个小混混,抬掌踢腿,空中小翻身,身姿矫健,如入无人之境呢……” 左修文眼睛渐渐睁圆:“你……是你——” 是祁言安排的! 祁言手中扇子刷一下抖开,笑的兮兮:“实在是仰慕大人身手,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左修文手心微凉,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他觉今天这个事不对,别人设了套在套他,一环又一环。 赵挚……到底知道了什么?拿到了什么证据? 今……真要把案件结了砸死么? 但不管局势如何,对方知道什么,他都不能认输。 这个案子,不能是他做的! 绝对不能! 左修文冷哼一声:“官场凶险,我学几招保命本事,怎么,不可以么?” “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杀人的活儿这么练干脆,脑子还聪明,真是难得。”祁言拉长了声音,“左大人知道蔺飞舟是怎么死的么?一刀毙命,刀尖从肋骨间隙横入,直心脏,角度准,力道正好——能这么稳准狠,一般人可做不出来。” 左修文:“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听不出来?” 祁言突然板起脸,声音洪亮如巨石大山,劈头盖脸砸向左修文:“当时所有护卫环顾在侧,唯有离死者近的人才能动手,死者周围几乎全是普通百姓,唯有左大人你,才有这‘庖丁解牛’的本事啊!” 左修文自然不会认,声俱厉,袖子一甩:“口胡言!” 赵挚大手拍上桌子,声音比他还大,气势比他还强:“左修文!”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