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这个葫芦,那个瓢又起来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很少聪明人会干。 祁言:…… “也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宋采唐眼稍微眯,素指轻轻抚着茶盏,“杀人的时间和地点。秋文康和安乐伯府素无来往,此次安乐伯府举宴,也是却不过情面过府道贺,他对府内环境特点,屋舍院落,哪处待客哪处不带客,各方程安排,不可能悉。” “而凶手杀害甘四娘的方式,不管下毒等待毒发,还是强行暴举,都是需要时间的。能在这宾客盈门,各处热闹的环境里从容作案,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凶手一定对伯府环境非常了解,亦对宴会程了如指掌。” 祁言恍然大悟:“哦……对,有预谋的杀人也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那秋文康本不具备在这里作案的能力!” 赵挚手上茶盏落在桌上,发出清脆微响:“祁公子可真是聪明灵慧,反应机。” 祁言有点臊:“咳咳,比不上挚哥。” 赵挚:“那我可能继续了?” 祁言狗腿的执壶给他倒茶:“您请,您请。” 赵挚便又继续:“所以现在有几拨人……” 第262章 突破口 “所以现在有几拨人出现在本案。” 窗外风声呜鸣,赵挚话音含霜, 亦颇有冷意:“安乐伯曾德庸和安抚使卢光宗, 此二人手上有机关盒与机关图。” “外族人桑正,亲自押过船, 知道金子运行路线,”宋采唐跟着道,“而这些金子的来源, 卢光宗亦不开干系。” 两路人,有集相连。 可这曾德庸知不知道金子, 现在尚无确切线索, 不能肯定。 温元思若有所思:“牛兴祖是当时做盒子的人, 后被卢光宗灭口,可能不小心知道了什么秘密, 但一定不多。观甘四娘生活路线,一直远离在外,应该也是因为自身聪明猜到了一点,可也不会多。” 所以别人才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各种杀, 她不再‘甘于寂寞’,跑回汴梁安乐伯府争利, 才被别人容不得。 “还有两个人,”赵挚微微眯眼, 指尖轻点桌面, “上一案中蔺飞舟要找的, 帮过谷氏的那个人,还有景言。” 这两个人,身边出现过同样的图案标识。 “他们应该是同一拨人,”温元思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小心被卷入十八年前事件,还是怀揣着目的,有意进入。” 如果是不小心,他们知道了什么秘密,遭遇不测? 如果是有意,那他们在做什么事? 三人齐齐看向祁言,意思很明显,十八年前的事,你该好好想想了。 “可十八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啊!”祁言十分委屈,抱着脑袋抓狂,“我小叔叔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懂什么?能干得了什么大事?” “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采唐脸微侧,突然想到一个方向:“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二人不是自己拥有同样的标志,他们是被标记。不见得两个人就认识,别人给他们标上了一样的记号,他们就是一样的,被盯好的猎物。” 十八年前,景言可能并不在北青山,但他之后做的事,触及了一些秘密,别人便放了标记,想要杀他。 赵挚和温元思想了想,如此,但也说得通。 不管前后这两个死者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被杀,私下联络,募集钱财,运往外族一事,都是肯定的,死者二人与这个集体立场对立。 这个集体里,卢光宗和曾德庸身份方便,权势也方便,搞钱容易,桑正母亲外族人的身份,容易被外族放心…… “合作一事,还真的并非不可能,”宋采唐微微偏头,“只是这方式——比较高端。” 祁言挠挠头:“高端?” 温元思就笑了:“你可想一想上一案,厉正智和左修文。” 祁言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说起上一个案子了? “这……有关系?” 说起来那匪首顶了左修文的名字生活,布局的确彩。 赵挚冷嗤一声,对祁言的智商表示怜悯。 宋采唐再次点透:“二人在没有反目之前,是合作伙伴。只是厉正智更聪明,凡事都留了后手。” 祁言眨眨眼,这才嘶的一声,悟了:“混官场的人,段位就是高啊……” 叹完,他又瞪向赵挚:“我才不是笨的想不到,只是一时反应慢了而已!” 赵挚冷哼一声,剑眉高高挑起,没有说话。 祁言说完,巴巴回头看宋采唐:“所以这曾德庸和桑正,其实是朋友?” 赵挚实在忍不了了,翻了个白眼:“之前宋姑娘的分析,你全然没听进去?这二人就差直接掐起来了,会是朋友?” 祁言愤怒又委屈:“可是你们刚刚又说——” “朋友一定会合作,会合作的却不一定是朋友,”温元思吹着茶沫,声音徐徐,“人生处处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互相看不顺眼,也必须要合作。” “公是公,私是私,把手头事情办好,并不说明出门后不会笑里藏刀,各自下手。” 他这话说的从容淡定,似乎颇有心得,看来类似的经历不是没有。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