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知道接下来要唱哪儿出了。 如果他跟林译接了唐基的,搞不好龙文章真会被安个假冒团长的罪名一毙了,现在俩人无动于衷,事情就不好办了。 龙文章是有罪,但也有功劳啊,不声不响就这么毙了,别说禅达的百姓会问个为什么,恐怕军部那边也不会太平。 哦,你要到缅甸打仗,上边说给你一个加强团,你不要,你要属于自己的军队,大家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没有说什么,完事你到战场了个脸,没发一就撤了,回来后还捡了个大便宜,要不是一群谁都不是的炮灰在南天门与军战一昼夜,你哪儿来的拒敌于西岸,巩固了江防? 好嘛,现在成师长了,就要卸磨杀驴,咔嚓一刀把给你挣来功劳的人杀了,你咋这么会做人尼? 按照电视剧情,上面知道这件事后派了陈主任过来处理,说白了有些人不想龙文章死了,良知未泯也好恶心虞啸卿也罢,总之搞了一场会审,而唐基试图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就是为了一脚蹬死龙文章,免得后挡了虞啸卿的道。 林跃到屋里喝水的时候,张立宪带着何书光走进院子,喊宪兵把所有人押上车。 蛇股、不辣等人以为要上刑场,因为动作迟缓挨了两托,脸都被打肿了,龙也被指着头往外走,大脚给人了一巴掌,郝兽医不知被谁推倒在地,戗破了脸,到了林跃的时候,两个宪兵因为说话难听差点没给他打死,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龙反手掐住了一名宪兵的脖子,董刀握住了一名宪兵的手腕,蛇股拔出了上挂的菜刀。 张立宪的表情很难堪,有点下不来台。 林跃由怒江西岸带回近400名士兵,这些人被安置到不同的营区,为的就是切割打散以备收编,结果呢?一群人在兵油子面前天天吹嘘我们川军团那位林营长英国人见了都用敬语称呼,杀鬼子不论个论茬,完事在南天门一炮干死军联队副联队长立花齐雄,那家伙的坟包站在东岸阵地一眼就能看见,还有龙文章龙团长,从缅甸回云南路上干垮一支鬼子中队,打得军斥候不敢冒头,又在南天门身先士卒斗一昼夜,掩护妇孺友军过江,为东岸打出固防时间,如果没有这两位,搞不好禅达早已落入军之手。 从北到南,由东向西,大家听到的都是什么? 败。 大败。 溃败。 完败。 很多人当兵是为有口饭吃,可谁也不是天生的窝囊废,看着山河沦陷,太旗上神州,心里能好受才怪,谁不想打胜仗?谁不愿意多杀几个小鬼子以战死的同袍? 他们有鼻子有眼地这么一讲,军中渐渐生出一种共识,跟着林营长可以痛快杀鬼子,跟着龙文章能打胜仗。 张立宪一瞧这,傻了。 把川军团的人打散是为收编进虞家军,结果呢?整来整去快给那一个营收编出一个川军团来,他能高兴才怪! 现在陈主任来到禅达听审,看样子军部有人要在虞师搞些小动作,他心情当然不会好,心情不好就要有撒气的对象,于是收容站里这帮小人物便成了他的出气筒,可偏偏有人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按照林跃以往风格,最多呵斥宪兵几句,让他们放尊重点,哪里想到今天下手这么狠,把去北屋抓他的两个人打得嘴是血,其中一个连早饭吃的饵丝都呕了出来。 他拿院子里的人撒气,没成想林跃比他还高调,差点就把两名宪兵废了,将局势搞到剑拔弩张的程度。 这就相当尴尬了。 给林上尉说好话吧,面子上抹不开,强硬到底吧,真要打起来,虞啸卿敢动林跃的话一定会惹来上峰手,到时候调查员过来一问,是宪兵鲁对待出庭人证惹出的子,别说他会被革职法办,虞啸卿都得栽个大跟头。 何书光跟张立宪是好哥们,赶紧跑过去充当和事佬。 “林跃,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做的有点过,让张哥下不来台啊。” 林跃横了他一眼:“是师座让宪兵队过来拿人的?” 何书光看了张立宪一眼,唐副师座在陈主任面前的原话是来收容站请人过去配合询问,是他们这些人觉风头给林跃、龙文章二人抢了,愤恨嫉妒使然下才把事情变成这样。 “去了是死,反抗也是死,干嘛不拼一呢,兄弟们抄家伙。” 林跃一嗓子喊完,突然出配指在何书光额头。 “别,别……” 何书光吓的一哆嗦,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这边林跃一动手,阿译等人全都懵了,都给到这份上了,就像林跃说的,去了是死,反抗也是死,为什么不拼一。 炮灰团里最彪的不是龙,不是董刀,是大脚,抓起桌子上的陶盆一下抡在推搡他的宪兵头顶,跳上去掐住那人的脖子玩命使劲。 旁边一名宪兵赶紧拉动栓,想从后面击,这边林跃口一转,嘭的一打在宪兵大腿。 人一下子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真的开了! 全场一片安静。 张立宪的脸白的像一张纸,何书光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淌。 都以为刚才就是极限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开伤人的地步。 孟烦了反应最快,事到如今只能往大里闹,往深里闹,最好闹到军部,惊动林跃在印度的准将朋友和对虞啸卿不的人。 他头往前一拱,趁宪兵晃神的当口把夺过来朝张立宪一指。 龙等人也纷纷控制住身边的宪兵,要麻勒住一名宪兵的脖子,不辣顺势抢走了一枚手榴弹,手指勾住下面的拉绳。 汉和泥蛋吓得坐在地上,他们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那些家伙是要造反吗? 谁应该为这件事负责? 林跃吗?还是张立宪?亦或是常飞扬跋扈惯了的宪兵自己? “林跃,你干啥子?带头违抗军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