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淮茹等人的角度,确实难以理解娄晓娥的作。 当年许大茂甩了她,20年后她把女儿送到清华做换生,还鼓励她去认识景行,谈恋这种事,一般来讲关系确立后女孩子稍微弱势一些,如果说娄晓娥是为报复许大茂,那不是推女儿进火坑吗? 短暂的冷场后,娄晓娥给出了答案。 “如果说这叫倒贴的话,那贴的也不是你们许家。” 许大茂不解:“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许大茂,实话告诉你,许景行不是你的儿子。” 娄晓娥的一句话在众人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景行不是许大茂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 数道目光落在秦京茹脸上。 许大茂说道:“京茹,你告诉她,告诉她景行是不是我儿子。” 秦京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坐在那里。 “许大茂,当年你说我生不出孩子,一脚踢了我。事实证明,我是可以生孩子的,而且还生了一儿一女。既然我没有问题,那问题出在谁身上?” 娄晓娥冷冷地看着他:“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景行的亲生父亲在那儿。” 她的手往对面一指,那个位置坐的人是林跃。 许大茂的身子晃了晃,茫中多了一丝愤慨,大声咆哮道:“秦京茹,你说话,说话呀……” “你让我说什么?”秦京茹说道:“说她说的没错,景行是我跟林跃的孩子,而你,是个不能生育的废物吗?” 许大茂的脸一下子红了,把桌子往侧面一掀,两手去掐秦京茹的脖子,结果还没等靠近,被林跃一脚踹翻,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二大爷等人觉人生观都被刷新了,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景行是林跃和秦京茹的孩子? 合着许大茂给他养了二十多年儿子?这……这头上不只是了点绿啊,那简直就是呼伦贝尔草原上站着一个绿灯侠。 “你为什么骗我?”许大茂忍着痛翻了个身,眼望秦京茹。 “当初你看上于海棠,把我甩了的时候,有没有问过自己的良心?” 秦京茹从椅子上起来,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人:“许大茂,你没想到吧?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居然是仇人的。” “你们……你们……”他看看娄晓娥,看看秦京茹,再看看林跃:“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整我?” 老婆儿子是林跃的,儿媳妇是娄晓娥的,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他笑傻柱?他还有脸嘲笑傻柱?他比傻柱的结局好吗? 傻柱说自己有仨孩子,梗、小当、槐花,事实证明这就是个笑话。 他说傻柱就是一个给寡妇养孩子的机器,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他说景行是他的宝贝儿子,现在看来同样很可笑。而傻柱说他儿子一点都不像他,天知道是从哪个石头里钻出来的,结果预言成真,那是林跃的种。 俩人说对方的话都对了,说自己的话全错了。 娄晓娥一脸快意:“许大茂,送你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 直到现在,二大妈才知道秦京茹以前总说“景行的聪明劲儿像他爸”是什么意思。 原来此爸非彼爸,可怜的许大茂…… “畜生,畜生,你真是个畜生,岂有此理,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一大爷又在说公道话了,他骂的人不是娄晓娥和秦京茹,是林跃。 “畜生?”林跃说道:“我再恶毒,也没你这条老狗卑鄙无,20年前你跟死了男人的秦淮茹勾搭成,一个好,一个好钱。你也知道秦淮茹要照顾仨孩子一个婆婆,她家就是个无底,便千方百计地把傻柱安排给她做男人……要么每次这俩人的关系出问题,你就会以和事佬或者道德楷模的面貌出现呢。第一,你有一大妈在后面掣肘,自己又是个道德帝,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只能让傻柱帮你照顾姘头;第二,你想让他给秦淮茹养完仨孩子再给你养老,后来傻柱成了废人,你怎么不继续做道德帝了?你应该将他照顾起来呀,而不是漠视槐花的老公把人打得地找牙。” “事到如今你还在凹你的人设?你不是道德模范,伉俪情深吗?一大妈发现你和秦淮茹有一腿后,你将她气死,怎么没见你跟着一起去死?演了几天就不演了,完事儿赖在贾家,什么事都要掺一脚,给秦淮茹拉偏架,还天天以长辈自居。” “林跃,你……你血口人。”秦淮茹恼了,虽然傻柱起诉贾家失败,让很多人重新审视一大爷所谓的“你看秦淮茹多善良,就是个活菩萨”的形容,但是毕竟没有破相,他这朵莲花还是白的------毕竟傻柱成废人后那个孬种像,是个人都忍受不了 “血口人?”林跃说道:“我刚好有位在农业银行工作的朋友,她告诉我你有一张存折,每月16号都会往里面存一笔钱,70年代15块,80年代初是20块,90年涨到了50块,我想问问,这钱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那都是我的退休金。” “退休金?你有多少退休金以为我不知道?”林跃寒声说道:“你们这两个婊子养的,对得起被你们气死的一大妈吗?” “咯,咯,咯……” 易中海给他机关似得一番咒骂,气得两眼翻白直椡气儿。 “一大爷,一大爷……”秦淮茹赶紧过去帮忙顺气。 贾张氏也给他拼命使眼,意思是说好的对外保密?你怎么全倒出来了呢? 林跃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易中海,真遗憾,这么多年你都没认清一个事实,招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槐花的老公是我们轧钢厂的人,这事儿你不知道吧?人世间有一个词叫代持物业,那么代持情人私生子这种事,你觉得有没有?你以为你比傻柱的下场好?五十步笑百步,你帮着秦淮茹去侵占傻柱的房产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另外,看到那边的临建没有?还有二大爷的东厢房,实话告诉你,那都是我的东西,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一个小时收拾私人物品滚蛋。” 什么意思? 这话什么意思? 槐花是他的情人,小嘉是他的私生子?易中海的房子里住的都是他的人? 二大爷、二大妈、三大爷、三大妈,全懵了,觉吃了个能撑死人的超级大瓜。 林跃今年多大?四十有五,槐花多大?三十出头,差了快一代人了,居然愿意给他做小? 秦淮茹指着他说道:“你……你骗人。” 贾张氏也在后面嘟囔着:“不,不可能,你骗人。” 林跃冷冷一笑:“别急着慨,还没完呢。” 他顿了一顿,看向秦淮茹:“知道你问小当在那里上班她为什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吗?因为那是娄晓娥的公司,做的是我的秘书,什么秘书呢?贴身又贴心的那种。秦淮茹,小当今年都34了,难道你不好奇她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吗?说起来,她真是太倔了,不像槐花那么现实,或者说不像槐花,遗传了你的格。我用你对待傻柱的法子,把想要跟她发生点什么的男人来一个赶跑一个,足足赶了七八年才泻掉她心头那口气,愿意给我生孩子,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三个月你们应该能看到她的身体变化,作为高龄产妇,你们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哦。” “你……你……你这个……” “我什么我?秦淮茹,你为了养大仨孩子不择手段,跟易中海通,跟李长明通,之后pua傻柱……用他对孩子的喜,没有底线的善良,可笑的讨好型人格,为你们贾家拉来一头老黄牛,榨到他干不动活儿了再一刀砍了吃。你没想到吧,你跟易中海机关算尽,到最后却是在帮我养女人,就像娄晓娥刚才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这个王八……”贾张氏往林跃扑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脚底多了个茶杯,滑了一跤,一股坐在地上,伤了爬不起来。 “贾张氏,听说你跟尤凤霞关系很好对不对?因为她给贾家生了一对双胞胎,那我问问你,他们今年都七岁了,跟梗小时候像吗?不像吧。” 一句话说得老东西瘫了,脸上的汗珠子一颗一颗摔在地上。 尤凤霞的孩子不是梗的? 如果不是梗的?那是谁的? 贾张氏的视线一点一点移到林跃脸上。 也是他的? 她跟秦淮茹花了无数心血,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双胞胎孙子,居然不是贾家的种? 梗出来后都多大了?这意味着什么?绝后! 林跃继续说道:“贾张氏,我想……你还没有告诉秦淮茹,你把中院儿西厢过户给我的事吧?” “呵~呃~呃……呃……” 突然间,贾张氏往地上一倒,老脸青一阵白一阵,身体颤抖,吹气如牛,两只眼睛不断上翻,一副中风之兆。 她能不得病吗?任何人遭遇这种事都没有可能保持平常心。 “秦淮茹,你和易中海绞尽脑汁把傻柱变成贾家人,把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变成贾家的东西,我把贾家下一代改姓林,把本该属于你们的东西变成我的东西,这算不算恶有恶报?或者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了,不要妄想用道德败坏的罪名举报我哦,就在一个月前,我了辞职申请,现在不都行下海经商吗?也是时候去赶末班车了,对吧?” 嗝…… 没等秦淮茹说话,一大爷一口气没提上来,腿儿一蹬,死了。 林跃撇嘴一笑,抬起头,扫了一眼仲夏夜的天空:“一大妈,你的仇,我帮你报了。” “一大爷?一大爷!” “妈?妈!” 秦淮茹左右为难,不知道顾哪边好,再想起这么多年的结果,身体轻颤,肩膀一耸一耸,还用手不断地撕扯头发。 二大爷和二大妈吓傻了,俩人想要离开这片是非地,躲得越远越好。 “站住。”林跃把那两人喝止:“你们知道于海棠是怎么跟我卖惨的吗?” 阎埠贵拽着三大妈往后缩,也被他叫停。 “阎埠贵,当初你大儿子的饭店被傻柱摆了一道,知道生意是怎么好起来的吗?胖子不知道傻柱哪儿得调料,我知道,但是不能白给,钱呢,我不稀罕,所以我要了于莉一样东西,姐妹花好,真的……你没试过吧?不过别担心,以恶治恶这种事我很有分寸,对你们不会像对贾家人一样残酷,而且孩子太多的话,我也没那么多财产可以分给他们不是?” 许大茂是彻底傻了,肚子已经不疼,却还抱着小腹瘫坐在那里。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惨了,可是跟易中海、贾家人比,情况要好一些,最起码……他的绝后是天生的,傻柱是自找的,而贾家人,完全是被林跃坑的。 …… 三个小时后,协和医院停车场。 娄晓娥见到了冉秋叶。 “幸亏你没去,照你的脾气,怕是很难硬起心肠去面对那个叫人憎恶的院子里的人。” 冉秋叶说道:“这么多年了,你的仇总算报了。” “是啊……” 娄晓娥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叹了很长很长一口气。 许大茂为当初的恶行付出了代价,一大爷死了,贾张氏中风,二大爷、三大爷各有家丑,刚才警察过来问话,他们说的是什么?林跃、贾张氏、一大爷仨人在饭局上因为房子的事吵起来了,一个心脏病突发,嘎嘣儿死了,一个被吓坏了,中风瘫痪。 像这种情况,首先要看家属告不告,就算有人告,也胜诉了,最多赔俩钱拉倒。一大爷是个绝户,谁会蹚这个雷得罪林跃?贾张氏那边吧,小当、槐花都是林跃的女人,她们会支持她妈告状吗?林跃是把钱花在她们和孩子身上呢?还是赔给她们的妈呢?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选择题。 冉秋叶说道:“你不会觉得他很坏吗?” 娄晓娥反问道:“那你呢?” “爸过世的那一年,妈带我去庙里烧香,一位老僧给了我一本书,书里说佛有三相,恶相善相自在相,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他跨进那道门,是恶人,他跨出那道门,是菩萨,我相信他的所作所为自有道理。” 娄晓娥说道:“如果当年能不走的话……” 冉秋叶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走,就没我什么事了对吗?” “不,比起我在hk那段失败的婚姻,倒不如跟雨水一样,不求名分地给他生一个孩子。” “生孩子,又是生孩子,我现在一听生孩子就头大。”一个声音从病房大楼的方向传来。 是林跃。 “你们当以后的社会跟前些年一样啊?一人干活能养三四个。往后数二十年,穷人是没资格生养的。” …… 与此同时,四合院儿里也有一场谈话。 秦京茹把一份离婚协议推到许大茂面前:“要么签了他,拿着房款滚蛋,要么把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 “秦京茹,你别我。”许大茂恶狠狠地看着她。 “你?许大茂,我就你了你能怎样?打我?打我更好了,只要我起诉你家暴,一分钱你都别想拿到。要么拿刀砍我?就你那老鼠胆,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没种杀人。” “秦京茹,我告诉你……” “你告诉我什么?你要是装作不知道,还能有老婆孩子,真要撕破脸,老婆孩子都没有了,从今往后你就一个人过吧。” “那你让我戴着这么一顶绿帽子生活?” “对啊,你都已经戴了20多年了,再戴20多年有问题吗?” “你……你……你欺人太甚。” “许大茂,这都是你的报应,我劝你见好就收得了,要不是我帮你求情?让他瞧在景行的面上放过你,看到一大爷和傻柱的下场没有,你就算不死,也成乞丐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像了气的皮球一样,没言语了,不说那小子为了今天能布二十多年的局,这份隐忍,这份智谋,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单说以前,他没少在背地里使坏,可哪次算计不是落个凄惨收场的结果? “你真没把实情告诉景行?” “林跃的意思是景行现在发展势头良好,最好不要让这种事影响他的人生轨迹,他呢,孩子多,少一两个身前尽孝没关系,为了孩子的未来,有些善意的隐瞒好,不过作为亲生父亲,该给的不会少,瞧见后院儿几间房没有,二大爷老两口死后,都是景行的。中院儿呢,是尤凤霞的双胞胎的,前院儿是小当和槐花的孩子的。” “孩子多”这三个字像一鱼刺卡在许大茂的喉咙里,抠不出来,也不下去。 “你是要我戴一辈子绿帽子吗?” 秦京茹点点离婚协议:“你也可以选择不戴。” ……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甭管谁问起来,二大爷、二大妈、三大爷、三大妈四人都三缄其口,他们不能说,也不敢说。 不能说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不敢说是林跃太险了,能把一大爷、许大茂、秦淮茹等人整成这样,要捏死他们,那不是易如反掌?何况……现在住的房子可是人家的,他也没给两家个外姓种,这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怎样呀? 南锣鼓巷的人很好奇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坊间传的故事都没事实离奇。 贾张氏住了一个月的院,回到家在炕上躺了没几天,脑溢血死了。 那边小当的肚子眼可见地大起来,有一天,秦淮茹发现槐花和小当戴着同样款式的表。 第二天,她失踪了,巷口乘凉的老太太说看到她披头散发地跑了,叫她也不应,只是嘿嘿地傻笑。 还有人说在朝菜市场看见过她,怀里还抱着条脏兮兮的破棉被,问她去干嘛,说去找梗,梗听说她要嫁给傻柱,气得一天没回家,这寒冬腊月的,在外面睡一宿会被冻坏的。 闻者不解,现在明明是夏天,热浪袭人,哪里来得冬天? …… 1993年,农历小年。 老人默默,小孩美美,大人忙。 地坛公园外面的草丛里,穿着破烂军大衣,身子缩在纸箱里的浪汉被一只保养的白白的手拍醒。 对面是一个穿黑风衣,脚踩长筒靴的时髦女人,身后还有个10来岁的小女孩儿,正脸好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更远的地方着辆小轿车,一名中年男子在逗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儿,不时响起咯咯的笑声。 眼,都眼的。 “事到如今,你后悔了吗?”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问他。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