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裴言,下颌线条紧绷,眼里闪过狠厉,一字一顿道:“裴二少,你伤她的这笔账,我记下了。” 司机将后座车门打开,秦瑾舟扶着简微把她带上车。 裴言看着车子扬长而去,站在原地呆愣许久。 他愤恨握紧双拳。 原来平里在我面前装清高,背地里早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简微,你敢送我绿帽子,我就让你爸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 车内有暖气,简微将外套下递还给秦瑾舟。 看着上面的水渍,她道:“脏了,我会赔。” “但只能干洗。” 她现在是买不起他的高定西服的。 秦瑾舟淡淡挑眉,“我缺你一件衣服?” “哦不对,是两件。” 简微:“……” “行了,衣服而已。”秦瑾舟接过衣服,随意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眨眨眼,看着几十万的高定跟抹布一样滑落。 “手伸过来。”秦瑾舟道。 简微没动。 他便直接上手,避开她发红的手腕,将手心翻了过来。 细白的掌心擦到水泥地面,破了几道,掺杂着雨水渗出了小血珠。 手上就算长倒刺都比其他部位的痛要明显。 但她都伤这样了,脸上却不见任何疼痛的神,连眉都没皱一下。 反倒是秦瑾舟越看她手越将自己脸上两道眉拧得死死的。 他抬头吩咐司机:“路过药店停会车。”? 司机忙说好。 看到药店,司机将车停在路边。 买好药,上车后递给秦瑾舟:“秦总,都是涂外伤的药,您看看还差什么。” 秦瑾舟接过塑料袋,打开逐一翻看,“齐了,开车吧。” 他将消毒水拧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袭来。 沾了棉签,把简微方才悄悄缩回去的手重新拉了过来放到他的膝上。 “伤口进生水了,得先消毒。” 他声音放缓:“会有点痛,忍着。” 简微没言语,也没什么表情,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接下来的事情。 但润的棉签碰到伤口时,她的还是一瞬间泛白。 秦瑾舟轻笑:“还以为你会硬撑到底呢。” 简微:“……” 他动作一再放轻,“怕疼又不丢脸。” 男人低着头,眉眼认真,动作温柔。 简微静静盯着他,眼里蕴藏的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什么。 上好药,纱布将她手心裹了两层。 大少爷出身金贵,想来身上不可能见伤,没想到这给人上药包扎的手法却纯。 “……谢谢。” 她生硬道谢,扭头避开他追来的目光。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陌生街道,简微有一瞬间的愣神。 立刻转头道:“我要回简家。” 秦瑾舟转着话题:“你现在这副狈模样回去,不怕把你妹妹吓着?” “她胆子大。” “车子已经上高架了,回去得绕路。” “那把我放在路边,我自己回去。” 行吧。 秦瑾舟叹声,只好使出杀手锏,“你就不想知道你爸这案子最后会怎么判?” 简微嘴一动,沉默了。 她缓缓低头,润的发丝从肩膀滑落,遮住了半张脸,脸上的情绪稍显低落。 秦瑾舟瞧她这副可怜样儿,暗忖自己是否过火了。 便听她再次开口:“停车。” 秦瑾舟意外:“你真不想知道?” “我要买套衣服。”简微道。 她身上都是衣服,答答紧贴着,很不舒服。 秦瑾舟松了口气,不由道:“我能缺你衣服穿?” 简微撇开脸:“我不穿你的。” 秦瑾舟笑着看她,妥协:“行。” 随即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送全套的女士服装过来。” “什么风格?” 秦瑾舟扭头问简微,“要什么风格的?” 简微道:“随便,我身上这种就行。” 秦瑾舟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对电话里说,“粉的,可风,越可越好。” 简微:“……?” 请问他的眼神是有什么病吗? 她的t恤和牛仔哪里就可了? 电话一挂,男人眼里闪过促狭,“衣服一会儿就送到,这下可以跟我回去了?” 简微咬牙,“……谢谢。” 秦瑾舟冁然一笑。 他倾身靠近,贴着她耳朵哑声开口:“你这声谢,跟刚才的那声比起来格外勉强啊。” 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传来,简微不适地绷直身体。 想到司机还在前头,一抬眼便会看见这暧昧一幕,她连忙手握成拳抵御在他身前,咬牙切齿:“你坐回去!” “这座位太小了。”他声音懒散,格外地不讲道理。 “……” 简微快被着挨到车玻璃。 冗长的拉扯对抗,她只剩无奈,偏过头,克制紊地呼。 秦瑾舟见她耳垂被得泛出一点红,他沉沉笑了声,心情极好,就像赢得一件极其有趣的乐事,慢悠悠地直坐回去。 强势的迫然无存,简微手掌撑开着座椅,面上是松了口气,心里却在打鼓。 车子停在山海园,别墅花园,地段寸金优越。 朝南的三层别墅依山傍水,正面是视野开阔的绿草坪,左面有一湾莹澈的碧湖。 这是简微第一次走进一个成年男人的家里。 “衣服送来了。”进了门,秦瑾舟将一个白纸袋子递给她,袋子上面印着某奢牌的logo。 秦瑾舟给她指了指方位:“我的浴室在楼上,楼下也有一个空置的浴室,随便你去哪个都行。” 简微接过袋子,直接进了一楼拐角的浴室。 秦瑾舟挑眉一笑,这结果还真是意料之中。 走进浴室,关上那扇磨砂玻璃门。 虽然是闲置的浴室,但空间依旧很大,灰白简约的格调,该有的洗漱工具也很齐全。 隐私很好,也安静。 踏进这儿,反而没有刚才那股站在空旷客厅的手足无措。 “记得伤口别沾水!”外头冷不丁响起一声。 简微这会儿衣服刚褪到一半,立刻紧张的缩了回去,手上一下子使力,反而到了手心的伤处。 她忍不住“嘶——”了声,很轻。 但秦瑾舟就挨在玻璃门边上站着,自然也被他听了去。 他立刻扬声:“是不是疼了?我这刚嘱咐完你就伤自己?怎么,叛逆期故意的?”? 简微:“……” 隔着玻璃门,男人双手撑,门上映出他朦胧却高大的身影。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