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都快哭了,这也太好吃了,一下把手里的串吃了个七七八八,问宁棠,“妈,这个烧烤晚会能不能每天都办。” 宁棠乐了,捏捏他的小脸,“沈大娃,你长得不美,想得倒美。” 沈烈挨过来,“大娃,给?我尝一口。” 大娃当?然不乐意,护得死死的,还跟宁棠嚷嚷,“妈,爸想抢我的串吃。” 嘿,什么叫抢你串,他是那种抢小孩东西吃的人吗? 沈烈气?得想揍大娃,刚抬起手,就被宁棠用眼神制止住了,“行了,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从大娃嘴里抠那点吃的干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知道吗。” 大娃冲沈烈做了个鬼脸。 沈烈:“大好子,别我你。” 这下大娃不敢拨了,继续去着宁棠给?他们烧烤吃。 第?一轮只是试炉子和试火候,第?二轮开始,宁棠就加快速度,烤的东西也多了。 烤海鲜有生蚝、鲳鱼、对虾、扇贝。 烤有串、翅、羊串、猪串,还有大娃他们心心念念的香肠。 烤蔬菜也很?丰富,有玉米、金针菇、茄子、空心菜、韭菜。 烧烤这玩意不难,很?快就能上手,曾心兰她们只看?宁棠烤了一会,就能自己动手了。 又有宁棠秘制的烧烤调料,涮鞋底都好吃,就算烤焦了一点,调料也能弥补。 一群大人轮番接力,很?快就烤了一大桌烧烤出来。 家?里没有能坐下十个大人的小孩的桌子,就摆了三张桌子,跟之前节拜年一样,也是男人坐一桌,女人坐一桌,小孩坐一桌。 倒不是因为那种女人小孩不上桌的旧风俗,才?分开坐,而是因为沈烈跟赵政委他们聊的大多是部队的事情。 宁棠她们不兴趣,也说不到一块,最重要的是,分开坐,能说小话。 烧烤和酒特别配,有香的小烧烤,还有宁棠特制的刺梨酒,沈烈、赵政委、齐营长喝了一点小酒,吃了一点烧烤,就开始高谈阔论,吹牛打起来。 宁棠分神扫了一眼大娃他们那桌,四个小孩崽子边吃边玩,开心得不行。 罗嫂子笑道,“小宁,你那刺梨酒烈不烈,先说好,我们家?老赵酒量不行,别把他喝倒了,等会吐你家?。” 宁棠大笑:“放心吧,这酒不烈,果酒来的,甜滋滋,不醉人,咱们也能喝。” 曾心兰今天高兴,就想喝点酒,赶紧道,“那就来上一点?” 宁棠给?她和罗嫂子还有自个各倒了半杯。 曾心兰一口饮尽,刺梨酒虽然不醉人,但也架不住她这么喝,很?快,她的脸便红了起来。 酒喝多了,她的话也多了,“小宁,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让齐伟把他挣的钱给?我管。” 第58章 谁比谁差 她羡地?看了一眼宁棠和罗嫂子, 沈烈和赵政委挣的工资,都是一分不留地?上的。 宁棠乐了,“我?咋给你出主意, 这是齐营长自己挣的钱,他要不想给,谁说都没用。” 曾心兰也知道这个道理,迭声?道, “我?知道,但是钱放齐伟那,他老是想补贴他们家。” 她抿抿嘴,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最近我?又发现他偷偷寄钱回老家了, 他的钱虽然没给我?保管,但他每月领的工资都是固定的, 他手上有多少钱,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大?虎不是要学杂费嘛,我?已经备好了那个钱,但我?故意找他要,哪怕他不给,也得让他知道, 养孩子有多花钱。”曾心兰笑笑,这还是宁棠教她的。 笑完, 她又皱眉, “他当时?脸就变了, 说手上没钱,咋可能呢, 学杂费就两块钱,我?赶紧追问,才知道,他把?他手上攒的那几百块钱又寄回老家了,说是他弟弟等着娶弟媳妇进门,拖不得,等生?了大?胖小子,一样得喊我?婶婶。” 曾心兰破天荒地?翻了个白眼,“几百块钱换一个婶婶,当我?稀罕啊。” 她?子一向腼腆温和,若不是被气急了,也不会这样。 曾心兰烧烤也不吃了,拉住宁棠的手,急切地?道,“所以,小宁你赶快帮我?出个主意,怎样让他把?钱给我?管,我?算看明白了,他爸妈一家就是血鬼,是无底,与其把?钱给他们,都不如扔水里,至少能听个响,最好还是放我?这,我?至少能攒着。” 宁棠皱了皱眉,这事其实?难办的。 因为说到底,这些钱都是齐营长的工资,是他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赚来的血汗钱,他有这个分配权力。 只是他脑子不大?清醒,愚孝,其实?按理来说,每个月给他爸妈三块五块的花销,其余的钱用在自己的小家才是正理。 当然,正常爸妈也不像齐营长爸妈那样,天天让儿子把?大?半或全部的收入寄回去贴补他们,而是想方设法地?贴补儿子的小家。 宁棠跟曾心兰实?话说道,“心兰,齐营长今年都三十八了吧,也算过了小半辈子了,这个岁数,?子已经定型了,有什么?缺点,比方说愚孝,要改早就改了,没改只是因为他接受了而已,他觉得这样做对他有利。” “他寄钱回去,他就是他父母口中的好儿子,弟弟们眼里的好大?哥,村里人口口相传,引为榜样的孝顺儿子,他觉得拿名声?换这个钱,值。”宁棠问曾心兰,“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曾心兰抿抿嘴,点头,“明白。”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比最开始好了很?多,你现在是既要,又要,可以是可以,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宁棠道。 曾心兰听到连宁棠都说很?难的时?候,几乎放弃了希望,觉得一辈子就绑死在齐营长他们家了。 毕竟宁棠已经是她们之?间顶聪明的人了,连宁棠都没有办法,那其他人包括她自己,更是束手无策。 还好宁棠说话留了个尾巴,一听有转折,曾心兰赶紧连声?追问,“还有什么?办法,小宁你快说。” 宁棠道:“你想把?他的钱装进你的口袋,你就得向他证明,你有管好钱的本事和能力,不然人家凭啥让你管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换你你乐意啊?” 曾心兰带入自个,她辛辛苦苦上班赚来的钱,如果齐营长说给他保管,那自己肯定也不乐意。 “那,我?要怎样才能证明呢?” 宁棠乐了:“这个啊,我?教不了你,你得自己参谋。” 曾心兰细品宁棠的话,越品越觉得有道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眼睛一亮。 罗嫂子道:“你们光顾着说话,这些烧烤都凉了。” 宁棠夹了一筷子蒜蓉烤茄子,“快吃快吃。” 有了宁棠的主意,曾心兰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放下,心里没事了,胃口也开了,一个人就吃了不少。 罗嫂子边吃边问:“对了,心兰,你转正以后,工作会不会更忙啊。” 曾心兰摇摇头,“不会,工作内容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最近一直忙的,这两个月,岛上生?病着凉的人多的,卫生?所天天爆,我?们人手不够,偶尔我?还要帮忙挂水什么?的。” 夏秋接之?际,天气忽冷忽热,岛上着凉的人不少,大?人小孩都有,看病挂水的人多的,曾心兰也来了她的第?一次加班。 她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七点多才到家。 齐营长不会做饭,只能跟大?虎父子俩硬生?生?饿着肚子等曾心兰回来。 连续几周都这样,齐营长就去部队食堂吃了。 曾心兰就跟他商量,说让他打饭回来给大?虎解决一顿。 没想到齐营长不乐意,觉得带着汤汤水水麻烦,最主要是不好看,有点挖部队墙角,薅部队羊的意思,就拒绝了。 可把?曾心兰给气死了,合着你能在部队吃饭,儿子就活该饿肚子呗。 为此,两口子又吵了一架。 曾心兰道,“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我?想跟齐伟商量商量,让他学做饭也好,去部队打饭也好,总之?就是要照顾好大?虎。” 她把?期盼的目光看向宁棠,“小宁,还得你帮我?出个主意,咋说服他。” 宁棠乐了:“合着你把?我?当咨询师使啊。” 曾心兰嗔她一眼,“齐伟要是像你们家沈团长一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又何必找你支招。” 还别说,沈烈真是干家务的一把?好手。 做饭好吃,会做家务,宁棠没来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也把?三个小孩拉扯得很?好。 宁棠引导她,“你准备怎么?跟齐营长谈?” 曾心兰想了想,“就直接跟他说,让他照顾大?虎。” 她刚说完,又自个否决了,“老齐肯定会说,我?是女人,女人照顾孩子天经地?义,当妈的就是要辛苦一点,我?怎么?反驳?” 宁棠想了想,“那你就这么?问他,当爸的就不用带是吧?大?虎是你一个人生?的啊?” 罗嫂子噗嗤笑出声?。 曾心兰也乐了,“老齐肯定瞪眼,说他是男人,男人跟女人一样吗,带孩子就是我?们女人的事,我?要对得起妈这个称呼。” 齐营长,那是十足十的大?男子主义。 宁棠说:“那你就怼回去,你就这么?说,你还当爸的呢,那你一个月怎么?不挣好几百块钱回家啊,尽到当爸的责任了吗,他要怼你,问你怎么?不一个月挣几百,你就用他的话怼回去,说你是女人,女人跟男人能一样吗,挣钱养家就是他们男人的事。” 曾心兰想象了一下,更乐了,一拍大?腿,“好,就按你说的做。” 她算想明白了,齐伟这人,吃软不吃硬。 软着跟他来,只会像以前那样,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倒不如像宁棠说的那样,硬气起来,怼回去,说不定反而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她又想,如果当初是宁棠和齐伟结的婚,宁棠肯定不会沦落到像她一样,要靠赶海捡海鲜填肚子,估计齐伟得被她训得服服帖帖。 她叹口气,自个是该多跟宁棠学习,硬气一点,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再说男人这边。 果酒虽然酒含量低,不容易醉人,但架不住他们喝得多,一个两个的,都有了几分醉意。 沈烈高?兴起来,就招手让二妞过来,让她唱两首歌听听。 他跟赵政委和齐营长说,“不是我?跟你们吹,我?家二妞唱歌可好听了,你们知道那个叫丽君的宝岛女歌手吗,我?家二妞唱得跟她一样好听。” 刺猬觉得自家孩子光,屎壳郎都觉得自家孩子香。 二妞的唱功肯定不能跟专业的女歌手比,但架不住沈烈这个女儿奴,觉得二妞唱得哪哪都好,都能出唱片了。 齐营长撇撇嘴,心想,你就吹吧。 他很?想说自家儿子也有才艺,但他平时?对大?虎的关心太?少了,大?虎会什么?,他就不知道,所以动动嘴皮,没能反驳。 赵政委倒是来了兴致,捧场道,“好,那就让二妞给咱们唱首歌听听。” 二妞也不怯场,走两步到沈烈他们跟前,轻启歌喉,来了一首她经常跟着收音机哼唱的《雨不停心不定》,“小雨小雨下不停,心儿心儿跳不定……” 她嗓音稚清脆,跟专业女歌手的歌喉肯定不能比,听起来却别有一般滋味。 而且她音?很?好,仿佛天生?知道这歌该怎么?唱好听,怎样唱婉转。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