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项链确实漂亮,钻石璀璨闪亮,却又不会太过于夸张,是很端庄温柔的款式。 “你眼光好。”许馥抿微微笑了下,道,“帮我戴上吧。” 她将那长卷发拨起来,微微歪过头,出光洁如天鹅般的脖颈。 盛郁绕到了她身后,天气很冷,他手心却紧张地发汗,又颤又滑,试了三四次,才总算扣上了项链。 “……好了。” 她戴上了他送给她的项链,盛郁觉得有点像做梦。 这才是他想象中的二十岁生的画面。 许馥最终还是完成了他的生愿望。 ……尽管是以这样别扭的方式。 甚至有些窝囊。 “……学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站在她身后,轻声恳求,“能不能让我请你看一场演唱会?” 许馥漫不经心地问,“谁的演唱会?” 她顺便拿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自己戴新项链的模样。 最近好久没逛街,都不知道出了什么新款,玫瑰金的项链很称她的肤,钻石尤其显眼。她手指抚在那微凉的钻石上,觉纯像是自己去购物消费一把,心情还好。 其实她不太理解,明明能在家里安静欣赏的音乐,为什么要在吵吵嚷嚷的环境中,忍受着人群与尖叫,去听不那么完美的版本? “宋嘉屿的,”盛郁隐约摸到了一点许馥的喜好,也猜到了她抵触的原因,道,“我没花钱,他是我朋友,送给我的。而且是vip席,不会人挤人的。” 宋嘉屿。 许馥还真的知道这个新晋顶歌手,开车的时候总是随到,他嗓音很有磁,在夜晚的道路上尤其治愈。 她一回忆,想到上次看演唱会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和当时某任男友一起去听的。 不是vip席,在看台上吵吵嚷嚷,还在人群和尖叫中被投了屏,男友鼓起勇气亲吻了她的脸颊。 ……怎么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一样? 许馥突然发现,自从进了医院工作,她几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时间和力了。 那时候她明明很能体会到演唱会心无旁骛的快乐,现在却只剩下了无趣和疲惫,好像心也变得麻木而苍老。 或许去玩玩也好呢。 许馥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 盛郁简直太开心,他起了身迅速绕回许馥身前,“真的么?” 像小狗在摇尾巴一样。 许馥也笑,她低头想锁屏,视线却落在了那手机屏幕上。 前置摄像头还开着。 陈闻也的身影很有存在的出现在那画面中,他就站在她身后,定定地望着她们,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 来都来了。 陆时零安自己。 陈闻也既然提供了地点,他就请大家吃个晚餐好了,总归可以和许馥坐在一张桌子上。 而且他仔细想了想,他都被甩了这么久了,陈闻也这小三都没上位,显然也不算是个强劲的对手。 ……还不如盛郁强劲呢。 亲昵地拉着许馥就坐了下来,让他都没有挤到她身边的位置。 服务生为大家倒酒,倒到陈闻也那里时被许馥挡了一下,她道,“不用。” “盛郁小孩子不喝也就算了,”陆时零些许讶异地挑眉,“陈总也不喝点儿么?” 他彬彬有礼地解释道,“红酒,度数不高。” “他不喝,”许馥笑,“他是我代驾。” 陈闻也刚想开口说可以叫代驾,然后才想起来今天他开的是只有两个座位的超跑。 他昨天刚重审通过了驾照,今天便积极邀请许馥坐他的车出门,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许馥懒得和他推辞,便赏脸坐了次他的超跑。 他开超跑时候还帅的,姿势随意,手往方向盘上一搭,又几分桀骜,许馥坐得也开心。 当然,不堵车就更好了,这车实在太招摇。 陆时零抬起酒杯来,大气道,“庆祝‘走进寂静’找到合适的办公地点。” 许馥也笑着端起酒杯来,轻轻和陆时零碰了,“辛苦了。人工耳蜗捐赠项目很顺利。” 陆时零抿笑了下,一饮而尽。 最近项目和医院都顺利,许馥心情也好,喝得多,笑容也多,隔着陈闻也,和陶染也开起了玩笑。 “学长今天怎么也喝酒?”许馥笑道,“去你家的时候可从来都不喝。” “和老陶喝容易把他喝多,真把他喝多了又要挨骂,太不划算。”陶染淡淡地勾起角,又道,“下次还是你来家里陪他喝比较好。” 许馥想到师母发飙骂老陶的模样,也笑了,“好呀,我也好久没去了呢。” 陈闻也今情绪不高,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总落在许馥那洁白脖颈的项链上。 望向许馥时,就不免要看到盛郁—— 盛郁就坐在她的另一边,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许馥身上。 布菜,倒酒,给她递面巾纸,动作稔,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第一次与她一起吃饭。 盛郁甚至很了解她的喜好,知道她吃什么,不吃什么,上来就习惯地拿起了公筷,让他无所适从。 而许馥侧过身望向陶染时,灯光映着被切磋琢磨过的钻石,某个切割面反的光芒格外刺眼,陈闻也觉眼睛极为干涩痛,需要很用力地克制,才能不再望向她的方向。 酒过半巡,许馥有些腻了,起身出去烟。 餐厅的烟区是半户外的,地上铺着草坪,折叠的玻璃窗被推开,能看到外面的夜空。 许馥刚捻出细烟咬上,身后脚步声响起,陆时零很快在她身旁站定,门路地拿出火机来。 之前他们一起在这家餐厅吃过饭,许馥说这里的烟区设置得舒服又漂亮,陆时零记在心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用手挡着风为她点上,自己也捻出了一。 “喝完酒一特别放松,”陆时零夹着那烟,却没点着,道,“再吹点冷风,觉世界都飘飘然的,很清。” “是啊。”许馥别过脸,悠悠吐出一口烟雾,调侃道,“200台人工耳蜗,陆总这次可真是大放血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钱多烧得慌,”陆时零自嘲道,“出点血积积德,以免报应不。” “什么报应?”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陆时零自己低笑一声,道,“我可能/痿了。” 许馥吓得烟都差点儿掉地上,她瞪大眼睛,“说什么呢?” 夜下,陆时零五官更显深邃,望向她时依旧深情,却带了点陌生的茫。 “至少是神上。上……没试过,不知道。” “怎么不试?” “觉得没劲。” “你认真的?” “真的。” “是本不想么?” “本不想。” “看医生了吗?” “看了,说没问题。”陆时零叹了口气,问,“我搞不明白。是我之前在生病,现在正是痊愈的过程么?还是之前都很正常,现在突然生病了?” “之前很正常啊。”许馥眯起眼睛回忆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之前好?” “好。” 陆时零愉悦地轻笑,“谢谢。” 许馥没理他,她想了想,又问,“那烦的时候怎么办?” “硬抗。” “……好受么?” “非常不好受。像戒断反应一样。” 许馥蹙紧了眉。 他们是一类人。 她对陆时零此刻的烦闷和痛苦同身受。 陆时零百无聊赖地夹着那烟把玩,“连烟都没有望。” “怎么会呢?”许馥问。 她思索了下,侧过身,将她那细烟的火星轻轻按在了陆时零的烟上。 在伦敦的无数个夜晚,他们淋漓尽致之后,会这样互着燃点对方的烟,在台上相拥着慢慢享受掉。 陆时零有些怔愣地望向她。 口中含着的烟雾慢条斯理地吐出,尽覆在他了脸上,她媚眼如丝道,“这样都没觉么,时零?” 和他们做第一次时一模一样。 陆时零仓皇地后退一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