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问,“那为什么我不可以公开呢?” “拜托,你也是个大明星好不好?”许馥白他一眼,“就这么在微博上公开一个素人,你觉得合适么?我还要在医院工作呢。” 陈闻也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那朋友圈呢?可不可以?” 许馥想了想,“随你。” 他顿了顿,突然笑了下。 笑容很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人都变得充活力起来,重又拥有了少年人的朝气。 许馥饶有兴致地问,“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她倒是很好奇这脑袋瓜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还有最后一个,”他下那西装外套来,慢条斯理地解起袖口,眸渐深,颇有种想惩罚人的意味,“姐姐,你休息好了么?” 第71章 陈闻也飘了, 陈闻也太飘了。 医院新到了一批医疗器械,其中也包含着助听器。 许馥面无表情地路过,只觉得现在简直条件反, 看到箱子上“助听器”这三个字都莫名其妙一哆嗦。 她侧身避过搬运器械的工人,旁边的男人也在避让, 一不留神两人碰撞了下,然后同时反地道歉,“不好意思。” 只是她的语调温柔真诚, 对方的语调不耐烦且暴躁, 好像纯粹是走了个礼貌的过场。 两人短促地对视了下,对方注意到她的白大褂, 于是拦住她询问, “请问住院部在哪里?” 又来了。 虽然加了“请问”, 但态度仍稍显急躁傲慢,但许馥早已习惯被各种奇奇怪怪的语气询问, 很是波澜不惊地为他指明了方向。 男人点点头,扬长而去时经过她身旁, 淡淡地撂下一句,“什么穷鬼才会来的破烂医院,连个指示牌也没有。” 他目光笔直地望着前方,声音也低, 纯粹是烦躁地自言自语,但偏偏被许馥听了个正着。 “再有钱的人也会得病, ”她笑了笑,“疾病面前人人平等。” 对方脚步一顿, 转过身来望她,慢慢眯起一双狭长的眸。 “平等?”他觉得好笑, “有钱的病人才能请得起顶级的医生,研究最佳的治疗方案,没钱的人要如何谈平等?” “我的意思是,疾病降临之时,不会分辨人的善恶与贫富,”许馥道,“而对医生来说,生命也都是一样宝贵的,没有贵之分。只要是病人,我们就会医治,哪怕是第二天要上刑场的死刑犯——只要他躺在我的手术上,我就要担负起治疗的使命。” 男人不屑地转身离去,“理想主义。” 许馥平淡地在他身后道,“祝你和你的家人健康。” 她站在原地等了等,胡蝶终于从病房里绕了出来,住她就往医院食堂走,顺便在旁叽叽喳喳,对她最近的好气表示十二分的惊奇。 “做什么医美了这是?”胡蝶来回来去打量她,“最近怎么一点儿黑眼圈都见不着,不失眠啦?” 失眠? 这两个字离许馥也太遥远。 说来还要谢陈闻也。 越来越纯之后,花样也变得更多。 时而戴上助听器和她轻言细语聊上两句,说不上什么时间就笑着一摘埋下头来,不知到底把她“姐姐”的地位置于何地。 导致许馥现在听到他笑着喊“姐姐”就有一种腿软的冲动。 每天晚上都疲力竭地睡去,睡眠质量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而且陈闻也只要和她在一起,手机是万年静音,晚上睡觉时连振动都不开,他自诩除她以外别无紧急要事,有空看看消息就可以。 自从他获得了随时上二楼的权利后,变得更加粘人,每晚不管会不会摘下助听器,都必须要把她抱在怀里睡才可以。 他睡相是真的很好,揽着她就一动不动,但是却很灵醒,偶尔她夜半惊醒时,他总能跟她同一时间醒来,轻拍她的脊背,亲吻她的额头和鼻尖,还会睡眼蒙眬地说点甜的情话,哄得她没一会儿就又困意上涌,简直忘记一醒来就睡不着是什么受。 当然偶尔也有翻车的时候。 有一次她夜半醒来,不安地扭动了下,额头就被他的额头抵住。 “宝宝,”他轻柔地吻了她的瓣,又带着浓浓睡意,糊糊地哑声道,“不怕不怕……老公在呢。” 她倒一口冷气,一巴掌拍在他前,“……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那双眸顷刻间恢复了清明,他眨巴眨巴眼睛清醒过来,很无辜地道,“我刚刚在做梦。” 许馥不好重复,只能无声地瞪他。可惜黑夜的debuff加持,让她本就不够强的杀伤力变得更加低。 陈闻也眷恋地蹭她的脸颊,“你怎么醒了?你也做梦了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许馥不愿多说,困倦地阖上眼睛,睡意却依然不见踪影,“没事,睡吧。” 他好奇起来,“你做的什么梦?梦到我了么?” “没有。” 幸好没梦到。 梦里是夜晚的急诊,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是汩汩出的鲜血…… 如果这之中出现了他的脸,许馥实在不知道她在梦里会是什么表情。 “看来是噩梦。”他一副了然于的模样,得意洋洋,自信放光芒,“你要是梦到我,就不会这样了。” 许馥笑,“你这么厉害呀?” “厉害着呢。”他捏了她的肩颈,手法很老到,又去按摩她的,一边按一边侃侃而谈,“我在梦里从来都是大杀四方。” “有人时常梦见被鬼追,我倒好,梦里都在追杀鬼。哦,我还梦到过丧尸呢——不过是我在抓丧尸往锅里煮,把丧尸群吓得四处奔逃。” 许馥又恶心又想笑,“呕——你煮丧尸来吃么?” “怎么会?我那么饥不择食么?”他笑起来,“就是杀儆猴吧。” “有一段我妈上算命,也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去算,算命先生说我气特重,气运也好,天生就不是会做噩梦的类型呢。” 他东拉西扯地讲,许馥困意上涌,轻声问,“真的假的,一次噩梦没做过?” 她话音落下就又睡了过去,这次梦里身边好像还真的多了个“气十足”的人,勇敢,无所畏惧,拉着她的手,就可以面对一切风雨。 陈闻也将她抱得更紧一点,也阖上了眼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是做过的。 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做了吧? 许馥半天没吱声,胡蝶的声音贼兮兮,挤眉眼地调侃她,“我知道了。弟弟不错吧?” 她不显山不水,轻飘飘掩过,“就……还行吧。” 胡蝶哈哈地笑,“别装了。这能骗过我么?一看就很不得了。” “年轻人的体力真的很可以,还是运动员,哇,不敢想。” 两人科打诨地打好了饭,在食堂找了个角落坐下,许馥顺手拿出手机来,想找个电子榨菜下饭。 结果微信一打开,又看到朋友圈上悉的头像,悉的红点。 很好,陈闻也又在秀恩了。 她就不该给他开这个红灯。以前几乎一条朋友圈都没有的人,现在是三天两头发,虽然配文都很短,但图却极丰富。 第一张就是两人去看赛车那天的情侣装合影,野宝绕在两人脚下,他微微弯笑着,脑袋靠在她发顶,配文当时把许馥笑得够呛—— [女朋友和狗。(心emoji)] 许馥当然知道他是想秀女朋友,顺便秀一下他和女朋友一起养了只狗,以示他们的情有多坚不可摧,但这朋友圈一发,怎么看他都像那只狗。 他们共同好友不多,大部分都是公益项目的合作伙伴,除此之外,还有车队后来一起聚餐时,许馥一不小心加的凌祺等几个人,陈闻也为此事还低气了好几天,恨不得让她把他们通通删掉,只可惜没得到许馥的首肯。 果不其然,车队几个人在下面一溜儿开起了麦: [凌祺:这狗个儿高啊!] [七仔:这狗白。] [胡云翼:呵呵,这狗可。] [盛郁:一看就不是品种狗。] 一句两句还好,话一多起来,陈闻也烦了,在下面冷冷质问。 [陈闻也:说谁是狗?] 许馥笑得不能行,立即踊跃跟评。 [许馥:好喜这只狗。(心emoji)] 于是陈闻也低下头,掉下皇冠,很快回复。 [陈闻也:我是还不行?] 后来他懒得发文字了,就总发图片,图片都很有心机,还自以为许馥发现不了。 比如说,拍自己做的饭菜,要出对面许馥的衣角; 拍遛狗的场景,要不经意出两人握着的手…… 像极了那种拍照非要不经意出一角车标或手表logo或机票的男士。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天发的也很是类似,虽然发的是野宝的正面照,但重点突出了上次两人一起逛街时给野宝定制的新狗牌。 野宝个子小,狗牌也小,写太多字显得太密密麻麻,因此取了“陈闻也·许馥”之中的“也·许”,下面龙飞凤舞地写了“野宝”两个字,背面还印了陈闻也的手机号码上去。 而背景也是他们一起给野宝买的狗窝,狗窝按照许馥本人的习惯,放了很多小的你软垫子,还有你的小玩偶,活一个沙发缩小版。 许馥顺手点了个赞过去,很快收到他的消息。 [陈闻也:吃饭了么?] 许馥拍过去食堂万年不变的菜,顺口抱怨。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