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洺一惊:“你, 你怎么在这?” 鹿清挑眉, “我不在这, 要在哪儿?” 她抬手敲了下他的额头, “睡糊了?” 时洺捂着额头腹诽:还不是因为每次醒来你都不见人影。 鹿清见他这副沉默的模样,倒也没再说什么,移开了话题,问了一句:“你昨晚上为何突然生气?”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底的疑惑困扰了她一晚上。 莫非是昨晚她亲疼他了? 时洺一听她说起昨晚气血又开始翻涌, 见她还一脸无辜加茫然的看着他, 他更是觉得羞。 这让他个儿郎怎么开口?难不成还告诉他是因为她昨晚没彻底碰他? 时洺薄微抿了起来,嗓音清浅却又暗藏一抹羞恼:“我没生气。” “没生气?” 鹿清显然并没有猜中他的心思。见他瓣抿起,她默了默,沉声保证道:“下次我轻些。” 时洺:“……” 她在说什么?什么轻些? 两人到最后也没有搞懂各自的心思。 鹿清保证完之后, 便单方面觉得两人和解了。 时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 自从鹿清将城主府送来的东西又退回去后, 她们总算是知道鹿清那句警告并非是在威胁她们。因此,自那以后倒是没再听说陪苏若白和谢泠玩乐的事儿。 不过,从行芷那得到消息, 说是城主林玉故意装病才躲过了苏若白和谢泠。 鹿清这些时也没有出府, 一直在等邺都那边的消息。矿山那边她也一直派人在暗中守着。 这, 一直盯着矿山动向的行兰突然传来了消息。 “你们在那里见到了谁的身影?” 前来通传的将士立马沉声回道:“谢世女。她昨晚在楼待到子时才离开。没有回住的府邸,而是去了矿山。那些在矿山中的银甲将士对她全都毕恭毕敬的, 随后她们一行人便朝矿山深处走去了。” “终于开始行动了吗。” 鹿清眼眸深暗, 眼底情绪明灭错。 她早有怀疑谢泠与苏若白执意来此的目的。看来还真是图谋不小啊。 “世女, 府门外送来了一封信。”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来。 鹿清收起心底的思绪,看着底下的将士吩咐道:“你先回去吧。告诉行兰继续守着。” 等到人离开后,这才让人将信送了进来。 她垂眸打开信封,展开。上边只写了一行字:暗中销毁,所有参与之人格杀勿论! 鹿清看完手中的信后,放到烛火上全部烧掉,眼眸中的光亮忽明忽暗。 看来邺都那边也不太平,太女燕暮柠应该是查到了些什么。 第二一早,她便收到了行芷的消息。 苏若白被调往闽南崇州平定匪去了。 鹿清挥退前来禀报的人,坐在桌案后双手叉,抵眉沉思。 苏若白被调走了……看来这镇远侯府也查出了东西,太女燕暮柠显然不信任苏若白,这是特意将她给走的。 她黑眸中沉沉浮浮,让人难以捉摸。 也不知等回到邺都后,会变成什么光景。 苏若白的调令下的十分紧急,清晨到达的兖州,午时她便启程出发去了崇州。 兖州城的气氛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紧绷。 鹿清已经收到了太女的命令,也不再躲在暗处观察,打算来个速战速决。 行芷也回来了被她安排在了时洺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她直接传令给了兖州驻扎营中的东魏军,让她们整装待发,打算瓮中捉鳖。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从驻扎营那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是南魏军的人不见了。 鹿清收到消息后当即变了脸,她神情有些凌冽,眼眸泛冷。 看来麻烦了,谢泠已经察觉到了。 “让东魏军迅速出发赶往矿山,谢泠要跑了。” 鹿清带着东魏军赶到矿山的时候,山中静寂一片,空无一人。 赵悦,王弗,方乔三人站在她身边,忍不住皱眉道:“莫非真让她们跑了?” “别放松警惕。” 鹿清却眼眸沉沉,声音冰冷:“小心有埋伏。” 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跑不了。且这矿山中的东西她也不相信谢泠会轻易放弃。 她扭头看着身后的东魏军下令道:“所有人原地停下,将矿山包围起来。” 随后转向赵悦,吩咐道:“你带着人同我进去一起查探。” “少将军,这太危——” “走!” 鹿清只沉声说了一个字,率先朝深处走去。 她们刚一进去,便闻到空气中一股铁屑的味道,其中还掺杂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鹿清眼眸深了深,却什么也没说。 很深,越往里走味道越浓烈。 穿过长长的甬道,前方传来刺眼的光亮来,空气中也越来越热。 空旷深邃的巨大窟,不断燃烧的火炉,散落在地的冷兵器,刀,剑,箭矢。各种各样。 赵悦收回视线,在鹿清身边说了一句:“看来还真被她们逃了。” 突然,从空气中传来火药燃烧的味道。 鹿清瞳孔紧缩,拽着身边的赵悦朝后方迅速退去,“不好,撤!” 话音未落,刺目的火光爆炸开来,一声轰天彻响震耳聋。 守在矿山外的将士们听到这道爆炸声后,全都变了脸。 王弗和方乔迅速命令身后的将士,大声高喊道:“所有人,全部后退!” 整个矿山轰轰隆隆的不断滚下石头来。松动的山体彻底毁于一旦。 直到所有动静全部停下,王弗和方乔扒开在身上的石头,从底下钻了出来,两人身上都受了些轻伤。 东魏军的将士也被这突然倒塌下来的山体震的东倒西歪。有的人还埋在石头下,有的已经陷入昏,全都混一片。 谢泠领着南魏军从山林中围了上来,看着王弗和方乔冷笑了起来,“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就让你们所有人都和鹿清一个下场。” 她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两人,眼底的狠显无疑。 王弗和方乔却迅速握起了手中的弓箭,直直的对准她,“休想!” “很好。” 谢泠不紧不慢的说了两个字,语气很轻:“那你们就去死吧。” 说着,扬起手掌朝身后的南魏军下令道:“全部杀了,一个不——” 话未落地,一枚利箭从远处破风而来,直接穿透了她的膛。 谢泠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出现的人影,“你……你没死?” 鹿清步伐缓慢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行兰和赵悦一行人。 这些时她一直命人守在这里可不是白守的。矿中早就提前挖好了密道。她和东魏军的人都是饵罢了。就是猜到她会用炸药炸毁山体。 鹿清也正好借此让她毁了所有炸药,毕竟这东西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不好,别说杀谢泠,她们反而可能会全部葬身在这里。 她身形拔,面容沉稳。没有回答谢泠的问题,而是朝四周说了一句:“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话音落地,兖州驻扎军瞬间从密林中冲了出来,手中箭矢齐齐飞向了包围圈中的南魏军。 谢泠手捂着伤口,角溢出鲜血,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南魏军。 目眦裂:“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 鹿清抬手让驻扎军的人停下,缓缓踱步走到了谢泠的面前,弯捏起了她的下颌。 “私铸兵器乃大罪。太女已经下令将你们一等人全部处死。” “说吧。” 她声音淡淡,“你私造了这么多的兵器都到哪了?又或者说你同北国易的证据藏在哪了?” 北国虽明面上与大魏好,实际上只是因为国力不强被迫臣服罢了。 她们国内缺少矿石山脉,造成兵马的严重缺失,只能依附大魏生存。 兖州又位于北国边境,谢泠在此处私铸兵器,无疑是和北国进行了易。 谢泠闻言却狞笑了一声,“你休想!” 说着,她突然出袖中的短匕朝鹿清刺了过去。 “主子!”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