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嗯”了一声。 他坐在椅子上说:“我们先去经典景点,因为景群太大,一天可能不够。” “等景点逛个差不多了,就去千古情看演出,然后去白河乡看川金丝猴,最后回甲勿看熊猫,顺序大概就是这样。” “好。”我并不在乎这些事情,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柜上,转言问,“一共多少钱,我转你。” 吉羌泽仁撑着下巴摆了摆脑袋,说:“原医生帮了我这么大忙,这点事情也是我应该做的。” “严格来讲,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都是陈列的功劳。”我惭愧地笑了笑。 硬要说的话,只有那段不过五秒的,吉羌泽仁拿着面具走向我的视频是出自我手,其他的我实在没出一分力,大忙的说法可真是折煞我。 吉羌泽仁眼里漾着浓浓的笑意,就连头发丝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他咧着嘴角,看着我说:“没有原医生我又怎么会得到陈大哥的帮助呢?” 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逻辑,但也不至于微功受厚禄。 我不动声地滑开视线,没接话,心跳却愈发快了,在喜的人面前我自然也不能够自如,这么多年训练出来的待人处事,并没有派上一点用场。 虽然什么事情落我手里,都不见得被处理的多高明。 这时,淋浴间的水声戛然而止,陈列穿着浴袍,一手着发走了出来,他看见吉羌泽仁后哈哈一笑,问:“怎么样,看视频了没,拍的好吧?” 吉羌泽仁点头说:“非常好,真的是辛苦了,陈大哥你真厉害,一百多万粉丝。” “都是我的老铁。”陈列脚尖一转靠着我坐下,一阵热气轰地扑过来,我最不喜这种又热又的空气,要不是吉羌泽仁在这里,我肯定把他撵回自己的位。 “不如你和小乂换换房间,晚上我好教给你一些账号运营的心得。”陈列用肩膀耸了一下我的手,挤眉眼地问,“小乂不会介意的吧?” 我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这是故意在吉羌泽仁面前试探我,也在在变相地试探吉羌泽仁。 我自知自己的心思在相处了二十多年的陈列面前无所遁形,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期待自己的心思有个答复,我不过是喜上了吉羌泽仁,并没有想以后两个人就要在一起,也并不清楚这段喜的保质期,更不想因为这充不确定的情而打扰别人。 然而陈列却似乎认为现在的我就是皲裂的土地,急需情的滋润。 我委婉地递去一个眼刀,说:“你要不回浙江?” “怎么,你想金屋藏娇?”陈列装作不懂我的意思,故意反我一道。 “你——” 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住这样,我只好吃瘪。 对于这样的打趣吉羌泽仁也不恼,反而看着我笑了笑。 陈列没骨头似的往我身上靠,手肘抵在颈肩,样子看起应当十分亲密。 我知道他有意看吉羌泽仁的反应,可去测试一个不喜自己的人,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问:“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有对象没有?” 听他这么问,我心里咯噔一跳,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垂着眼掩饰突如其来的慌张。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今年二十一,没有谈恋。”吉羌泽仁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喜的人了呢。” 比我小六岁,有喜的人。 喜的人?是谁,又是什么样? 太突然发,叫人下意识皱起了眉,我依旧没有抬眼,只听见陈列十分可惜地接道:“啊,那,那好的。” “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不敢表白?” 吉羌泽仁又说:“确实是不敢,怕他不喜我。” “那,额,这该如何是好。”陈列沉了半会儿,出了个没营养的招,“要不—换个人?” 我对陈列的馊主意到无语,抬脚踢了一脚他的脚后跟说:“你教什么?” 陈列努了努嘴,表示很无辜,“不然怎么办嘛。” 不能怎么办,只能顺其自然,我心想。 我正眼看向吉羌泽仁,直直与他对上了视线,以一副着有心得的姿态说:“别听他胡说,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好。” 吉羌泽仁听我讲话的模样十分认真,还有些乖巧,他话锋一转,将话题挂到我身上:“那原医生这么好,肯定有好多追求者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番好印象,明明这些天都是我在麻烦他,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回答,陈列就先开了口: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家小乂同学啊,走哪儿都是风云人物,仰慕者那叫一个排到法国,可是啊,他读书的时候心里都是学业,上班后心里都是事业,活一颗万年不开花的铁树,这不,难得来看看山水,也是在寻一个有缘人呐!” “你说你的粉丝,会觉得你脑袋钻跳猩猩舞的样子好看吗?”听着陈列的夸大言辞,我偏头问他,搬出了杀手锏,虽然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但要是再这样说下去,他能当场揭了我的老底。 因为他一副恨不得让我和吉羌泽仁当场拜堂的样子。 “小乂同学,你居然威胁我。”陈列哀嚎一气,扭头去了洗手间。 “原医生和陈大哥的关系真好。”吉羌泽仁看似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杂志,视线却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