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倒也没说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抱怨也没用。她默默地调出监控给警方,然后准备打扫现场。 谢肃怕汤蔓动手会伤了自己,让她别动,给他就行。 汤蔓不肯,说:“都说了别小瞧我,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的。” 谢肃按着汤蔓的手,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没有?小瞧你,只是,你可以适当地依赖我。” 他给人的觉一直就是可以信任和依赖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也足以证明这一点?。 可是汤蔓不想过于依赖他。 很多事情她自己能做,不见得?需要依赖别人。 谢肃从来?不是强势的格,他低声吩咐汤蔓:“大块玻璃碎块我来?处理,你拿扫把将?细小的碎块扫出来?。” 汤蔓到底还是听了谢肃的话,拿了扫把默默扫地。 两扇玻璃大门整理出来?的玻璃渣十?分可观。谢肃戴上手套,利落地处理,动作迅速。 大块的玻璃的确不容易搬运,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高?大的男人的确有?很多身体优势。谢肃贴心?,怕这些玻璃渣会伤到清洁工,特地用好几层塑料袋包裹,并且在外面用纸条备注里面的物品。 两个人一起合作,很快就将?大厅打扫出来?,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瘆人了。 天亮后,汤蔓迅速联系了玻璃门商家,准备重新订做店门。她在店门口贴了一张休息的贴条,再通知其他技师今天不用来?上班。 休息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来?是怕鲍志强会再次跑到店里扰或伤害到其他顾客,二来?店里目前连个大门没有?,怎么看都不适合经营。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汤蔓给宋清心?打了个电话。 宋清心?心?有?余悸,却也庆幸身边有?汤蔓在。 当初决定创业的时候,宋清心?第一个想到的合伙人就是汤蔓,原因简单,汤蔓有?想法、独立、遇事不慌。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足够证明。 宋清心?难得?麻一次:“汤汤,幸好有?你。” 汤蔓嗤了一声:“我皮疙瘩快掉地了,你安心?在家吧,其他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 宋清心?:“你也早点?回家睡觉吧,一晚上没睡了。” “嗯,我知道,处理完之后我也就回去?了。” 汤蔓挂断电话,看到不远处谢肃面走?过来?。他刚才说自己去?买早餐,前后也不过五分钟,人就回来?了。他做事情总是很麻利,从不拖拉。 清晨和煦的光洒了谢肃一身,他整个人仿佛带着一抹柔和彩,看着让人很有?安全。 很快谢肃就走?到了汤蔓的面前,手里提着她吃的糯米饭和豆腐脑。 谢肃怕汤蔓想换换口味,还特地买了当地的特嵌糕。嵌糕的外表一层软糯的粳米粉,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馅料,馅料可甜可咸,甜口的一半是放红糖和油条,咸口的则是放油条、绿豆芽、洋葱、咸菜、等,口十?分丰富。 他总是周到,买的是她喜吃的咸口。 “你看你想吃糯米饭还是嵌糕,我买了两份。” 汤蔓惊喜,说:“我还真的有?点?想吃嵌糕了!” 当时才不过七点?,光温暖,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汤蔓搬了两张小板凳,和谢肃一起坐在店门前,沐浴着光,一起吃早餐。 汤蔓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嵌糕,心?情舒畅。也是奇怪,碰到这种糟心?的事情,她也没有?觉得?心?里堵得?慌。可能是清晨的光太好,她能吃上热腾腾的早餐。转头?一看,身边的谢肃正一脸温暖地看着她,问她:“要不要喝豆浆?” 汤蔓点?头?:“要。” 玻璃门商家还没过来?量门,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离开店。汤蔓吃完早餐之后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打了个哈切。 凌晨到现在,她看起来?神采奕奕并且一丝不紊地善后,到底睡眠不足,现在一顿碳水下肚,脑袋似乎开始停止运转,开始犯困。 汤蔓强撑着,伸了个懒,余光看到沙发边缘还有?一块玻璃,便走?过去?准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当时也没多想,一块玻璃而已,直接用手捡起来?。怎料玻璃边缘异常锋利,她手指触碰后被划出一条大大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一大滴血落在白的瓷砖上,似一道红的鬼魅图案。 汤蔓看着手指上冒出的鲜血,怔了怔,嘴开始泛白,转头?呆呆喊了一声:“谢肃。” 谢肃刚收拾完早餐垃圾,就见她蹲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 “怎么了?”他立即过来?,注意到她手上有?血滴落。 谢肃立即出纸巾,快速地按住汤蔓冒出鲜血的手指,问她:“还有?哪里受伤?” 汤蔓缓缓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谢肃微微蹙眉,看她的样子似乎很难受,左右观察着她,紧张询问:“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如果我说,我会晕血,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谢肃看看汤蔓泛白的嘴,先是一脸紧张,继而无奈一笑,似松一口气般,一把将?她抱起来?。 “有?医药箱吗?” “有?的,在前台。” 谢肃抱着汤蔓去?前台取了医药箱,继而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问:“除了晕血,还有?什么其他难受的地方吗?” 汤蔓想了想:“没有?了。” “好的,现在你闭上眼,可以靠在我身上,我为你处理伤口。” 第34章 伤口不算大, 但是很深。在右手食指指腹的位置,十指连心,疼, 出?血也?多?。 消完毒, 等止血之后, 谢肃仔仔细细地开始为伤口进行包扎。 从始至终,汤蔓不敢往自己的手指上去看,只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她没觉得着急。她就是有点困, 于是一只手勾着谢肃的脖颈,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胛上?, 贪婪地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木质调气?息, 是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小时候汤蔓并不知道自己会有晕血的症状,虽然一直以来听说过有人会晕血, 但觉得离自己很遥远。 上?小学时, 有一次班级里男生调皮,不小心摔跤, 眼角撞破了不少血。汤蔓作为目击者, 看到红的鲜血后当场就愣住了,接着她开始身体?发抖,嘴发白?,脑袋一阵眩晕。那会儿?她以为自己是被吓到了, 本没往晕血的方面去想,毕竟她没有真的晕倒。 稍微大一点时, 汤蔓自己在家帮外婆一起做饭削土豆皮, 锋利的刮刀一不小心割破她的手指,鲜血直。当时她也?是同样的症状, 整个人发抖,被搀扶着到上?躺了一会儿?才有所好转。 最近一次大概在两年前,汤蔓目击一场车祸,也?是见?到地的鲜血,当场头晕目眩。那时宋清心在一旁,无意间提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晕血吧?” 汤蔓才后知后觉,从小到大,她好像真的是对血比较。 可是别人不了解,只会觉得她做作。 “你觉得晕血这件事听起来矫情吗?”汤蔓低着头闷闷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的当下?,谢肃心里想的是,既然她会这么问?,就是被人这样质疑过。 他由衷地说:“我不觉得这是矫情。有的人会晕血,有的人会晕车,有的人会恐高,这都是正常的生理或心理现象。” 汤蔓下?意识抬头看一眼谢肃的侧脸,轻轻嗯了一声。原以为他会嗤笑这个话?题亦或者不屑一顾,但他的回答令她意外。 他们两个人从冲动?结婚到现在,相处的时间掰着手指头就能算得清楚。但每一次不经意的谈过后,汤蔓总会刷新对谢肃的认知。 他和她认知里或者见?过很多?男人都不一样,无论是言行或者举止,都有着让人舒适的教养和正确的三观。 从汤蔓这个角度看谢肃,他的侧脸线条刚毅畅,下?颚线条清晰,脸上?的细小茸也?清晰可见?。 一夜过去,他的下?巴上?冒出?了一点点的青,显得很有男人味。 谢肃温柔处理妥当伤口后拍拍汤蔓的后背,说:“好了。” 汤蔓还?坐在他的怀里,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那细细的食指,被他用白?的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现在简直像一个厚厚的蚕蛹。 “有必要那么夸张吗?”汤蔓动?了动?自己的食指,又丑又笨重。 谢肃见?势抓住她动?的手,细心吩咐:“这样包扎是为了确保你能伤口能够尽快愈合。接下?来这两天手指头不能碰水,大概三四天后就可以将纱布拆开了。” 汤蔓哦了一声,有点无辜的语气?。 抬起头,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目光相撞,谢肃双手圈着汤蔓的,纠正她:“我为你处理伤口这点小事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不用对我说谢谢。” 汤蔓说:“当然要说谢谢啦,我是一个有礼貌并且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谢肃笑:“是吗?那你准备怎么报答?” 也?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谢肃没想她怎么样。 只不过当下?两人的姿态实在亲昵,她被他圈在怀里,距离很近,她抬眸,撞进他温柔深邃的双眸中。 汤蔓的心脏酥酥软软的,很难去形容那是一种什么受,仿佛被他温暖的双手捧在掌心,用指腹一点点小心抚摸。 她好想吻他,于是缓缓靠近。 嘴即将碰到他时,门口响起陌生人的声音: “是这家要量玻璃门吗?” 这道声线仿佛平静湖面上?被丢下?一块巨石,水底里的鱼儿?受惊,四散开来。 汤蔓也?像一条受惊的小鱼,快速从谢肃的身上?弹跳了下?来。 “是这儿?。”她声线稍有些不自然。 来量门的师傅年纪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卷尺。他双手背后看了眼大门的情况,问?汤蔓:“是做原来的款式还?是换新的?” 汤蔓问?:“有什么新款式吗?” 师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粝的手指点开屏幕,翻了翻,递给汤蔓,说:“这上?面有几百种玻璃门的样式可以选,只要你想做的款式,我都可以你做出?来。” 汤蔓看中了几个款式,都是目前市面上?最新的样式,大气?也?时尚,她问?:“一般工期需要多?久?” 师傅说:“订做的工期大概至少要两周吧。” “那不行,太?久了,你看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加点钱也?是可以的,主要我这店里还?要营业,一直没有大门也?不成?体?统。” 师傅考虑情况有些特殊,特地打?了个电话?,询问?过后告诉汤蔓:“最快一周时间,你看可以吗?” 汤蔓皱了皱眉,还?是觉得有些久:“还?能再快一点吗?” “不行了,你想要的款式需要这个周期,除非直接从厂家发货,走物两三天这样是最快的速度了。”师傅说:“如果你选一些简单的样式,我店里有现成?的玻璃的话?,那两三天也?就可以完成?了。” 汤蔓闻言看了看那些简单的款式,几乎没有一个让她看得上?眼。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