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个嗓门的男人说:“还有荷花酥,今天刚做的,一起拿过来吃了吧!” 王选平和编剧面面相觑,这这这……怎么觉一点都不严肃呢?一点都不像采访现场,倒像是……茶话会? 不过幸好内容干货很多,有人说自家是农村的,详细描绘了一下六七十年代自家村子里的环境,房子什么样啦,大家平时怎么上工之类的,连农村的旱厕都描绘了一遍,直到俞知岁抗议。 “我在吃西瓜,别说了别说了,吓死孩子了!” 大家一片哄堂大笑。 那个嗓门的男人是厨师,他说自己八十年代从老家到城里当学徒时是在国营饭店,“我们以前小的时候,去国营饭店吃一顿饭那可是大事,得逢年过节家里宽裕,或者要请很重要的客人,才会去下一次馆子的。” “那会儿要能够在国营饭店上班,可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 不过好子一晃而过,很快私人饭店盛行,国营饭店逐渐没落,最后退出历史舞台。只是想起从前,仍是历历在目,忍不住慨月如梭。 一边听一边提取有用信息,因为是放录音,所以跳听得很快,听完已经是晚上七点的光景。 王选平和编剧都不由得慨:“俞总真是不容易,大周末的还要工作,这是去了敬老院?不然怎么找得到这么些人。” 王选平想想,集团是有负责慈善事业的部门的,俞总作为总裁太太,说不定还真的是去问鳏寡孤独了。 于是他给俞知岁发信息时,就提到了:【辛苦俞总一个人要同时做两份工作,我们下次一定尽量自己就把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不让您太心。】 俞知岁:【?】 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以为录音是从敬老院来的。 俞知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俞知岁:【……这是我们家的生活阿姨和烧菜师傅点心师傅,他们确实都五十多了,是家里的老人,看着你们小严总长大娶未来还要看着他当爹的那种[微笑]】 王选平:“……”对不起,打扰了,是我孤陋寡闻:) 就尼玛离谱,谁家会这么多工人啊!一时间也想不到啊,你这本就不是一般情况! 俞知岁被自家这位项目总监囧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拿着车钥匙就出门。 她在允许范围内用最高车速,开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车,赶到立场时才知道严松筠的航班晚点了。 只好在停车场里等着,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夜已经逐渐深了,终于在她不耐烦的时候,严松筠落地了。 接到信息,俞知岁立刻推门下车。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取了行李,和刘常宁一起走过来,她立刻跑过去,向他张开手。 她是如此想念他,这个念头在见到他时,才后知后觉地在脑海浮现。 从严松筠的角度看,是多少有点担心的,她那样在人群里奔跑,很容易摔倒,也很可能给别人带来困扰。 但他还是叹口气,张手接住了这只热情的小鸟,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去嗅她脖颈上的幽香。 “岁岁,谢谢你来接我。” 小的时候出行,还有父母陪同,后来成年,为了培养他独立,再也没有人接送过他,每次从外地回来都只有司机来接,不是不好,只是终究不同。 俞知岁也紧紧回抱他,“以后我都来接你。” 今天的太太格外温柔体贴,严松筠几乎是立刻就觉到了,他忍不住笑起来:“有空的话再来,我回家不应该是一件让你有负担的任务。” 俞知岁闻言抬起头,笑嘻嘻地亲了一口他的下巴,热情到让严松筠既不好意思,又觉得很受用。 刘常宁此刻觉得自己就是那盏一千瓦的大灯泡,低下头,半天才抬起头问:“严总,太太,要不……我先走?” 作者有话说: 岁岁:其实我的还是我,我的眼光真好,嘻嘻嘻。 小严总:……从未见过如此自恋之人:) 岁岁:哦,是吗,那我要是嫌弃我的眼光…… 小严总: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第五十九章 刘常宁出声了, 亲亲热热的小两口才发现他还在,严松筠顿时很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 “你打车回去吧, 车费让财务报销。” 刘常宁一脸正经地点头, “祝严总和太太有个美妙的夜晚。” 紧接着俞知岁就听见, 严松筠的呼顿了一下, 她差点笑出声来。 明明是有些调侃的话,被刘常宁这么正经地一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说完就把严松筠的行李箱还, 然后转身一溜烟走了。 俞知岁忍不住噗一下笑出来, “哎, 严松筠, 你这个秘书可真是个妙人。” 严松筠抿了抿嘴, 心里莫名觉得不痛快,哼声道:“既然这么妙, 干脆把他给你当秘书吧,怎么样?” 俞知岁以为他是随口开玩笑, 刚想说你要是肯的话当然好啊, 可话到嘴边猛地一顿。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面对危险时那种本能的求生/望突然闪现。 立刻当场改口:“不怎么样, 我比较想小严总给我当秘书, 就是不知道小严总同不同意?” 严松筠嘴角动了一下,要翘不翘的, 他低头盯着她看了半晌, 哼了声, “……贫嘴。” 俞知岁倏地松了口气, 那种发的觉没有了。 她意识到什么, 立刻笑嘻嘻地扒到他身上, 贼兮兮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说呀?是因为吃醋吗?哎呀,我就说,我刚才好像问道酸溜溜的味道了。” 严松筠搂住了她的,往后躲了躲,“……没有,你是不是不舒服,影响了嗅觉?” “那你耳朵怎么红啦,真的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她不依不饶,接着又问。 “灯光昏暗,你看错了。”严松筠还是不承认,箍着她的肢大步往停车场走。 刘常宁和他们分开后,往出租车等候区走,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就……咦惹,没眼看没眼看。 他们一向斯文有分寸,与人往从不逾越半分的小严总,此刻竟然与一女子当众拉拉扯扯,不仅把人抱在怀里,手还摸到了人家上! 大庭广众,世风下啊,世风下! 严松筠也知道这样拉扯确实有点过分,于是拖着俞知岁走得极快,俞知岁起初还笑他:“现在的人,当街kiss的都有,谁还会看你啊,再说了,我们是夫,小别胜新婚……” “好了好了,知道了。”严松筠打断她的话,“你累不累?嘴巴歇歇吧。” 俞知岁一边笑一边跟着他一路走,后来有点跟不上了,就一直嚷嚷:“你慢点!慢点!竞走吗?” 竟是一路跟逃跑似的钻上了车,闹得俞知岁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但他越是这样,俞知岁就越想逗他。 严松筠的安全带还没系好,她就从驾驶座上倾过去半边身子,揶揄地问他:“我要是现在亲你一下,你会不会尴尬到钻进地里去?” 狭小封闭的车厢,贴了防偷窥膜的车窗,停车场里人也寥寥,这让严松筠很快平复下方才尴尬动的心情,恢复了正常。 他闻言撇头和她对视,眼神幽深如同深泉,“你可以试试。” 俞知岁微微一愣,这人又好啦?啧,还是刚才红着耳朵的小严总更可。 她想到这里,伸头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 虽然他的表情这次没什么变化,但耳朵还是像之前那样红了起来,俞知岁忍不住抿着嘴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她刚想笑话他,却被男人一反常态地捏住了下巴,他头微微一侧,舌就将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借着昏暗明灭的光线,她的余光看见他眼镜镜片上反的冷光,他炙热的眼神穿透睫的影,消融了这一点冷淡。 她听见他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的细微声音,骨骼分明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时捏了一下,像是无意,又分明是故意,指掌绕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亲吻随即被加深。 当寻常亲吻变作法式深吻,俞知岁肩膀一颤,不由将掌心贴上他结实的膛,半晌没推开,反而被他掐着整个人从驾驶座托抱过去,跨坐到了他腿上。 俞知岁难得一懵,后知后觉地在心里发出尖叫,救命,她是不是解开了某人的什么封印?还是说,这个是假的严松筠,别人假冒的? 不然他怎么会这样! “等、等等!” 她奋力伸手摆他的亲吻,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你不是严松筠,说!你是谁?!” 严松筠闻言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岁岁。” “我不信!”她说。 说话时红开合,刚刚亲吻过,双在灯光下泛着亮晶晶的水光,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严松筠觉得自己就像在烤火,身上瞬间热了起来。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么?”他问道,似乎有些不解,歪了一下头,“这就是答案,我不会尴尬到想钻进地里,我会尽我所能的……反击。” 俞知岁怔怔地看着他,看见他镜片之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喜上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他情绪稳定,他心肠柔软,他自律谨慎,他也是……纵横商场的雄鹰,一个一点手腕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把住偌大淮升的总舵。 那他为什么会被董事局的老头子到墙角?是真的不得已,还是故意为之?他真的……需要她的帮助吗? 夜浓重,和镜片一起,遮掩住他眼里的情绪。 她忍不住问:“严松筠,哪个才是真实的你?现在,还是从前?” 严松筠被她问住了,微微愣在原处,“……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平时不会这样的,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咬着嘴,低声说道,眉头微微蹙起,对他的反应到疑惑不解。 严松筠抬手,用手指轻轻抹平她眉心的褶皱,笑眯眯地问:“难道在你心里,人就只有一张面孔吗?你自己都有许多张脸孔,又怎么能要求我永远只有一面?岁岁,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可是……”她下意识地反驳,“不一样的,你这个不一样。” 严松筠失笑,眉眼爬上笑意,看起来又和平时一样了,他问她:“怎么不一样?你详细说说。” 可是俞知岁说不清楚,她想了想,干脆直接问:“那特真停产,真的是被董事们的吗?还是你故意的?为什么是那特真?”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就已经表明了她内心的倾向。 严松筠脸上的笑容无法柔和,也愈发明显,他先是夸她:“我就知道你很聪明,早晚会看穿这个局,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样的夸奖没能让俞知岁开心起来。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