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要不去请示一下娘子?” 崔嵬大庭广众之下被管家驳了面子,脸一白的转身就走,“行,我不管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你们快回去吧,改天再说。” 说完就逃也似的进入中院。 姜药等人也是摇头,在众人的目光扫下灰头灰脸的离开。 就是小黑,也夹着尾巴。 盘眞走路还有点瘸。 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几人刚走出大院,身后就爆发出哄堂大笑。 等走出明月街,来到清风巷,几人又看见两个人。 正是去毋家当祭郎的杨太微和孔北玄。 两人此时竟然和盘眞一样,都是鼻青脸肿,走路微瘸,脸难看。 “杨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摔到了?”姜药忍不住问道。 盘眞也脸古怪的看着和自己一样狈的两个祭郎,四个仙女也秋眸凝眄的看过来。 “怎么回事?”孔北玄怒了,“都怪杨太微!” “去毋家之前,我几次叮嘱,祭郎最忌笑场,千万不能笑,那可是丧礼大忌。” “结果好死不死的,他竟然在死者入殓时哈哈大笑,被家属暴揍,害的我也被打!可恶!” “整个元叶城,不,整个元叶郡,有笑场被暴揍的祭郎吗?没有了!” “杨太微啊,你就是个槌!” 孔北玄摸着头上的包,恼火万分。 这次当祭郎,白忙活一场,饭菜没吃上,钱没挣到,反倒招来一阵毒打! 还坏了名声。 不能忍… 和杨太微关系最好的萝灵犀立刻问道:“杨兄,你为何要笑场?” 杨太微叹息道:“唉,也没什么。死者入殓时,有个家属哭的像是在唱歌,还好听的,我越听越到好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众人闻言,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杨太微。 前几吃白食被抓,幸好姜药出面,帮他顶了账。 这次是当祭郎在死者入殓时笑场,害的孔北玄也挨揍。 姜药忍不住腹诽:“loser…” 就连和杨太微关系最好的萝灵犀,也不吱声了。 ……… 第二天大早,姜药就带着银针、药刀、笔墨纸砚,直接去悬壶街的大医堂,参加为期三的医考! 这三,吃住都必须在大医堂,考试结束前不许离开。 所以,他带着轻雪从顾家宴席上拿回来的吃食。 小丫头还很贴心的在篮子里放了一只从酒席上拿回来的杯子,让他用来喝水。 姜药的身影一出现在高大肃穆的大医堂之外,就引起了门口考生的注意。 其中不止一个考生,还是昨在顾家吃喜酒的人。 “你看,那不是顾家赘婿的朋友么?也是外客,和被张山虎暴打的人是一伙儿…” “呵呵,这种人也参加医考?那些外客不止考过一次,哪有一次考上?” “我宝莲国的医师,哪有这么好考?哼…” “此人如此年轻,也敢来参加医考,这些外客明明辣么普通,却都是不可救药的自信成狂啊…” 也难怪他们议论。此时门口聚集了一百多考生,可年纪最小的,也有三十多岁了。 大多数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甚至还有头发花白的老人。 像姜药这种看起来“双十”年华的小年轻,一个都没有。 不引来非议和侧目就怪了。 姜药恍若未闻的走到台阶下,默默看着飘落的秋叶。 议论声消失了,可那一道道并不友好的目光,却时不时扫来。 辰时一刻,大医堂中门大开,一位青衣葛巾的老者手持册簿出来,朗声说道: “十月医考即将开始,现在录名进殿。” 接着,考生一个个上前登记录名。 姜药如今搞清楚宝莲国的情况,也不用穆龙成这个化名了,而是改回了姜药。 “姜药…呵呵,以为名字叫药,就能考上么?”看到姜药名字的考生,都是心中冷笑。 姜药录完名字,书吏登记好他的年纪样貌,又按了指纹,这才领取了准考状。 拿着准考状,又经过二门的防作弊搜检,这才顺利的进入一个挂着太极图案的大堂。 这就是考场了。 主考席上,已经坐了五位身穿红袍的医官。 气氛很是肃穆。 大医堂的医考,自古以来都很严格。 因为医道关系到百姓的生死福祸,所以极受重视。这使得大医堂的地位,和大政堂的地位平等。 大医堂的大药主,地位也和大政堂的大摄政平级,只是权力比不上大摄政。 而宝莲国七大郡,大医堂的所在,刚好就在元叶郡的元叶城。 等到所有考生到齐,点名完毕,一个医官站起来宣布:“大药主有令,笔试开始!” 第581章 以一己之力连续暴击,第一!第一!还是第一! 庄严肃穆的大医堂内,一缕金的秋斜照靠窗端坐的青衫少年。 这少年背笔直,仪态贵重,气质英华,沐浴着窗边的光,犹如神人。 此时,少年正悬腕运笔,一个个柳体楷书,在试卷上呈现,美不胜收。 “…人秉五常,因风气而生,风气虽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 “…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恐则气下,寒则气收,思则气结…” “初病在经,久病在络…“ 一篇《医论》写完,洋洋数千言,论证严谨,字字玑珠,包容乃大,深合医道。 这都是华夏医学的至理名言,奉行千年的圭臬。也符合宝莲国的医道正论。 两个时辰写完《医论》,已经中午了。 姜药看着篇美的楷书,心中很是意。 这种医论,也只有在华夏待过、还对中医有一定认识的人能写的出来。 难怪李夕霞他们考不上。修士的病,仙界的药,仙医的诊疗方法,和凡世大相径庭,几乎就是两码事。 用仙界药道医术的修炼之法,来应对凡世的医药理论,当然是适得其反。 对李夕霞等人而言,光是这凡世的医道理论,就是一大难点。 卷! 卷子一,姜药顿时引起了五位考官的注意。 “好漂亮的字!” “何止是字,这医论既立意高大堂皇,又能幽微入理,妙哉!” “好一句大医治病,无无求!好一句‘胆大而心小,智圆而行方’!” “老夫已经多年没有看到如此妙绝伦的医论了啊,可惜!可惜啊!” “惜哉兄又说可惜,可惜什么?” “唉,可惜这姜药年纪太轻,虽然深知医论之道,可惜对于实践诊疗,必定有所欠缺,难以考中了。” 几位医官拍案叫绝,一边欣赏着姜药的《医论》,一边连叹可惜,且喜且怜之。 再看其他考生的《医论》,顿时如同嚼蜡,寡淡无味。虽然没有啥差错,可中规中矩,亮点寥寥,新意缺缺。 比不得姜药的《医论》那样既典雅华丽,又鞭辟入里,还有难以辩驳的新意高论。两相比较,简直是珠玉之于瓦砾也。 “惜哉兄,你是主考,这篇医论,如何评级?” “嗯,就评为极品吧。” “好,那就极品!我没有异议。” “我宝莲国,怕是几百年没有出过极品的医论了。” 所有考生看到五位医官的神情举动,都知道是发现了优秀的《医论》,可究竟是谁呢? 第一场结束,姜药觉也饿了,就取出轻雪给他带的喜饼吃起来。 这喜饼,是宝莲国办喜宴特有的点心,一看便知。 姜药一取出喜饼,顿时引起了一些考生的注意,甚至直接有人嗤嗤笑起来。 “你们看那人吃的喜饼没有?是昨顾家婚宴的喜饼,竟然被他拿回来了,脸皮真厚。”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