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窗外电闪雷鸣,聚起来的乌云密布在夜幕之上,薄雾笼罩着整个小镇,从傍晚到深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几声震天响的雷声过后,暴雨倾盆而下。 如烟花般炸裂的雨滴“砰砰砰”砸在窗台上,慕念侧身躺着,面朝窗户,玻璃窗上起了雾,她的右腿搭在聂野进她腿间的大腿上,被聂野拥着吻背。 她的背脊很漂亮,弓作一条漂亮的弧线,谁也说不准,可能下一秒就会有一对美丽的翅膀挣束缚从那里长出来。 她从远方来,是要飞走的。 聂野手臂环在她的上,一把将她搂紧,他捉住她了。 太晚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慕念已有些昏昏睡,但聂野埋在她体内的那东西仍旧雄赳赳气昂昂,又轻又缓地从她身后往她里顶。 慕念小声轻哼,意识朦胧间被冷空气得轻轻颤栗,聂野立马扯过被子搭在她身上,温热的躯体紧贴在一处,传递最炙热的温度。 烈的后温存,慕念还喜享受这样的时刻。 聂野可没她那么舒服,他还硬着,只是这场做到最后慕念哭得太厉害,下面也被他肿了,他实在心疼,只能将慕念放到上从她身后不痛不地,以求硬的下身有所藉。 “哥哥,我困了。”慕念的声音柔柔的,带点慵懒的困倦。 慕念自己了就行,没心思去考虑聂野了没有,恍惚中慕念觉得自己推吊无情,但这是聂野太持久的过错,不是她的错。 聂野太体贴,做不到强求,他沉闷地“嗯”了一声,默默地将茎从她体内出来,然后起身去给慕念放热水沐浴,都已经光着身子坦诚相见一夜了,他索抱着慕念一块坐进了浴桶帮她清洗,两个人坐进去虽有点拥挤,但好在浴桶够大,慕念又小小一个,才让他这个手长脚长的大高个能抱着慕念坐进去。 沐浴结束后,他把慕念抱到聂舒月房间躺好,等慕念安稳入睡了,他才能顾得上自己,到卫生间彻底解决完这场事后的遗留问题,这才回到慕念身边躺下。 聂野听着砸在万物上的雨声,觉得这世界上怕是没有比拥着慕念睡着更幸福的事情了。 他过去一直在体验痛苦,短短二十五年尝贫穷、困厄、失去、离别,他习以为常,对这些东西已经看得很淡,但慕念突然就出现了,他忽然开始害怕这些他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想起十多年前镇上那个几个年级挤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小学,一脸愁容的支教老师看着讲台下一双双明亮的双眼,面对着这些需要走很远的路才能赶到学校上学的孩子们,语重心长地送给他们最残酷也最美好的期待:“体验痛苦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途径。” 他们长在这样贫瘠的土壤里,只能通过这种充绝望的自我安获得不断向上破土而出的力量,别无他法。 一点光就可以生长,一点水就可以被滋润,他争分夺秒努力学习,帮聂舒月干农活的空隙,卷起沾了泥土的袖口跑到小溪边把小手洗干净就坐到田埂上写家庭作业,到了上课时间饿着肚子背上破旧的小书包就飞奔着从田野间冲回学校。太炙烤大地,少年身上的汗水和泥土并没有把他的家庭作业脏。他顽强地长大,考上了一个国内顶尖的大学,刚毕业找了一份职业前景不错的工作,就在一切正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实习期却又收到了母亲生病的消息,实习期的工资撑不住聂舒月病中所需的高昂的治疗费用,他很快就决定回乡创业,只希望赚到更多的钱延长母亲的生命。 他从田间走向城市的脚步迫不得已停下,可生命的漏像天裂一样难以弥补,破裂的缺口用再多的钱都堵不住,最终聂舒月还是丢下他走了。 他没得到过什么,仅有的一些却总是在一点点失去,所以不愿意再去奢求什么。 聂野并不想歌颂苦难,但他现在拥抱着慕念却在想,如果说体验痛苦真的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途径,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以前所经受的所有苦难应该都是值得的,因为太苦了,所以上天也垂怜眷顾了他一次,把慕念带到他身边,他这一刻是幸福的。 这一刻的幸福已经抹平了他过去所受到的一切痛苦。 他闭上眼睛开始奢望,默默祈求慕念愿意陪他将这份幸福维持得更久一点。 人一旦有了奢望,就总想抓住点什么,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抱紧慕念。 - 暴雨一直下,大地被彻底洗过一遍。 慕念醒来后伸了个懒,全身酸疼,觉身上的骨头是散架后重组起来的,抬手都费劲到不自然。 她身边的人照例早早起了,慕念脑子里默默竖起大拇指,真真是佩服聂野六点起雷打不动的生物钟。 她叫聂野一声,聂野就进来了,找衣服给她穿上,抱她去洗漱,然后把早餐端到她跟前,坐到边亲自喂进她嘴里。 这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念受伤的是手而不是腿。不过慕念乐得被照顾,她昨天被他得狠了,身上本来就酸疼不已,受他这样对待更心安理得了。 今天聂野准备的早餐是煮蛋、面饼和粥,面饼慕念没吃几口,只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两个蛋。 蛋是今天早晨聂野才从后院窝里捡回来的正宗土蛋,他把蛋洗干净放进熬煮了几个小时的料汁锅里,煮成了茶叶蛋端到慕念面前,慕念闻着就觉得香,不过她还是不喜吃蛋黄,看着聂野剥好递过来的茶叶蛋,摇摇头说不要蛋黄,聂野只好把蛋黄取出来进了自己嘴里。 “以后也要帮我把蛋黄吃掉。”慕念倾身亲他脸颊一口,对着他俏皮地笑,“谢谢哥哥。” 聂野咀嚼的动作停下来,像接收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一样,十分郑重地对慕念点头。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