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如纵横错,不管纠结选哪一条道走下去,最终到的竟可能是同一个地方。选择是自由的假相,弯弯绕绕不过是在宿命里打转,你看不见这宿命的囚笼,还以为是主动选择的结果。就像我以为自己能对所有的收放自如。 我听见他将书放在案头,关了灯,躺了下来。安静的卧室甚至听不见彼此的呼。 “你我吗?” 黑暗中突然响起萧随低低的声音,我周遭的空气似受了惊般泛起褶皱。但半晌都无人回应。 “我知道你没睡着。”萧随偏转过身来,他的呼薄至我脸上,“回答我吧。” 回答我吧。那四个字尾声缱绻,如在下蛊。 我仍闭着眼,但眼珠不自在地转动着。 “嗯。”我终于应了声,侧身将手搭在他的上,“我很和你做。难道你不吗?” 似是而非,盖弥彰。不然我又能给出什么回答呢? 他轻笑一声,搂住我,将头搁在我的肩窝,气吐如丝:“当然。”下一秒,他便欺身将我住,微凉的指腹拂过我瓣,继而被牙齿取代,细细地啃咬起来。动作很轻,牙齿和下的撕扯没有痛,却带来些酥酥麻麻的。 不待他磨蹭,我伸出舌探他的,同他的纹摩挲,很快,两只舌便不分彼此地纠起来,作出些泥泞的乐声。 我睁开了眼,因为我知道这时他必然是闭着眼的。而我看他在此刻渐趋模糊的五官。 纠葛得呼都急促起来,他终于撤离了,原先捏住我下颌的手往下探去。我们的睡衣是同样的白棉衫,衣上的盘扣轻松就能解开。我们为彼此剥开阻拦我们切肤之亲的隔挡。衣物滑落,肌肤便又紧紧相贴。挨着,腹挨着腹,手心贴着后背,汲汲于彼此身体的温度,像是贪婪不肯放开这世上的最后一点暖源。 萧随眯着眼瞧我,眸子里已带了些离。他鼻子很高,我抬手刮了下,有点羡慕,然后就瞥见他嘴角的笑意。于是我的手被他握住,在指节献上一吻。 在做这件事上,我不会遇到比萧随更称心的男人。他将望袒在眼底,却不急不躁,用自己的来带引我的,比年轻人稔而勾人,但温存和凌厉并兼,总是适得其所。 有时苏莫和我称赞年轻人旺盛的力,我只是摇头。年轻人固然有如火的热情,但莽撞和生涩带来的快于我总是浮于表面,初时的愉悦过去,剩下的就是倦怠和麻木。有时我甚至厌恶,到对方不过是一头被冲昏头脑只顾生理宣的野兽。唉抱歉,其实谁又不是野兽呢? 我也是。萧随也是。只不过萧随是一只漂亮的衣冠禽兽。我偏他衣冠楚楚不着痕迹的矜持做作。 他如一尾灵活的蛇,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处处煽风点火,燃起的,都是不祥之火。他时而啃咬,时而舔舐,他的舌就是毒信,为我播下催情的引子,邀我与他共赴沉沦。 我伸手想要抚摸他,但身体已经太绵软,指尖只是无措地从他的皮肤上滑过,我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些什么。身下泛滥如已清晰可,我抬腿抵住他的,暗示着情绪的难耐。 “夜还长,急什么。”他好整以暇地伸手了一下那儿,猝不及防的抚引出了一声嘤咛。 萧随故作惊讶:“透了。”又将黏的指尖递到鼻尖轻嗅。 真。眼前的画面实在堕落,我却故作冷静,:“难道你还硬不起来?不妨事,那我自己解决好了。”说着我便要将腿收回来,萧随一把按住,又让我的腿将他贴紧了些。他拉我的手握住他的那儿,炙热硬,“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故意去捏下面的囊袋,他轻嘶一声,拨开我的手:“了可不好办了。” 可他的手却不老实。两修长的指寻着水源探去,搅云雨,我便蹙起眉头身陷海。他灵巧的指节按着内壁,带来的搔一波又一波漾开来,隐约还能听到让人耳热的水渍声。我轻哼着,忍不住将他的手夹紧,使得那份摩擦的力度再大一些。他就又挤进去一指,快变得更烈,挑起的水更盛。 多情的指挑逗贪婪的,予取予求,予求予取。在我失神之际,萧随又果断地出了手指,不给挽留的余地。内壁可怜地瑟缩着,怀念着手指的余温。而我半掀着眼皮,隐忍着等他的后续。 他贴近我,那股炙热便贴近我,缓缓滑进着泪的花,一相触及,彼此都有些急不可耐地颤抖起来。明明是这样头昏脑热的时刻,他却仍按兵不动,望着我的眸子染上危险,不知在等着什么。 “萧随。你再看我,我就要吻你的眼睛了。”我的声音已有些喑哑。 于是他一沉,用他的身体填了我的身体。油然而生的快同时从我们的四肢百骸散布开来,伴随着我们溢出的息。 突然萧随轻啄了下我的眼睫,嘴角抿着淡淡笑意。我也去啄他的,因要身靠近他亲上去,他便顺势入得更深,惹出喉间黏腻的呻,于是他笑意更甚。通常我是没什么声音的,也并非刻意制,仅有舒时顺其自然的低声哼唧,但萧随喜听这种难耐的低,我能察觉他会因此明显地兴奋。 他原是缓缓的埋入,退出,待我刚适应,他顷刻又猛烈起来,搂住我的如狂风骤雨般摆动起来。节奏愈演愈烈,神智就被愈抛愈远,想要追逐的边际也便愈来愈高。我们是汪洋大海中途飘的船只,彼此相逢,而不顾求生,只是循着这毁天灭地的风浪摇摆,作末狂的歌舞。 越是烈却越觉不够,我们像是要寻求能超越时间的速度般胶合着,紧紧相抵到恨不得能将对方拆吃入腹合二为一,越是紧贴竟越觉不舍,萧随的手同我的手重新相握,十指相扣,捏得彼此指尖泛白。 他将全力冲撞着我最的那处,为我送上极乐的巅峰,也让我带他去往方外的乐土。我听见我们都化作了野兽在嘶鸣,破碎又,难耐又凄厉。 最丑陋的野兽,最刺耳的嘶鸣,最绝望的快乐。哪怕前方是地狱,身为野兽的我们都会义无反顾地相拥而跃。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