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见状,脸难看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似乎非常忌惮情绪不稳定的沈顾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嘴上不饶人。 “你这个孽种……” “好了好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啊?” 老刑警瞪了沈父一眼,他挡在了沈顾城面前。 “我说你在警察面前家暴?做父亲的怎么做这副模样?” “我们只是说小孩儿和这件事有关系,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过来一下而已。” 这父亲倒好,一来直接把帽子扣儿子头上了。 沈父没理他,眼睛依旧瞪大地盯着沈顾城,仿佛前面是什么十恶不煞的仇人。 “监护人?” 沈顾城轻嘲,“早说你们找监护人啊,我监护人在地下躺着呢。” “你们要监护人好啊,我明早就把我妈牌位带来。” 少年宛如带刺的玫瑰,不留余地的扎伤周围每一个人,恨不得剐下一层皮。 “你这个孽种!当初就该趁你刚生下来时把你掐死……” 沈父听到了沈顾城提了死去的发,气得脸发白,眼神却在发虚。 安柯从沈父给了沈顾城一巴掌的时候,整只鸭都呆住了。 他坐在少年的怀里,听着他不断剧烈的心跳,情绪也跟着沈顾城的心跳声变得烈。 那一声轻响,几乎要扯断了安柯理智的弦。 柯尔鸭是本能动物,怎么会有足够的理智? 安柯全身都在发抖。 他怔怔地坐在沈顾城的怀里,望着少年脸颊侧的一抹红,终于炸开了全身的发,然大怒。 他怎么敢!怎么敢!! 这个劣种怎么敢在他的面前!打!幼!崽!! 安柯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心尖儿都在发疼。 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什么,但是他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这比他以前受过所有的苦都要疼。 沈父还在骂,没注意到猛然窜出的安柯。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闪而过的白团子是什么,门面上就是一疼! “安安!” 尖锐的脚掌刺入了他的脸,猛地刮下了三条血痕。 脸部的皮被抓破,不是简单的破皮,安柯接连着怒气冲冲地两三脚抓在沈父的脸上。 几乎翻了皮的抓痕是安柯尖锐又直接的报复,沈父的脸了血。 他粉橘的脚掌上沾着血迹,拍着翅膀站在审讯室桌上的文件上。 留下了好几个红爪印。 安柯的世界很简单,他不懂得储蓄力,或是伺机报复。 他不会忍耐,也不知道凭什么要受委屈! 他生气了,那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沈父打了沈顾城一巴掌,安柯就要抓伤他的脸,他报仇迟一天都嫌晚。 “安安!” 沈顾城抱住了全身还炸着的球,他觉到了安柯的愤怒。 小鸭子在他的手心里挣扎着,嘴巴里“嘎嘎嘎”地在骂骂咧咧。 整个审讯室里的人本骂不过大嗓门的小鸭子。 若不是沈顾城抱着,安柯还要再上去给他两爪子。 “嘎嘎咕咕!嘎嘎嘎!!” 他叫得极大声,气势十足,像极了护着小崽子的老母咯咯叫。 “安安,别生气,乖乖别生气……” 沈顾城觉奇妙的,他抱着小鸭子哄。 语气不自觉得温柔,顺的动作一下一下的轻柔了下来。 他被保护了,这个保护他的小东西在气势汹汹地替他出气。 一直都作为被拉架的那一个,沈顾城还头一次担任劝架这个角。 劝得还是只鸭子。 但是这种被人保护的觉,实在让人上瘾。 安柯膛起伏不断,娇憨可的小团子前绒一动一动。 但是又不能过分挣扎伤到沈顾城,他委屈地“咕咕”两声,警惕地瞪着沈父。 “爸!” 一个穿着西衬衫的少年冲进了审讯室,看到脸是血的沈父吓了一大跳。 “你、你……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昀急着打120,看上去眼泪都快出来了。 在他惊惶地四处瞧,看到站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沈顾城时,才忍着哭腔出声。 “哥!你快点……快点来帮帮爸。” 沈顾城拿着消毒纸巾给安柯擦着脚掌上的血迹,闻言瞥了一眼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沈清昀是他那个好继母的亲生儿子,他们三个是一家三口。 “关我事。” 沈顾城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清昀时,眼底带着深深的冷意。 “叫谁哥呢?我什么时候有过你这个弟弟?” 沈清昀闻言,脸瞬间苍白了下来。 他有些无助地看着沈顾城,又小声地对吃了一嘴瓜的老刑警道。 “……警察叔叔,可以帮我一下吗?” 大概是少年看上去可怜,老刑警叹口气,上前去搭把手帮沈清昀的忙。 沈父疼得脸直,但他脸越疼扭曲得越厉害,撕扯了伤口后让脸更疼。 “你别喊他哥!我们沈家没那个孽种!” “爸!爸!你别那么说……” 他那个看起来年幼的弟弟似乎快哭了,而不知道是不敢见他还是其他的原因,他那个继母没来警局。 沈顾城已经厌烦了闹剧,他不想再和沈家扯上任何的关系。 少年轻柔地抱着他的宠物,转身往外走去。 “嘭——” 一个烟灰缸砸在了沈顾城的后脚跟边上,擦着他的脚踝过去,砸在了地上。 他脚步不断,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地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孽种!你这个孽种!!” “你当初就该和你那个短命的妈一起去死!!” 多么狠毒的咒骂。 他的父亲咒骂着发的话语,伴随在他的耳侧 走出警局的沈顾城心底空虚得厉害,他仿佛要一脚踩空,下坠般的失重让他无力。 他……该死啊,所有人都觉得他该死。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还活着? 少年眼神空,脸苍白如纸,陷入自我的沉溺中难以回过神来。 周围的高楼大厦仿佛扭曲了一般,宛如水蛇要将他噬。 来往的人群是鬼夜中的怪物,对着他出尖锐的獠牙,不断的恶声咒骂他。 ——去死!你怎么还活着! ——你不得好死!! 沈顾城到了疼痛,幻觉中的少年浑浑噩噩地低头,望着自己残缺的手臂。 上面爬了丑陋的蛆虫,来回钻入皮。 “哐啷——!!” 少年跌跌撞撞地关上房门时,撞掉了摆在玄关处的花瓶。 原本死死护在怀里的小鸭子掉在地上,沈顾城的手扎进了花瓶的碎片里。 他的眼神涣散,胡地抓住了一个陶瓷碎片,往右手小臂上割了下去! 想要剐去上面扭动的蛆虫,恶心的触在胃里翻滚着。 包括这些碍眼的东西,他全都想摧毁。 沈顾城意识不到这些是幻觉,他的神紊程度达到了顶峰。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