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从养安柯以来,都不知道让他的小鸭子陷入危险多少次。 “……怎么又是你们?” 宠物医生了两下嘴角,默默地看着面前冷淡的少年。 “小兄弟,连着上个月……第三次了。” 他看沈顾城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探究,怀疑他是不是背地里待小动物了。 “他今天被人拿东西砸到了,我怕他受伤,想要带过来看一看。” 沈顾城说着,把黏在衣服上的小鸭子剥下来。 “咕咕咕——!” 安柯缩着身子一副自闭的模样,紧紧的贴着沈顾城不愿意离开,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医生一个。 “安安,乖点,给医生看一下就好……” 把脸埋在爪爪中间的安柯幅度超小的抬了抬眼睛,用豆豆眼悄咪咪看了医生一眼。 勉强、勉强地出了自己的小脸。 “还很黏你啊,小东西这么听话?” 医生看着安柯十分依赖的样子,打消了怀疑的心思。 要是待他,能让小动物这么黏着吗? 宠物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安柯的身体状况,用一副了然的模样拍了拍沈顾城的肩膀。 “养小动物是新手吧?才会这么大惊小怪。” “他身上特别健康,小动物生病虽然要及时就医,但也……太兴师动众了。” “安安……没事?” 沈顾城抱着一脸乖萌的小鸭,表情难得出现了几分呆滞。 “什么病都没有,是你太紧张他啦!” 宠物医生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主人,把宠物当玻璃娃娃宠着,宠擦个皮,主人反而哭得像个泪人。 沈顾城出门的时候,站在门前结账,听到了隔壁的争执。 男女的意见听上去并不统一,嗓门大的,隔着道门都能听见。 “我说了我没办法照顾它!现在出了事,你就把事情算在我头上?!” “你什么意思?那你觉得出门赚钱养家还是我的不对?” “谁知道你想什么?自己养的东西不愿意照顾……” 男人的咆哮和女人的怒斥杂在一起,沈顾城皱着眉输了银行卡的密码,准备赶紧离开这个吵闹的地方。 一团灰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灰的耳朵在白的瓷砖上格外明显。 小垂耳兔甩着耳朵,仓皇的四处窜着。 安柯从上面瞅着,觉得它有点眼—— “安哥!!!” 兔子“叽叽叽”地叫了起来,像看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那样瑟瑟发抖地躲在沈顾城旁边。 “呜呜呜,怎么办,爸爸妈妈吵架了……” 灰耳朵都快垂到地上了,小兔子瑟瑟发抖地看着安柯。 “我、我好像生病了……” “咕?” 安柯疑惑地歪头,他看到房间里的女人匆忙地跑出来,焦急地寻找藏起来的小兔子。 “阿团,阿团!你在哪儿?” 女人在大厅叫着,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了哒哒哒的声响。 小兔子没有听到女人的喊叫就出去,它胆怯地望着后面那个跟出来的男人。 那个人,曾经是他的爸爸。 男人出来拦住了女人,大概是不想要丢人现眼,就低了声音道。 “好了!别叫了好吗?” “它肯定就在这个屋子里,你这么叫让别人怎么看我?” 安柯静静地看着他们争执,阿团缩在角落发抖。 “安哥,我好害怕。” “我不想、不想再被扔回去了……” 安柯从沈顾城的身上跳下来,看着惊惶不已的小兔子,亦步亦步地张开翅膀抱住了它。 羽笼罩着小小一团的垂耳兔,让它忍不住嚎啕大哭。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喜我了呢?”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喜它呐? **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妈妈接回家了。” 那时候它还是个兔宝宝,小小一团地在女人身上吃东西。 女人是自主创业,以前还好,后来工作忙了起来,就没什么时间照顾它。 阿团经常一只兔子待在家里,吃盆盆里的食物。 但是养宠物,没有长时间的陪伴,对小宠物而言是非常孤单寂寞的事情。 阿团到寂寞,它成天见不到他最的妈妈。 后来,妈妈领回了一个男人。 “阿团,这是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爸爸会照顾你的。” 它的妈妈谈恋了,阿团也有了爸爸。 男人朝着阿团腼腆地笑,他伸手摸了摸阿团的。 爸爸是个网络作家,每天宅在家里。收入并不高,他和妈妈同居了。 阿团特别开心,因为妈妈不在的时候,有爸爸会陪着它。 但是……它懵懂地发现,爸爸并不喜它。 确切地形容,是有时候喜,有时候又讨厌它了。 “阿团,妈妈出去工作啦!” 女人换上漂亮的衣服,她涂着好看的釉和小兔子再见。 男人怀里抱着阿团,握着它的小爪子。 “团团,快和妈妈说再见。” 他捏着小爪子上下点了两下,好像真的是阿团在挥手。 女人幸福地笑了起来,她关上门去上班了。 “妈的,怎么这么多!” 妈妈一走,阿团就被男人从怀里扔了下去。他拍了拍衣服,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小兔子。 “真搞不懂这些女人,天天养一些又臭又脏的东西做什么!” “去去去,别在这边待着!” 阿团被赶出了房间,差点被夹了鼻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惴惴不安地坐在原地。 男人很忙,他忙着窝在房间的电脑里创作,拿着那些画得七八糟的稿纸。 他对阿团并不上心,阿团饿了,就直接倒了一大堆的草粮扔在饭盆里。 男人想,还是这样好,一次扔在那儿,省事。 于是他把房门一关,没再管小兔子。 但是小兔子,和别的动物不一样,它们进食是没有腹的。 阿团进了医院,食物积,整个肚子都被撑得涨涨的。 因为没有腹,兔子进食是毫无节制的。吃的太多是会撑死的。 “养宠物之前这些东西都是常识,要不是就医及时,它现在已经死了。” “幼兔吃这么多会导致腹和消化不良,连续这么做好几天了吧?” 宠物医生皱着眉,在本子上写着。 “肚子都这么大了才送来,你们养了就要负责的啊。” “对不起医生,是我最近太忙疏忽了……” 女人道歉着,她搂着虚弱的阿团。 阿团看到,它的爸爸很伤心地捂着脸,一副特别自责的模样。 它亲昵的过去蹭了蹭男人的手,舔舔他的脸作为安。 ——没关系的,爸爸。 ——一点都不疼,你别伤心呀。 女人和男人大吵了一架,他们不而散。 她当天就拎着行李箱出国去了,离开前把银行卡砸在了男人身上,怒气冲冲地呵斥他。 “我把阿团让给你照顾,你不会照顾你可以说啊?为什么等阿团出事才来说?!”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