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作者: 五点零九 简介: 上元佳节后,坊间传闻,支持太子的护国将军沈家之女沈亦槿竟然对身为质子刚回朝,不被皇帝所喜的六皇子一见倾心,今送新衣,明送糕点,殷勤得很。 只是,全都被六皇子扔了出来。 沈亦槿一时间成为上京的笑柄。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礼物继续送,拜帖发。 直到六皇子登基,排除异己,要赐死沈亦槿的父亲兄长。她在大雪中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求得皇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沈家放烟瘴之地。 谁料一月后,皇帝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她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笃定姿态,“念在沈家女儿做糕点,熬汤药,衣服的手艺极好,特许跟随朕回伺候。” 沈亦槿淡淡一笑,想她重生之后,不惜沦为笑柄,为的就是保住父亲兄长命,如今已达成目的,这深情不悔的戏码也该落幕了。 “罪臣之女不敢再有妄念,且不要与他人成婚,故不能随陛下回。” 皇帝:??!脑壳有点懵,心脏有点疼是怎么回事? 1v1,he,架空,更,弃文不必告知。 *********************************** 内容标签: 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亦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完就跑,良心不会痛吗? 立意:将所有的伤害都化为动力,不懈努力,过更好的生活。 第一章 入冬后,上京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 寒风贯穿腊月的深夜,乌云在头顶,四周除了风声听不到任何响动。 沈亦槿身穿夜行衣,以黑纱遮面趴在六皇子府墙头已一个多时辰。隐藏在黑纱后的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扒着砖瓦的手冻得更红,但她丝毫不在意,眼睛一直注视着不远处那个亮着烛火的房间。 自她重生已一月有余,等在六皇子府门口想攀情,却都不见他出来,只能出此下策,看看他究竟在没在府中。 一阵寒风吹来,沈亦槿打了个寒颤,她拢了拢黑大氅,了冻僵的手,继续等候。 不一会儿,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一身黑夜行衣渐渐变了雪白。 看着雪夜中的那处光亮,她不有些奇怪,记得白里的六皇子府,门前有石狮,朱门有金钉,大理石阶梯,粉墙环护,瞧着很是气派。 谁知夜晚的六皇子府就像是沉寂了一般,半点声响也没有,偌大的府邸,要不是还有那处光亮,此时瞧着,倒真像是一处废宅,空旷得很,寂寥得很。 她不唏嘘一声,虽知道李彦逐在召国做了五年质子回朝后,并不得皇帝喜,一向深居简出,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凄凉。 这份凄凉寂寥,又让她想起了前世。 那一夜,手握刀剑的金吾卫,似决堤的洪水,冲进将军府。 凡所见之人皆死于他们剑下,凡府内房间皆被他们破门而入。 父亲和哥哥虽在战场上身经百战,当时却身无片甲,府中又多是手无寸铁的奴仆,本不是金吾卫的对手。 他们奋力抵抗,哪怕身上的衣服全都被血浸然,却也无济于事。眼看要被砍杀,父亲挥剑自刎,兄长也随之而去。 父亲早就料到有今,在此之前曾对她说过,李彦逐不会放过沈家,戎马一生,哪怕不能死在战场上,也不能成为阶下囚任人宰割,他要住保留最后的尊严。 而她作为护国将军沈誉的女儿,别无选择,只能用一把利剑贯穿自己的身体。 短暂的剧烈疼痛后,接她的不是黄泉路,也没有曹地府。 是十六岁那年的冬天,也是那个在召国当了五年质子的六皇子李彦逐回朝的冬天。 听闻,李彦逐回朝的那天,皇帝未曾让礼部安排接,李彦逐身着灰麻布棉袍,骑着一匹老马进了。 皇帝简单问候两句,赐了一座府邸,再无其他。 那时,众人都将他视作与皇位无缘之人,前世的她也这么想。 可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李彦逐才是真命天子。 刚重生的那几,她也曾尝试说服父亲和兄长,可她只不过试着提了两句六皇子,就被父亲打断了,说休要再提。 她只能闭嘴,毕竟要让此时的父亲和兄长相信李彦逐后会登上皇位,就如同太从西边出来一样,完全不可能。 想改变前世的结局,在他势弱时讨好他,同他攀情,是沈亦槿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忽得,远处的光亮变暗了,在雪夜中显出一片昏黄。 沈亦槿叹口气,想来今夜的风寒之苦算是白受了,遂纵身一跃,跳下了墙。 许是趴得时间太久,就在落地的一瞬间,腿上传来阵阵酥麻之,让原本要轻身着地的她重重跌坐在地。 沈亦槿忙双腿缓解麻,一边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才发出的动静有些大,可千万别招来了巡夜的金吾卫。 倒不是怕金吾卫,就是解释起来有些费劲,不免尴尬。 麻逐渐缓解,她扶着墙站起身,刚要往前走,就看见眼前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双黑靴子。 沈亦槿身子一顿,视线稍微往上,便瞧见此人间挂着的一把利剑。 黑檀木剑鞘,两端包裹着打磨致的铜铁,靠近剑柄处,铸成凹凸有致的虎头样式,中间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 沈亦槿眉心微蹙,在寒冬腊月的深夜,出现在六皇子府墙外,又正好落在她面前,应该不是巧合。 剑鞘尚且如此,利刃定然不同寻常。 能佩此剑,绝对不是金吾卫,但此人是谁?又是何意?她不得而知,只能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时刻防备着。 “姑娘,六殿下有请。”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带着些生硬的客气,夹杂着如霜般的寒意。 沈亦槿身子一颤,这是被发现了? 她不由有些紧张,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人说到六皇子,应是李彦逐的属下,从他的话语中,她不但听出自己半夜趴墙头被主人家逮了个正着,还听出自己的身份已被知晓。 她分明束起了头发,身着夜行衣又面戴黑纱,未说一言半语,且一直低着头,应是看不出男女,来人却断定她是女子,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对她的态度却并不友好,该不会认为她要行刺吧? 沈亦槿的心顿时狂跳不止,若把她当做刺客,很可能小命不保。 怎么办,要逃跑吗? 她紧盯着面前站着的人,那人面容冷肃的望着她,好像只要自己稍微动一下,间的利剑就会立刻架在自己脖子上。 “姑娘,请。” 这“请”字说得很重,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亦槿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前的人没有丝毫表情,好似戴着一张无形的铁面具,十分不近人情。 他伸出手臂,指向了不远处的府门。 她是真心不想去,哪怕没有命之忧,她也不想被当作爬墙的宵小之辈同李彦逐相见。 按照原本的谋划,李彦逐出府后,她便悄悄跟随,再佯装偶遇。 想她堂堂护国将军的独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就不必说了,这舞刀她虽不通,但自幼看父亲和兄长切磋较量,怎么也略懂皮了,再不济,她还看了好些兵书,纸上谈兵也是够了。 自己可谓是为偶遇做足了准备,李彦逐说什么话她便能接什么话,有话可说,有理可论,这是攀情的第一步。 理应如此相见才是。 却不知受了一番寒彻苦,会是这番情境,还不如躺在锦被中睡大觉。 沈亦槿尝试着小心翼翼问道:“改如何?” 铁面人本不回答,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她:“姑娘,请。”说着,还顺手按了按间的剑柄。 她算是知道了,这人估计只会对她说这一句话,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她找不到任何逃离的办法。况且他也不想和李彦逐起冲突。 去就去吧,难不成李彦逐还能将护国将军之女悄无声息抹了脖子不成? 念及此,沈亦槿不再迟疑,往府门口走去。 来到府门前,踏上大理石阶梯,沈亦槿的心莫名慌,她一会要见的,可是上辈子抄她家的人。 跟着铁面人一路走到朱红大门前,铁面人上前以剑柄敲击,大门应声而开。开门接的,正是每出门采买的那个小厮。 小厮笑脸相,提着灯笼照在她身前:“姑娘小心脚下,请随我来。” 听到小厮也知晓她身份,沈亦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个月守在门口,或许早已被李彦逐所知,今趴在墙头,他定然也是一清二楚。 那么,李彦逐为何要见她,沈亦槿也能猜出些许。 来到一处厢房前,小厮停下了脚步,沈亦槿一看,这不正是刚才那唯一亮着烛火的房间吗? 下一刻,她自嘲地笑了笑,想来那突然变暗的烛火,也是因为她。 这一月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都被李彦逐看在眼里,而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谋划着不期而遇,梦想着和他成为缘分使然的朋友。 原本的计划早已在她跳下墙时就然无存了,或者说,在她等候于这座府门前时,就已经被识破。 前世未经过政权利益斗争的她,被父兄保护的太好,对李彦逐的一切都基于前世的传闻。 知他深谙谋,谋亦高深,虽在此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即将要面对之时,还是很紧张。 小厮缓缓推开房门,伸手道:“姑娘,请。” 沈亦槿往里看了一眼,这房间并不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雅清冷的梅香。 她镇定神,深一口气,抬脚迈入。 刚踏进房间,只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了关门声。 她下意识转身,看见小厮和那铁面人的身影立于房门两侧,在小厮手提灯笼忽明忽暗的映照下,铁面人间的佩剑被无端放大,整个窗影都被两人的影占,如同阎王殿前的鬼使。 沈亦槿不寒而栗,但此时,她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只得继续往里走去。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