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 于海岩和王月心因涉嫌杀人,被警方带走。经过审问才知道,原来这夫俩之所以强行把江带回去,是因为想得到家庭贫困低保钱。 他们不知道江患有老年痴呆症,强行带回去后,没想到江短暂想起了他们。 想起这夫俩的恶行,江就跟他们争执起来。江执意要走,却被那夫俩拉住不肯走,两人推搡争执间,不小心把江推了出去,直接从五楼掉下去死亡。 江的葬礼,他们三个也跟于肆一起帮忙办。 江下葬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处理完江的后事,姜念转身去找于肆,却发现他不见了! “程飞,你有没有看到于肆?” 程飞摸摸头:“他刚才说很累,回去睡了。” 他们三个回去找于肆,却发现他并不在家。 直到现在,他们才开始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张起:“肆哥不是无法接受江离世,想不开了吧?” “闭嘴!”程飞打了他一记脑袋,“能不能有句好话了?肆哥要是想不开,早就想不开了!” “可现在他却突然失踪了!” “……” 三人分开去找,姜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手机联系好多跟于肆有过集的人,都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他们找了一天一夜,都准备打电话报警了,程飞才突然想起一个遗漏的点,气吁吁道:“我知道肆哥在哪儿了!!” 他们据程飞说的来到于肆生母的墓地,终于远远地看到,墓碑前全身被厚雪覆盖,那抹屹立不倒的身影。 姜念飞奔过去:“于肆!” 姜念跪倒在地,看着他睫都被雪覆盖,甚是心疼。 她伸手为他拂去身上的雪,忍着心头的酸涩,喊他:“于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跪在这里?你冷不冷啊?咱们回去好不好?” 难道他从失踪,就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了吗? 于肆无动于衷,全身冰冷僵硬跪在那儿,飘落的雪已经到他的半,可他还是没有任何直觉。 仅剩的那一点人气,都被这刺骨的寒霜冻在这冰冷的雪天里。 姜念一直帮他手和身体,想借助热度驱走他身上的寒气,一直喊他的名字:“于肆,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跟我回家,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三人过来想扶他起来,可他却不肯,就这么维持原状不愿离开。 他像是一座永恒的冰冷雕像,在深刻地为自己的罪行忏悔和赎罪。 “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他低垂着头,肩膀无力地勾着,似是肩膀上那一层薄雪都能把他深深地垮在地,“妈,我答应过你的……” 他因几天几夜没合眼,声音沙哑的厉害,说出每一个字都能觉到口中那铁锈般的血腥味:“您走了,我只有她了,可现在……我连她都保护不了……是我的错……” 姜念本以为上次他慌找药吃,至少他情绪能平稳下来,已经逐渐接受江的离开。 可如今的于肆,让她深刻明白。 一个人的信念,一旦没了。 那坚守信念的人,也会随之消逝。 于肆不肯动,程飞和张起只能去找被子。 姜念心痛难耐,双手紧紧抱着他:“于肆,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于肆苦笑了一下,苍白的已经被冻紫了。 姜念赶紧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一直叫他回去,可于肆还是不肯动,眼神似乎都看不到她。 “没有了,都没有了……”他垂下头,抑许久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夺出,“只有我一个人了……全都没了……” 姜念捧起他的脸,双手不断着,努力让他的身体回暖:“于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好吗?” 姜念一直柔声安他,跟他说话。 经过她不懈努力,少年冷白的脸上终于回了一点血。他思绪终于回笼,黑眸呆滞地一转,落在她那双黑眸里。 那双眼睛很漂亮,黝黑透亮,带着潋滟的光,汇聚着他破败不堪的身影。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放弃他? 为什么一直都不肯放弃他? 他艰难地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可是现在…… 在被是血淋淋充斥着双眼的世界里,那一刻,他想到了放弃。 可他没想到,在他还没意识到的一处,有人还在坚守着他的一切。 从不言弃有关他的一切。 姜念额头与他相抵,嘴角弯起,似是天上所有的星星,都落进她眼里,汇聚成一束光,照进他的心里。 “因为我喜你。” “我不知道现在的你,会不会喜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姜念近距离地凝视他的眉眼,再次郑重地告诉他—— “于肆,我喜你。” 很喜很喜你。 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第46章 于肆,你抱抱我 “所以,于肆,”姜念为他拂去脸上的雪霜,想起上一世的事,她眼眶酸涩,深深地望着他,“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跟我一起,我们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没有比活下去更值得喜。 少年黑眸涣散,怔怔地看着她,冷僵的四肢,似是遇到了暖,逐渐回暖。 他抬起僵硬的手,想掉她眼角的泪,可全身力气像是被体内冻结的热血,被离地一滴都不剩。 他无奈,只能暗哑出声:“别……别哭。” 话一落,他的头缓缓下,磕在她的细肩上。 “于肆?”姜念察觉到什么,急声喊他,“于肆,你别睡了,醒来跟我回去好不好?于肆!” 姜念摇了摇他的身体,喊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她迅速起身,双手伸到他的腋下,想把他提起来,可他的身体重又软绵无力,本提不起来。 好在这时候程飞和张起赶过来,迅速把找来的被子给他盖上。三人齐心协力,才把于肆回他的家。 回到小瓦房,他们迅速把浴桶放热水,再掉于肆的上衣,把他进热水里,希望能迅速让他的身体回暖。 看见于肆后脑勺的伤又渗血了,程飞去把医药箱找来放下,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程飞叹了一口气:“这次江的离世,算是把肆哥疯了。” 姜念双手扶着于肆的上半身,防止他身体滑下去。 闻言,她心情沉闷:“程飞,你能跟我说说阿肆跟他以前的事吗?” 程飞娓娓道来,说了很多小时候于肆跟江的事,末了,脸凝重:“肆哥小时候过的很不好,如果不是江在,恐怕肆哥活不到现在。” 以于海岩夫俩待于肆的程度,如果没人阻止和照顾,就算命再硬,也是一个孩子,肯定不过那个冬天。 江每次都会偷偷藏一两个馒头或者自己不舍得吃的,等他们都睡着了,才悄悄拿去给于肆吃。 于肆也因此营养不良,瘦到皮包骨。直到他自己会赚钱,体重才勉强增多一点。 “江在肆哥心里的位置,远比我们想象中的重要。” 程飞见于肆的身体已经回暖,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姜念妹子,麻烦你留在这里照顾一下肆哥,我们去买点热的东西回来,等他醒了可以吃。” 姜念点头:“谢谢,麻烦你们了。” 他们离开后,整个不大的房间内,安静得只听到姜念的心跳声。 姜念望着眼前少年紧皱的眉头,伸出手刚想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手腕却被一只手猛地扣住。 姜念一惊,眸慌地对上少年警惕的眼神。 姜念愣了愣,惊喜地喊:“于肆,你醒了?身体还冷吗?” 于肆依然紧紧地盯着她,神有些茫然。 “还有哪里不舒……”姜念刚一边起身一边伸手想探他额头的温度,却被他猛力一扯。 扑通—— 姜念惊呼,整个人跌入浴桶里,瞬间一身。 姜念懵了一下,迅速坐起,一手抹掉脸上的水渍:“于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拉入怀里,下一秒,微痛的触自肩膀处传来。 姜念倒一口气,秀眉紧皱。 她身上的呢外套被他褪至手肘处,里衣被他扯皱,俊脸深埋入她的脖颈处,牙齿咬上她细肩,似是一只狮子,在找发的出口,宣这几天来所有的沉痛。 他呼沉重,手臂紧紧圈着她的细,让她无法动弹。 姜念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彻底不动了。 姜念已经做好被他咬出血的准备,可没想到她停下后,少年的咬力也轻了几分。 他的薄转移,从她清晰的脉络一路往上,带着热烫的火焰,在她的眼睛上停下。 他瓣微动,带着万般珍视地亲她的眼睛、她的脸颊,最后与她两额相抵,鼻尖抵着她的俏鼻,呼微,被热水浸过的声调,也带了几分魅惑。 “念念……”他似是担心她会离开,声音带着恐慌,不断呢喃她的名字,藏着深沉的痴恋,不断萦绕在两人的方寸之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