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大殿瞬间安静得可怕。一双双眼睛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然后一个个官员瞪大了眼睛,甚至张大了嘴巴。 一向目空一切的左相苏申致竟然当堂自己给了自己重重的一巴掌。他如黄橘皮的脸上,一个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陛下,微臣认罪,请陛下责罚!”苏申致一下子匍匐在地上,声音悲痛,“微臣相信洵王殿下定不会拿老臣那孽子开如此大的玩笑。微臣教子无方,请陛下重处!” 陆弋轩冷笑。人都还未带上来,这老狐狸就开始断尾求生了…… 安帝探究的目光飘忽不定。 如今朝堂之上,萧家占了半壁江山,对皇权的威胁丝毫不亚于掌握了全国四分之一兵力的陆长翊。除了陆长翊外,萧家最为忌惮的便是苏家。苏家虽说不及萧家,但是势力也不容小觑。除此之外,还有秦家,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如果,今他如萧家的意,大挫苏家,岂不是让萧家一家独大,动了他陆家的江山?虽说,欺上瞒下,私国税,兹事体大。但是,这又怎么能与国体相提并论…… “老臣愿意亲自砍下孽障人头,将他踢出苏家宗祠,给百姓一个代,给陛下一个代!”苏申致一副大义灭亲模样,“同时,老臣自愿免去一年俸禄,并亲自到岭布施善行,以减轻孽障罪孽。请陛下成全!”说着,苏申致又是重重地一个磕头。 “父皇,苏相多年来为百姓做事,为父皇分忧,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如今,却因不成器的儿子,落到此地步,实在让人……唉!”陆弋昂声情并茂,“父皇,儿臣斗胆请求父皇饶了苏相吧?” “是啊,陛下,苏相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啊!”吏部尚书走了出来。 他虽是陆弋池一派的人,但若今让苏家受到重挫,那秦家将会成为下一个萧家对付的家族。但是,单以秦家,绝不可能敌得过萧家…… “请陛下饶了苏相吧!” …… 萧余脸沉地看着半数臣子为苏申致求情。他又偷瞄了安帝一眼,顿时明白今,要推倒苏家,绝是不可能!这一切,之过急了! 陆弋轩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直跪着,微笑着。 “罢了罢了!苏相乃安国重臣,朕怎会糊涂,让他为他的儿子背了罪责?”安帝意地推开刘德全按摩的手,站起身来,语重心长说道:“就依左相所言。还望苏相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殿上一片寂静,几派人都不说话。 “陛下圣明,罪臣叩谢陛下……”苏申致颇有些涕零的觉。 “那李理大人呢?”陆弋轩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似是无意提到。 原本以为朝堂再次陷入萧苏两家的争锋中,没有自己事的李理,尽可能地低身子,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正当他好不容易从惊慌恐惧中寻到一丝微乎其微的放松,一道令他害怕至极的声音却响起。 “陛下……王爷……”李理全身颤抖得厉害,近乎是爬到朝堂中间。 “李大人,左相刚才已经承认了那五人为穷凶极恶之徒,对吧?”陆弋轩收起笑容,眼神凌厉,魅惑的声音彻骨干冷,迫十足。 “是是是……”李理想也没想,便赶忙回答。 昨,洵王让他剁五具尸体。然而,他醒来后,看到尸体便再次晕了过去。他趁洵王留下的人不注意时,悄悄派人去找了左丞相。 至于尸体,仍然在府尹院中,纹丝未动! “大人答应本王剁的尸体呢?本王可是为此,一夜未眠。”陆弋轩时以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左相不是要去岭谢罪吗?正好李大人剁的碎尸可以作为礼物!就当本王好心帮苏相一把,让苏相尽早减轻罪孽……” 李理脸煞白,嘴翕翕合合,话哽咽在喉间,发不出声音来。 洵王摆明了不会放过自己…… 突然,李理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砰”的一声倒下,搐不止。 “李理……”安帝不可置信地看着瘦成柴的人倒下。 苏申致原本涕泪加的脸瞬间青白替,他狠狠地咬着牙齿,发出了“呲呲”的声音。 “李大人……” “这可如何是好?” “李理……”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一阵慌中,刘德全比公鸭稍微逊的声音最先响起,让假意关心的众臣寻到了方向。 …… 左丞相的儿子苏宁死了,苏相亲自杀死的。不仅如此,苏宁的人头还由苏相亲自挂上了岭的城门之上,以示百姓。 此事大快人心! 在岭街头,就连终靠乞讨求生的乞丐脸上都展笑颜。更别提,那些摆了苏宁魔爪,大仇得报的人们。 不过,人们谢的不是大义灭亲,又大施善行的苏相,而是以风闻名的洵王陆弋轩。一时间,想要嫁与洵王的女子又增了许多。 宋再次回到了岭,同时,黄芩也跟着来了。 宁福赌庄被关了,之前的不义之财也被一一退了回去或者充入国库。宋府的地契以及财产亦被还回,退给了宋远寻的弟弟宋远云。 走在岭街头,看着不似恶寒爆发时的颓败,而是岭本的繁华,呼着悉的空气,有着淡淡茶香味的空气,宋心里却涌出悲伤。 繁华未变,乡音未改,只是人已非昔时。 “宋,”突然,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少女大喊了一声,然后跳过来抱住了宋,“宋,你竟然还活着……”说着,女子竟哭泣了起来。 黄芩疑惑地看着突然蹦过来的少女。 “严歌俞,再哭,我的衣服就要被你脏了……”虽然嘴上责怪着,可是宋没有将严歌俞推开,而是拥住了少女,轻轻地为她拍着背。 “阿芩,这是我以前的好友。”安着怀中的人的同时,宋转过头,介绍着。 宋怀中的少女显然动过头,本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哥儿,”严歌俞抬起头,哽咽着喊出了以前对宋的称呼,“哥儿……” 宋以前总是喜穿男装,格比较跳,又会些三脚猫功夫。所以,她们几人把宋当大哥,叫她哥儿。 不过,三个月前,宋被宋府的主母指认杀死了宋远寻,寒荼山庄的管事,然后被送去了官府,便了无音信…… “别丢脸了,我们先回宋府。”宋说不上来是悲伤,还是喜悦。她用头示意了怀中的人,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们,然后又看了眼黄芩。 看了眼宋怀中哭得正的少女,黄芩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个少女,还真是可! 拉着严歌俞的手,宋和黄芩三人朝宋府的方向走去。 宋府门前,宋远云正和一群人争执着。 “远云,我们都是远寻的亲戚,为什么远寻的财产要算给你一个人?远寻的财产应该平分!”一个着油肚,围着围的壮男人正唾沫星子横飞。 “二叔,我再说一遍,这些财产不是我们的。”长相文弱的宋远云淡得近乎可以忽略的眉紧紧皱在一起,无奈地重复着这两天已经说了几十遍的话。 “水,知书,知文被大莽等人做成人彘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壮男人旁边短小悍,肤偏黑的妇人嗓门颇大,“他们已经死了。远寻的财产自然由我们平分。” “二婶,小可能还尚在人间。”说这话时,宋远云显得没有底气。 宋被发卖到云城的事,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办法…… “那赔钱货不过是远寻收养的,那有资格来分财产?”说着,被称为二叔的人“呸”一声,吐了口口水。 “宋土江!”随着一道清冷毫不客气的声音而来的是,三个风格各异的女子。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