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翊,我要跟你一起去!”黄芩紧紧拽住陆长翊的衣袖,倔强喊道:“我可以当你的军医。” 黑衣男子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王妃,军中自有军医。” “阿翊,军中多我一个并不碍事。”黄芩绕到陆长翊前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他冷峻的脸。 “军中少王妃一个亦不碍事。” “阿翊,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危险。但是我有自保能力,绝不会给你麻烦。”黄芩放开陆长翊的衣袖,以军姿站定。 沉默许久,陆长翊终于低下头。他认真地看着面前瘦小却不容忽视的女人,语气变软了许多,“战争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我知道!”黄芩无比认真,“我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手无缚之力,什么都不知道。相反地,我经历过很多,常人未曾经历过之事。” 据调查,面前的女人不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名扬涂和的第一贵女吗?怎么如今说出这番话?陆长翊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疑惑地皱起眉头,看向黄芩,想看看接下来她会说些什么。 然而,黄芩亦察觉到了不对。她转过身,躲开陆长翊探究的目光,黯然神伤,“自母亲去世,我一人活到如今。你知,在父亲不,继母打的情况下,我是如何艰难吗?” “于陋室生存,忍欺辱,受苛待,顺其意。逆境催强者,适者生存。我不努力,我不变强,我不隐忍,岂能活至如今?” “虽与你之艰辛难以相提并论,但是我只是想说:阿翊,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弱小。或许我不能与你并肩面对所有大风大雨,但是我起码有这个心。现在的我只能站在你身后,但是怎么能保证将来的我不能于你携手并肩?” “阿翊,我们虽然还没有圆房……” “咳咳咳……”听到圆房二字,陆长翊一本正经的脸上浮现不自然,“不用说了,战场之危险,非你经历多就能明白。” “好!”黄芩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总算是蒙混过关。 “你是我的夫,听你的,我不去,行吧?”转过身,黄芩抓住陆长翊的两只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出事!我可不想还未真正成人妇,便先成了寡妇!” “咳咳咳……”陆长翊依然不自然极了。他反手握住女人柔软的双手,“我陆长翊,定然会与黄芩携手共白头。” 情话很僵硬,但是不油嘴滑舌的陆长翊更加像是真正的他。黄芩娇嗔地看了陆长翊一眼,快速踮起脚尖,在他冰凉的薄上碰了一下。 …… 战昭王出征那一天,京城的街道异常冷清,似乎是为了给陆长翊及他的军队彻底让出道路。殊不知,大多数百姓高兴极了,甚至举办宴会庆贺。 战昭王出征,瀚州的战事便不用担心。战昭王出征,京城的动便会少很多。战昭王出征,天子的怒火便得以平息…… 总之,战昭王出征的好处实在太多。 但是,百姓终究是害怕这个冷酷无情,嗜血残暴的黑衣战神的。因而,他们不敢出门送行,甚至不敢在战昭王未出京之前公然大肆庆贺。 送行的人只有战昭王府的人。 时间似乎逝得格外快。不过一会,陆长翊便出了西城门,消失在黄芩的视线中了。 直到彻底看不到玄军了,黄芩才终于蹲了下来,抱头痛哭。这是她第一次哭,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哭。哭得不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但能让人真切地受到悲伤。 她陆长翊!即使知道陆长翊武功高强,谋略深远,是安国的战神,永不会败的传奇。但是,战争残忍,战场诡谲,她担心陆长翊,害怕陆长翊出事,恐惧没有他的子。 一个人,全身心便给了他。曾经天真地以为会看淡情,也鄙视过城南断肠的少妇。但如今身处其境,方成了曾经最为不之人。 “王妃,陈猛来了!”虽然不忍破坏氛围,但是介于情势特殊,温荒还是出声了。 温荒并没有立即得到黄芩的回复。沉默了许久,黄芩才站起身来,随意用袖子擦拭了一番眼泪,看向城内的,“知道了!” 黄芩并不意外。将士在外,可帝王绝不会允许将的亲人离开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 她一直知道!之所以去陆长翊,只是为了能够有更多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记住他的眉,眼,甚至一切,好让自己想起他时,不会模糊。 “呵!”冷笑一声,黄芩便向城内走去,“不需要他们来护送。我们自己回去!走!” “是!”一干人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远处赶到的陈猛看到此景,不由地停顿了一会。 “战昭王妃,果然……”陈猛叹息了一声,然后才说道:“跟上,保护战昭王妃安全!” …… “王妃,王府周围潜藏了许多御林军。” 黄芩抬眼,冷笑。自己都在京城了,安帝还不放心,竟然派人了监视王府。这皇帝的疑心也真是够重了。 “无妨,你继续查找宋的下落。已经多未曾有她音讯,很是让人担心。” “是!王妃!”温荒闪身离开。 杯中的茶已冷,但是黄芩抬起头就一饮而尽。 这几,她一心投在陆长翊身上,完全没有关注其他事与人。陆长翊走了,她才意识到宋不见了。这让她懊悔,担心。 她害怕宋放不下,跟着陆弋轩前去宁国。同时,她又害怕宋如果没跟着陆弋轩…… “王妃,李公子登门拜访。”彩莲的话打断了黄芩的思绪。她起身,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说道:“先带他去凌宇殿,我随后就到。” …… 当黄芩踏入殿中时,入眼的便是一个谦谦公子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场景。 “李公子……” 听到动静,李锦转过头。顿时,两人皆愣住了。 不过不到一秒时间,李锦站起身,浅笑,“原来李锦竟见过王妃。” 对于此,黄芩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自是注意到了黄芩的神情,李锦笑意更甚,却仍温润如玉,“王妃是在怪李锦不请自来?” 这男人怪会想的?黄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过,表面样子还是要装装的。她假意抬手了眼睛,“刚才是有灰入眼。李公子勿要多想!快请坐!” 女子的古灵怪,自然随意,李锦似乎早已料到。他抬手,指向主位,“主人未曾入座。李锦岂敢先坐?”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