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堰都后,陆弋轩将宋安置在京郊外的宅子,派了不下于十个血衣卫把守。 他不愿让宋离开自己的身边,哪怕一分一秒?可堰都局势不允许!泽国如今正在攻打夜国,堰都防守比以往森严百倍纵使他伪装了得,轻功了得,也难保他的阿的安全! “儿……”陆弋轩弯下,在女子苍白的脸轻吻一下,蕴尽悲凉道,“等我回来。” 陆弋轩只身前往堰都,以启殇的身份,在黑夜中游行,如同红衣鬼魅。 如幻腾所言,陆长翊所在的府邸表面守卫正常,可暗中藏了不知多少暗卫,守卫岂止森严?想要潜入王府,只可用难如登天来形容。 王府内,墨漫半夜惊醒,四处寻找陆长翊,不断喊着“翊儿……” 黄芩一边安抚着墨漫的情绪,一边派人去将陆长翊寻来。 “翊儿……翊儿……我的小翊去哪了?”墨漫如同失明的人,伸手四处摸索,“我的小翊……” “娘亲,别担心……阿翊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黄芩轻抚着墨漫的背,不停安抚道:“你的小翊好好的……别担心……” “我没想抛弃你,我没想,我没想……你也不是孤儿……”墨漫呜咽着,望着,喃喃自语。 “我知道,阿翊也知道。娘亲是个好娘亲!” “王妃,王爷来了。”随着声音落下,婢女推着陆长翊走了进来。 “阿翊,娘醒了,一直在寻你。”黄芩神复杂道。 “翊儿……翊儿……”看见来人,墨漫像疯了一般,往前扑去,吓得黄芩连忙将人抱住,生怕出了什么事。 “推我过去。” 婢女将陆长翊推到前,墨漫立马又扑过来,双手捧住陆长翊的脸,摸来摸去,似乎是在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梦。 “娘。”陆长翊抬眸看着墨漫,轻声唤道。 “你真的是翊儿?”墨漫还是不太敢相信。 “嗯。”陆长翊虽面无波澜,但眸子中藏不住波涛汹涌的情绪。 “翊儿,娘娘当初没想扔下你……”墨漫掩面痛哭起来,“娘有苦衷,娘真地身不由己……” “母亲,你好好的,便足矣。”陆长翊苦笑。 他哪能究责母妃呢?母妃已经够苦了…… “翊儿……” “娘,你饿了吧?我喂你吃东西。” “我不……” “娘亲,你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了。”黄芩将桌上的白粥递给陆长翊,“多少吃点,阿翊才会放心。” 墨漫犹豫着,抬手去擦眼泪,黄芩将白帕子递了过去,墨漫接过,细细擦拭起眼泪。 “我先出去了。” 陆长翊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走出屋外,黄芩仰头,夜空月明星稀,掩不住浩瀚星辰,她的思绪也逐渐游离。 她不明白为何师父要阻止他们来泽国?明明陆长翊的亲生母亲正在泽国受苦!又为何去不得泽国后?难不成泽国后中藏有见不得光的秘辛,与陆长翊有关? 一切的一切似乎扑朔离! 呵……不过,说来也可笑! 看到阿翊母子团聚,她心竟然会痛。是因为占有?阿翊从此不再属于她一个人。还是说,是因为羡慕,羡慕他们母子团聚?对啊,自己的父母亲人远在另一个时空,连团聚的奢望都不可能有。 可如今,悲伤这些又有何用?与伤悲秋有何区别? 想通便是,阿翊圆,她周围的活着人圆了便是最好的。原来,终有一,她黄芩也变得如此大无私了…… 看到站在院子中呆愣愣仰天的黄芩,出门的婢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喊了一句,“王妃……” 被打断思绪,黄芩垂眸苦涩一笑,活在当下,活在当下便是最好的。她回头来看,婢女便恭敬道:“王爷为了老夫人守夜,让奴婢知会王妃一句,早些回去休息。” “嗯。”黄芩淡淡说了一句,“你帮忙看着点王爷。” “王妃言重了!”婢子受宠若惊道。 黄芩轻轻一笑,提步便缓缓走出了院子,晃悠中,不知不觉竟要走出府邸。 守卫拦住她,恭敬劝回。深更半夜,王妃一个年轻貌美的弱女子在街上游,后果自然难以想象。 “无碍,我就在这附近走走。”黄芩推开守卫的手,守卫不敢伤人,只能任由着她走出府邸。 ”堰都的治安,我信得过。”她走下台阶,回眸莞尔一笑,“我乃安国人,都放心,你们是泽国人,又为何对自己国家不自信呢?” “可是……”守卫们犹豫万分。 “出了事,不用你们担责。”黄芩一顿,冷静中透着自信,“更何况,本妃不会出事。” “……”守卫们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子慢悠悠地走在空漆黑的街道上,最后唤了一声暗卫,让黑夜中无形的人暗中保护战昭王妃。 就算再怎么自信治安,黄芩也不会蠢到往伸手不见五指的胡同和巷子里走。她没想干什么,单纯地只是想要走走,随便走走,沿着有光的大道上走。 “战昭王妃……”在一处拐弯,黄芩正失神,突然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快,一个活生生的人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暗卫立即现身,于黑夜中如夜猫一般快速行动。 另一边,男人拎着娇小的黄芩,从窗子飞进了一家客栈。 “战昭王妃,请坐。”男人一边将窗关上,一边说道。 “启殇,何事?”那青面獠牙配与红衣,她自然知道是启殇,便开门见山问道:“竟需半夜掳走本妃?” “千魂草。”启殇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我没有千魂草。” “陆长翊血中有。”启殇走到桌子前坐下,面具下的眸子紧紧盯着黄芩,“我需要他的血救人。” “呵……” 突然被人掳走,任谁都会不,黄芩冷哼一声,不给启殇好脸,“这就是血衣阁阁主求人的方式?罕见罕见!更何况,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取我丈夫的血去救人!” “是王妃故人。” 听到故人,黄芩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她的故人?不对,故人似乎只有……难道是宋! “宋出事了?”黄芩一急,拍桌盯着启殇,仿佛要将人看穿。 “嗯。”启殇急于救人,本就不愿多做隐瞒。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