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我没有受伤,也没有去死。” 它不在前线,自然不会受伤,只是知道得越多,所理解到的事实也越让它惊骇。 “第二次尝试失败了,是吗?” 锡安平静地说。 “是的……海王星防线所使用的传送的作战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是徒耗功夫。” 降临者的声音低沉。 其他宇宙的事情,它不知道,它也不在乎。 因为探测器在其他宇宙的规则不可能正常运行。比如内部密的硅器件,若是落到其他宇宙里,硅就可能会不再稳定而发生聚变、裂变或其他功能破坏现象。 同时,本宇宙的超距通讯技术也无法跨越到其他的宇宙上。但……这个宇宙、这个星门所展现出的现象是一清二楚的。 在本宇宙中进行星门的传送需要详实的坐标,才可以进行空间折叠方式的计算。降临者掌握的坐标数量很少。最合适的一个不是别的……正是它们已经毁灭的故乡。 “你跟我说你把妖星传送走了……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你是看到了什么让你如此张皇失措?我没见过你这样。” 锡安继续问。 “我在把它传送走的地方看到了妖星……接着我回过眼来,那只妖星还在这里。” 它说。 “原来如此%”锡安合手,居然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我以为你见到其他的大恐怖了……因此,我非常紧张。” 降临者罕见地没回应,听到这人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它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笑,只觉得自己平静了下来,听到他说: “哈哈,真是惊人……没想到我们想使用时空折叠的方式将妖星传送走……结果妖星居然在传送中变多了,好像在时空传送中发生了分裂……是这个意思吗?它变成了两个。一个在这里,一个则在你传送走的地方。” 星球上的云随着风不停地摆成诸多漩涡的形状,而正对太的那一面光辉万丈。 海王星再度战败,锡安就坐在一块太空的碎石上,远远注目妖星和妖星背后螺旋的天空。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降临者想要解释这一切,可它怎么想怎么都做不到,只能站在原地,缓缓地给出第一个进入它脑海的猜想来:“或者你可以认为,它是个人,它走在路灯下,因为光源分布的关系,它在地上投出了两个影子。” 锡安很认真地在听。 不时提出疑问。 降临者也予以自己可以给予的解答。 “而我们就生活在地上,并同时看到了那两个影子。它的本体本不是我们想象现在的眼前的样子……我们所见到的只是它的片影。” 降临者目光黯淡。 分叉的脑袋,渐渐合拢,好像一朵不再绽放的花。 锡安不慌不,只道: “因此,我们更接近妖星的真相了,是吗?” 巨人逐渐转小,变为人的体态。 妖星仍在,但它已不再留恋海王星,往天王星的方法飞去。 海王星防线已被突破,所有星人头也不回地往太系的更内层撤去。 “……你这样说,也可以。只是这个真相,可能……”并非我们所能承受的。 “但你的愿望也得到一定程度的足了吧?” 他侧过头来,往天王星的方向看去。 这是降临者之前所说的事情了。 降临者一愣,几乎可以想象这好奇宝宝的笑意了。 “是的,是的……超乎想象的足……我第一次见到在人间这直接分形的无限。”却是一个可怕的永远。 它在指挥卫星上苦笑了一声。它不再观察妖星,蹒跚地走进指挥卫星内并坐下,继续弹奏它记忆里的音乐。 “这个现象意味着什么……”锡安继续耐心地问,“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意味着你的努力都是无效的吧?只不过徒耗功夫,演给他人去看。” 妖星掠过海王星后,便再不回头。海王星怪兽得以逃出生天。 它的下一个目的地即是天王星。 那颗与其他太系行星都不同的、侧卧在太空中的气态冰巨星。 “以我们之前的比喻为例,你拼了命地掀翻了地板,可只要光线和人尚在,不论什么样的时空,仍会留下影子。” “你的意思……它就像一个影子,它能干涉我们,我们却很难干涉它,也很难破坏它是吗?” “是的。” 降临者说到这里,总算听见了通讯对面的沉默,长久的寂静。 妖星悬在空中,仍在无情地俯瞰世间一切,用它的脚步为这苦难的人间衡量着……关于生命、死亡与情的最后的奥秘。 柯伊伯带的碎片、还有更远处被冲开的奥尔特云的余波和遗骸,都纷纷扬扬,追在妖星的身后,不时,落在海王星的大气上,摩擦殆尽。 要么,掠过锡安的身边,消失在茫茫黑暗里。 是这猎户座最后一场星雨。 “你……总算理解到了对抗妖星的处境了吗?”降临者在这沉默中聆听,又道,“没有意义的,如果你现在走掉,那么还来得及求生。等到妖星凌于地球,一切或许都将走向终结。” 结果,它却听到了一连串干净的笑声,是它的人生中未曾遇到过的人。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