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说她去家呆几天。” 林斯寒顿了顿,“嗯。” “三少……”张姨犹豫着。 “怎么了?” “我觉得漫漫这次回来,情绪好像不太对劲儿呢。” “怎么说?” “总觉得她眼眶红红的。” 林斯寒心情沉重,叹了口气,“等她回来再说吧。” 说完便上了楼。 张姨做好了饭菜,林斯寒从楼上下来。 “张姨,我出去一下。” “哎,好的,不吃饭了吗?” “嗯。” 林斯寒上了车,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地图,在搜索栏输入“水杨淀”三个字。 看着那条蓝的路线,林斯寒再一次叹气,“怎么跑了这么远啊……” 说完,发动起车子,从林园缓缓开出。 —— “,我回来了!” 小小的平房中亮着一盏黄的灯,灯光透过窗子落到院里干干净净的白雪上。 一头银发,正就着灯光佝偻着背低头做针线活,听到明漫的声音抬起头来。 “。” 明漫从屋外跑进来,带进一股寒气,放下背包,张开双臂抱了一下。 把明漫推开,“哎哟哎哟,回来就回来了。” 说是这么说,脸上的笑脸却藏不住,把手里的活计放下,转身到屋里抓一把干果到明漫手里。 “快到炕头儿暖和暖和。” 放下针线,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来,炕上很暖和,明漫没大衣,不一会儿就暖和过来。 明漫的爷爷去世很多年了,一个人生活在乡下,明漫的父亲明成祥一直想把接到城里去住,可是一直都不同意。 她说在乡下生活惯了,去了城里边总是不舒坦。 不说,明漫也知道,不是嫌城里不好,是不喜在明成祥的续弦夫人罗丽英家生活。 “,你做什么呐?”明漫看着桌子上的针线问道。 “给你做双袜套,天冷了。” 明漫笑了笑,“真好看。”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没告诉一声儿?”坐在炕沿儿,双手把明漫的一只手捧在手心里焐着。 “学校放假了。” 干了一辈子农活儿,手掌糙,是老茧,握着她的时候像是有一的刺扎着手心手背一般。 明漫想念极了这种觉。 “囡囡大三了吧。” 囡囡是明漫的名,亲生母亲方幼薇去世之后,也就只有这么唤她。 “是,”明漫点了点头,“好容易上大三了。” 年纪大了,记不大好了,可是明漫的事情总还能记得清楚。 “你姐姐他们对你好不好哇?”想了想,“囡囡的婚期快到了吧?” “都好,都好。”想起林斯寒,明漫的心一阵缩紧,酸楚弥漫开来,“我婆家的人都对我很好,现在我已经不住在罗家了。” “那就好。”这只手焐热了,换了一只手。 明漫还没有吃晚饭,水杨淀这边的习俗晚饭吃得比较晚,明漫也就没着急。 和就着昏黄的灯光聊着天,外面飘起鹅大雪,寒风瑟瑟,房间里面温暖如,玻璃上挂着漂亮的霜花儿。 七点钟左右,明漫的手机响了,明漫看到来电显示,下地找鞋。 “,我接个电话啊。” 明漫披着破旧的大衣到另一间屋子里:“喂?” “明漫。” 听到他的声音,明漫忍不住心口一疼。 “怎么了?”出口的声音也沁着些许凉意。 “成绩出来了吧?” “嗯。” 明漫用指甲抠着窗儿里细小的冰碴,冰化了,沾了她一手的水。 “多少分?” “九十一。” 林斯寒:“你的心愿达成了。” 明漫:“不用了,我现在就在家。” 林斯寒:“我向来说话算话。” 第17章 明漫不善于争辩,有的时候心里又想说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又不会组织语言,表达不出来,只能选择沉默。 安静了一会儿,耳中只有信号不太好的“滋滋”的电声。 过了很久,林斯寒低沉的说:“我路了。” 明漫:“什么路?” 林斯寒:“我跟你位置共享,你过来接我一下。” 明漫这才听明白一点儿,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到水杨淀了?” “嗯。” 明漫匆匆跟解释了一通自己的新婚夫婿过来了,找不到路她要出去接一下。 明漫换了衣裳,看着漫天风雪,想跟明漫一起过去,被明漫拒绝了。 “有条围巾,你带上。”担心她,找围巾的时候又找到了几个手电筒,拿了两个最亮的给明漫带在身上。 明漫没告诉现在的手机也有手电筒的功能,只是把给的东西都带好,“啊,我走啦。” “路上小心走,看着点雪坑。”站在门口,不放心的嘱咐。 “放心吧,快进屋,太冷了。” 明漫走了老远,回头朝招手,看到依然站在门口,远远望着这个方向。 屋内的灯光勾勒出瘦削的身影。 风雪很大,乡村没有路灯,眼睛不好了,只能看到明漫手上小小手电筒的光。 —— 林斯寒的车停在之前大巴车下车的位置。 彼时他已经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圈。 明漫穿过枯黄芦苇,看到林斯寒裹着厚厚的羽绒大衣,正靠着车子烟。 这次他没有开平时经常开的那辆黑轿车,而是换了一辆军绿的越野。 烟头的红光一明一灭,林斯寒看到明漫过来,捻灭烟头。 “明漫。” 明漫走过来,“你怎么来这了?” 林斯寒绕过车子:“上车。” 进村子不只有芦苇的那条路,只是另一条路绕远,明漫不走。 林间小路很窄,而且颠簸不平,明漫给林斯寒指路,好在林斯寒车技很好,行驶得很顺畅。 这要给明漫开,不出十米就得掉沟里。 最后到了家门前,林斯寒把车子开进家的院子里。 听到声音披了大衣出来。 “,我们回来了。” 林斯寒从车上下来,“好,我叫林斯寒。” 林斯寒从后备箱拿出四大袋东西出来,一只手拎着,和明漫一边一个扶着进了屋。 “你还买了东西啊……”明漫看着那些全都是保养品。 “第一次来家,也不知道喜吃什么。” 打量着这个风雪中赶来的小伙子,眼都是喜。 一表人才的模样,好。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