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那抹紫彻底消失不见, 眸子里只剩下空的黑, 让人沉寂再沉寂。 两年不见。 他的轮廓更深邃又分明了些。 浑身上下冷寂孤傲的气质,也明显了些。 一身黑衣裳配上黑靴子,就连头上束发的发冠也是用黑曜石制成的。 叶念凝嘴角:“平王,好久不见。” 两年多未见。 又再无往来。 所以叶念凝心底觉得和祁玨泽实是生疏了些。 祁玨泽出现的方式也实在惊悚。 以至于叶念凝并未听清祁玨泽刚刚说了什么。 祁玨泽看着她。 再不发一言。 只是极其认真的看着她。 眸中意味不明。 渐渐有紫意氤氲在幽暗无边的眸子里。 叶念凝总算找到了一丝悉之。 最终还是有些惶然的问道。 “……平王, 您怎的来青州城了?” 祁玨泽眉眼轻抬, 轻疏如旧。 “路过。” 其实是专程为了见她而来。 只不过说不出口。 祁玨泽已经想她太久太久。 自她不告而别,到如今重新遇见。 其中的每一个时,他都能细数过来。 度如年。 像活在黑白两之间。 只有在重新见到她的这个时刻。 一切才鲜活起来, 有了颜。 不是没想过早点来见她。 只是乾京城事务太多,他本不开身。 叶念凝当时给他寄的信。 他收到后第一眼便认出字迹不同。 猜到她在这里有了新的朋友, 有了新的生活。 想过来瞧一瞧,却万分无奈。 寄给叶念凝的书信与东西,都被太子和秦季珣的势力拦了下来。 他不能反抗, 只能眼睁睁的瞧着。 若他反抗,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付诸水,太子一便会得知他已羽翼渐丰,已有了足够的势力与太子作对。 祁玨泽只能忍。 一忍再忍。 这一忍,便是夜里望着清风明月, 过了两年多。 直到他如今已过束发之年。 早该到了成亲的年纪。 他本想等到那,铺十里红妆,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可惜。 他似是等不到了。 如今,他成亲的事已经提上议程,迫在眉睫。 娶亲,非他所愿,却能为他带来太多的力量与必要的权力。 比如。 他如今要娶的,便是镇国大将军唯一的女儿——永珺郡主。 镇国大将军手握大乾的一半兵权。 娶了永珺郡主,便是祁玨泽一劳永逸的事儿。 即便是祁玨泽不愿意,他背后的各股势力和推手都会强按着他的头同意。 若当今圣上还清醒。 自然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他从来就没管过祁玨泽,即便祁玨泽孤独终老他也无所谓。 若祁玨泽敢定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出他的子野心,皇上定会将他发配到封地上去,永远不得再回乾京城。 只是可惜。 皇上病了。 病入膏肓,时常神志不清的那种病。 朝内如今已经大。 一派跟着太子,在皇上病前尽孝,反而无暇顾及处理朝中琐事。 另一派跟着祁玨泽,伺机而动。 而祁玨泽和永珺郡主的婚事,便是这一派心目中的头等大事。 祁玨泽为了心中大计,为了报仇雪恨。 不得不娶,也必须得娶。 祁玨泽不在乎这件事对永珺郡主公不公平。 叶念凝坐在祁玨泽对面。 头顶的并蒂海棠花步摇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划出好看的弧度。 祁玨泽敛眸,他只觉得这事,对叶念凝不公平。 所以在定下这门亲事之前。 他不管不顾的一骑单马,跋山涉水,跨越千里,只为了见她一面。 听她一句回答。 “你这几年不要嫁人。等我,好嘛?” 尽管回乾京城后,会有很大摊子烂事等着他。 但是祁玨泽这样做,不后悔。 也不想让自己以后后悔。 叶念凝坐在马车里。 清明澄澈的眸子蒙上一丝疑惑。 祁玨泽在说什么? 自己为何要等他? 等他作甚? 这和她嫁不嫁人有何关系? 正当叶念凝懵懵懂懂的回看着祁玨泽之时。 白盏清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小姐,醉霄楼到了。” 叶念凝出个明净的微笑。 “平王,这醉霄楼的饭菜很是美味,既你到了青州城,不然我请你吃一顿吧!” 祁玨泽很开心,因为她笑容还是这么干净,足以驱散他在乾京城这几年的暗雾霾。 祁玨泽也很不开心,因为两年多不见,她好像对他很是生疏了。 不过没关系。 等以后他登上了那个位置。 将她圈在身边,有的是机会亲近。 祁玨泽随着叶念凝下了马车。 叶念凝这才发现,祁玨泽长得这样快。 以前她在他脖颈齐平的位置,可现在,却只能到他的膛处了。 叶念凝走在祁玨泽身边。 只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些。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