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领不可能凭空得来,他用命换,又用命给自己。 徐夙喉结滚了滚,薄情地说道:“和公主无关。”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将字条重重地拍在桌上。 元琼很少真正地发火。 听见这么大的动静,马车外的侍卫面面相觑,没想到公主会被怒,更没想到还是对这位人人退避的徐正卿。 有不要命的想靠近点,却被元琛轻飘飘一眼止住。 侍卫们低下头,在元琛告诫的目光中四散开来。 马车中,僵硬的氛围却在一点点凝聚。 不知是多久的沉默过后,徐夙才淡淡地说道:“那时候,臣不知道。” 元琼一愣:“不知道什么?” 徐夙拢了拢袖子,终是答道:“不知道自己还会喜一个人。” 如果他知道有一自己也会因为一个人这么想活下去的话,一定不立第二次契约。 现在想想,才发现,说不定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公主了。 自复仇以来,他从未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可在晋国的那五年里,关于赵国的所有记忆,却剩下一个小孩对他说的——“保护好自己”。 不久后,元琼面无表情地从徐夙的马车中下来。 略过那些偷瞄的眼神,她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不哭,不能哭。 没想到,当她终于等到徐夙坦白心意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徐夙要死了。 他甚至还打算一直瞒着她。 布料制的护身符在她手中被皱。 红绳上串着一颗珠子,在手心里硌得生疼。 她想要骂他。 她恨死这个自作主张的人了。 可是如果今这样的结果,也因为自己呢? 元琼从来没有到这么无力过。 她还能怎么办呢。 真好笑。 真不知好歹。 - 回后的第二天,有人在早朝上提出池培元一事。 此事涉及到南昌伯,元琛提出要让南昌伯官阶之上的人去查。 太子派适时地提到徐夙,二殿下羽意在将这棘手的事丢给徐夙,将他调离都城,在一旁煽风点火。 众臣施,赵王不得不应,即启程。 当晚,就在马车即将驶出门的那一刻,徐夙下了马车。 他回头望了望空旷的街道。 驾车的侍卫奇怪地回头:“徐正卿,怎么了?可是还要等谁?” 他回身,淡淡说道:“没什么。” 徐夙摸过自己的手腕。 那她那样握着他的手腕,看来是又生出了红线。 早知道,应该遮得更严点。 若她不知道自己那么喜她,那天怕也不会出那么难受—— 难受到再也不想见到他的表情。 他掀起衣摆,道别似地,再一次回首。 这一次,他瞳孔微缩。 元琼穿着浅的裙,目剔透地看着他、走近他。 他垂眸见她仰起头,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徐夙,我还在生气。” 徐夙没有动,受着她的气息。 他抬手想抱抱她。 到底是放了下来。 是啊,她应该生气的。 毕竟自己又骗了她一次。 至此,真的不该再接近她分毫了。 可她的瓣却擦过耳廓,带来让人心的麻。 “所以我等你回来,回来哄哄本公主。” 一言令姹紫嫣红失,世间只这一朵洁白。 第58章 .?思念? 仿佛甘之如饴,认一人为主。 城外的侍卫都惊呆了。 那个自小被宠在掌心的公主竟然和定夺江山的狠戾权臣靠得如此之近。 而徐正卿, 竟然虚抬着手,毫不避让。 元琼慢慢放下脚,不去够他了。 他也长得太高了。 她垂眸, 望着他被风吹起涟漪的袖子, 忽然有些后悔。 是不是应该说得更清楚些。 自己是什么意思,他能听懂吗? 哪怕不能白头—— 一年是一年的相伴,一天有一天的喜。 想要和他在一起。 不管是谁、不管多久,都不会放弃。 元琼抬头打量他的神情,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可徐夙却退开一步,弯下,遮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 唯有那话里带着笑意:“臣遵命。” 没有一个侍卫见过那位徐正卿这样。 这个作揖行礼的样子与平素任何一次平淡颔首都不同。 他弯着,仿佛甘之如饴,认一人为主。 - 几天后, 徐夙途经一个小城。 刚入城时,守卫便递上一封信,来自都城。 徐夙接过信封, 眸一深,收入袖中。 待到下榻地地方,随行的侍卫把行囊搬了进去,徐夙却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侍卫站在一边待命。 徐夙读完方才收到的信,再次折好放入袖中。 他对那侍卫说道:“回到刚刚经过的巷口。” 侍卫很“体贴”地问道:“徐正卿可是要买什么?属下去买便可。” 徐夙睨了那侍卫一眼:“甚好,公主要买此处的彩锦,若你能保证买回来的彩锦都能让她意, 那你就替我跑一趟。” 想起出城时那一幕,侍卫浑身汗竖起。 不能!当然不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才会说能! 他立刻低头道:“属下这就送正卿去。” …… 只是他一直到晚上帮着徐夙把布匹搬回来的时候,依然没有搞明白, 都城里什么好的东西没有,这彩锦又不是当地特有的,公主做什么要在这里买? 这是什么特殊的情调吗? - 后来俪姬得知宝瑞走了之后,来安了元琼很久。 说到最后也还是告诉她一个公主的身边没有贴身侍女总是不便。 这些元琼未尝不知,但内心里却是不太想找新人。 回来这么几天她时常去找作为宾客歇在里的原与筝,便假装忘了这件事。 这,原与筝有事外出,元琼不得不一个人待在了成月殿中。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