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修容从来都是提心吊胆,不敢在任何细微之处放松一点。 敬修容垂眸许久,她情绪淡淡道: “让人盯着慎刑司和坤宁,不要给她做手脚的机会。” 柳愫脸凝重地点头。 三内,众人都察觉到皇后和敬修容之间的暗汹涌,她们不由得咂舌,谁能想到敬修容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直接对上皇后娘娘。 坤宁内越发安静,问夏埋头不语。 眼见三期限近,慎刑司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众人都能觉到每请安的气氛一比一抑。 相较而言,她们损失一两个奴才都是轻的了。 但她们不敢有任何松懈,生怕自己沦落成其中被舍弃的棋子。 转眼间,三期限已到。 邰谙窈也翘首以盼着这一,她难得让人出去打探消息,也有点惋惜自己不能亲自前去看戏。 请安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看戏,周贵嫔胆子还是大,她没忍住问了句: “娘娘查出凶手了么?” 皇后瞥了她一眼,瞧不出什么情绪:“自然有了结果。” 周贵嫔睁大了眼。 不止周贵嫔,其余人也不由得朝皇后看来,敬修容也眯了眯眼眸。 皇后的视线扫了一圈殿内,她轻叹了口气: “本也没有想到会是她。” 众人被她说得云里雾里的,也有点惴惴不安,都在心底猜测皇后口中的她是谁。 周贵嫔嘀咕:“到底是谁,娘娘还藏着掖着作甚。” 众人也好奇。 皇后没理她们: “等本禀了皇上,你们自然就知道 答案了。” 等请安散后,坤宁就来了张德恭。 皇后越过他,没在他身后见到别的人,她扯了扯角,冷淡道: “张公公怎么来了?” 他连一刻都等不下去么。 张德恭恭恭敬敬地弯,仿佛没听出皇后话中的讽刺:“娘娘言重,皇上让奴才来问问,仪昭容一事查得怎么样了?” 皇后收回视线: “已经有了头绪,傍晚前,本自会亲自去向皇上禀报。” 讨了个没趣,张德恭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敢皇后,到底是中之主。 张德恭和皇后的一番话当然也传了出去,邰谙窈隐隐觉得有点不妙,皇后拖延这一点时间有什么用? 敬修容也皱了皱眉,柳愫不解: “今已经是最后一了,难道皇后还有别的手段不成?” 敬修容冷下脸:“你觉得她真的会坐以待毙?” 柳愫被堵得哑口无声。 但皇后这么短时间内能做什么呢? 很快,众人就有了答案。 有殿传来一声惨叫,人慌无措地往外跑,踉踉跄跄地跑到坤宁前,却被告知皇后去了御前。 但有人瞧见他的慌张样子,忙去打探消息。 合颐也不例外地得了消息,邰谙窈直接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松子抹了一把快跑回来而热出的汗,他了口气,道:“林嫔被发现吊死在了中!” 邰谙窈目瞪口呆。 吊死? 与此同时,养心殿中,时瑾初也见到了皇后。 时瑾初抬了抬眼,他让皇后起身,皇后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将证据呈到他跟前,在时瑾初翻看证词的同时,皇后叹了口气: “臣妾也没有想到是她。” 时瑾初翻着白纸黑字,他眯了眯眼,念出上面的名字:“林嫔?” 半晌,时瑾初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出这个人,他眸晦暗不明地问: “是她害了仪昭容?” 皇后仿佛没听出时瑾初话中的质疑,她也是皱眉:“臣妾在听到底下人的证词时,也觉得不信,但不论怎么拷问,那奴才还是咬定是林嫔指使他扔下石子。” 时瑾初“哦”了一声,情绪不明,他扔下了那些证词。 觉得没什么往下看的必要。 时瑾初掀起眼,问:“那个奴才呢?” 皇后垂着眼: “昨经不住严刑拷打,去了。” 张德恭都没忍住地往她看了一眼,提供证词的奴才直接死了,这算怎么回事? 皇后好像也觉得这番话的可信度不高,她提出道:“皇上要是不信臣妾的话,可以传林嫔来问话。”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混声,张德恭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他望向皇后的眼神就透了点莫名的情绪,时瑾初瞧出什么,他眯了眯眼: “发生了什么事?” 张德恭没敢耽误,急忙禀报:“刚有人来报,林嫔吊死在中了。” 这么巧合,让殿内都倏然安静了一下。 皇后也抬起头,她掩住,震惊道:“怎么会这样?” 时瑾初动都没动,只能说同人不同命,不得宠的妃嫔就是这样,即使命都没了,也未必值得上位者亲自跑一趟。 他只是又翻开那份证词,意味不明地问皇后: “也就是说,不论是证人,还是凶手都死了?” 好一出死无对证。 皇后皱紧了眉头,显然也对这番情况措手不及,她说:“臣妾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她提出了一个猜测: “也许她是畏罪自杀?” 张德恭适时地说:“人的确来报,在林嫔中发现了一封遗书。” 但底下人来得慌,没将遗书带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送来遗书,张德恭将遗书呈到御案上,时瑾初只看了两眼,就扔在了一边,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皇后被时瑾初这一番态度得心底不断往下沉。 她低头看了眼遗书,上面就像她所说一样,代了林嫔谋害仪昭容的动机,还有事后她的不安和慌。 皇后捡起了信纸,一点点地往后翻。 这期间,她能察觉到时瑾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是审视,也是平静。 皇后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说: “前两林嫔也曾问过臣妾是否查到凶手,臣妾当时没有多想,如今想来,或许那时就是林嫔在心虚。” 时瑾初没说信或者不信,他转头吩咐张德恭:“安排仵作验尸。” 皇后没有反对,她依旧是皱着眉,期间,她按了按额角,仿佛是因今的事情而头疼,没有一点破绽。 人刚死,仵作验尸得很快,得了答案——林嫔的确是自尽而亡。 皇后按着额角,她说: “看来林嫔真是畏罪自杀,她虽是死了,但现在她谋害仪昭容一事也是证据确凿,皇上觉得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时瑾初望着皇后,皇后被看得呼稍轻,许久,时瑾初忽然懒散地朝身后椅子靠去,他慢条斯理地问: “皇后,朕看上去像个傻子么?” 皇后心底蓦然咯噔了一声,她砰得跪地:“臣妾不敢!” 时瑾初只是轻笑了声,让人听得心底越发沉入谷底,他说: “是么。” 他瞧她没有一点不敢,否则,怎么会出这么一番证词糊他? 第116章 这里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邰谙窈也得知了林嫔畏罪自杀的消息。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