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芹婳靠在自己的桌子,忍不住说:“既然都分手了,那我总可以追追沈知野了吧。” 听到她的话,安梦雨刚刚喝的一口茶硬生生地梗到了喉咙里,她摆摆手,说:“大可不必。姐妹,我说真的,沈知野那种男人,你驾驭不了。” 周芹婳瘪了瘪嘴,没说话。 安梦雨将目光移到许橙身上,抬了抬下颔,问:“许橙,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许橙看了周芹婳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沈知野那种人,不是我们这种凡人能驾驭的。” 周芹婳脸上的表情更差了,她抿着看向宋笙,眼巴巴地问:“宋笙,你和她们想的一样吗?” 宋笙拿着茶的动作一顿,一股干涩涌上喉咙,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口处像是被刀割一般,艰涩无比。 “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淡。 “好吧。” 周芹婳有些失望地垂下头,咬着管,皱着眉头。 宋笙垂下眼,她深了一口气 口的烦闷和酸涩却没有消失半分。 她了眼睛,走到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水下来,她伸手接,冰凉的触。 她两只手并拢,捧了一点水,低下头,冰凉的水刺着皮肤。 她的眼眶里也进了一些水渍,让她的眼眶有些涨,她慢慢地站直身子。 洗手间里面是白的瓷砖,悬顶的白灯光,灯光很亮,落进了洗手台旁边挂在墙上的镜子里。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双杏眼,清凌凌的,没有妖娆,她的长相也不妖娆,不属于很惊的那种。 高二时,何茵总是喜捧着她的脸看。 何茵说她的长相让人看着很舒服,不属于浓颜系,也一点也不妖,像是一捧白净的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觉。 何茵说她的长相属于干净清冷型的,何茵很吃她的长相。 宋笙搞不懂。 宋笙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很普通,那种在人群中本就不会注意到的,她高中格也很,也自卑。 她甚至很讨厌自己。 想着,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郁积在自己心口的一些难受全部呼出去。 再用水洗了一把脸,宋笙才走出洗手间。 周芹婳低着头刷着手机,一只手拿着茶,有些兴致缺缺的。 宋笙本打算先去学习一会儿再去洗澡,周芹婳却突然将茶猛地放在了桌子上,闹出的动静不小。 宋笙的动作惊了一下,疑惑地将目光看过去。 安梦雨也从椅子上站起来,问:“怎么了?” 周芹婳皱着眉头,猛地推开椅子,生气地说:“黄琪雪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她居然来加我的微信,说我故意挑拨她和沈知野的关系,才会让她和沈知野分手的。” 周芹婳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被气地笑了起来。 安梦雨听周芹婳的话,了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也才开学两天。 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就难评的。 果然,大学是个森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一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宋笙捏着茶,她垂着眼,眼底的情绪有些涣散。 其实,她当时听到沈知野黄琪雪分手的时候,真的吃惊。 她从初中开始就有一个习惯。 她很喜用笔将事情记录下来,每天会发生很多事情,她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她怕自己会忘记很多事情,所以想用墨水将某一刻的情记录下来,仿佛那种情永远都不会消散。 从喜上沈知野的那个黄昏开始,她就每天都会写一封情书。 每一次写的时候,她心里都是悸动的,像是小鹿撞的那种觉。 第一次喜一个人,心里总是带着些新奇的,也是有着喜的。 每天晚上,拿出一封新的情书,就像是拆开了一份属于自己的隐秘的喜。 在那密不透风 让她抑无比的高中时期,给她带来点点的光亮。 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初的那份新奇与喜消失地无影无踪。 或许人都是贪心的。 宋笙也是,宋笙也会有自己的渴望,也会贪心。 她从开始不足于地偷偷地看他,偷偷地喜,偷偷地从别人的嘴里从别人的闲言碎语里了解他。 她好想好想,有一天,沈知野能注意到她。 她没有那么的优秀,没有那么的漂亮,也不是那么地引人注意,她每次在渴望他的注意他的目光的时候又会在心里嘲笑自己。 暗恋他,自己在脑海里和自己抗争。 自己不断地拉扯,不断地受折磨。 喜他,就是和自己的一场漫长又艰难的抗战。 望、贪婪、胆怯、不甘、慌张、酸涩都是混杂在其中的。 于是,在写下第五百二十封情书的时候,她对自己说,写到一千封情书的时候,她就去告白。 那份被她在心底的情,那份她时常想着想放弃却又放弃不了的情,她好想好想给它画上一个句号。 在喜他的一千天那天,很巧,是高考完之后,是学校里的举办的一次聚会,可以自愿选择去不去,就在高中时的大礼堂里。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