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的一角微微扬起,似乎想动,但还是忍住了。 余乐看着一眨眼就恢复了原貌的走廊,有些呆愣呆愣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太困了,在做梦?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群符纸在动?” 陈韵捂着嘴,咽着口水道:“是真的……那些符纸就像人一样,会动!” 陈智只觉得腿软,他想扶一下墙壁,但想到刚才这面墙上被那怪异的符纸黏过,又缩回了手,有些崩溃地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医院,我想我妈了。” 施槐岭撇开他们几个,走到了罗送身旁。其他人怕得不行,连忙也跟着上去了。 罗送见怎么戳这张符纸都没动静,便伸出两指夹着它在空中晃悠了两下,对着身边的施槐岭又像是对着什么别的“人”道:“你说这符纸怕不怕火?” 施槐岭顺着他的话道:“我觉得他不怕。” 罗送笑着道:“我觉得它怕哎,要不实验一下吧。” 施槐岭把手伸进了外套的兜里做了个掏的动作:“正好,我带了打火机。” 罗送看着送到面前的银打火机,有些意外:“你还烟啊。” 施槐岭抿了抿道:“以前,现在戒了。” 罗送想起他送的那颗青柠味的糖,难怪这么一个酷酷的男生会随身带着糖,原来是为了戒烟。 这种时候不适合深聊,两人相继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符纸上。罗送一下一下地拨着打火机,打火机随着他的动作燃起了蓝的火焰又很快就熄灭了下去。 来来回回几次,符纸已经瑟瑟发抖装不下去了。 在打火机就要落到它的股后面时,符纸猛地挣扎了起来,并发出了烈地声音:“哎哟哎哟哎哟!!” 像是在尖叫又像是在骂人。 罗送咔的一声把打火机的帽子盖了回去,晃了晃符纸:“终于舍得动了啊,我刚还以为你死了呢。” “……哎哟。”符纸弱弱地叫了一声。 罗送问道:“说吧,你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会说话还会动。” 符纸摇了摇下摆,哎哟哎哟地说了一段话——奈何没人能听懂。 罗送想起这玩意儿只会哎哟哎哟地叫,沉片刻后,换了个思路说道:“我问你答,是的话喊一声,不是的话喊两声。听明白了吗?” 说着又戳了戳它,这回戳的力气还不小。 符纸被戳得整张纸往里凹了进去,只能不甘不愿地叫道:“哎哟。” 一声,很好。 罗送开始问话:“你们是妖怪吗?” “哎……哟?”符纸回答得有些犹豫,看起来它们连自己是什么都不太确定。 罗送心里转了一圈,接着问:“在这家医院里的所有符纸都会动都会叫吗?” “哎哟!”这个问题,小符纸倒是应得底气十足。 “树林里是不是也有你们的同伴。” “哎哟。” “你们是被人贴在这里的吗?” “哎哟。”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动会说话的?本来就会就叫一声,后来才会的就叫两声。” “……哎哟哎哟?” “很好。”罗送意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医院出事了,你们才产生了意识?” 符纸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哎哟了一声。 施槐岭结合着罗送的问话和符纸的回答,迅速做了总结道:“这间医院出了很严重的怪事,医院或者更上面的人不得不请来道士在这里做法。并且,怪事多集中在这栋楼内,或者说这栋楼内是最开始发生怪事的地方,也可能是死的人最多。门诊楼,住院1号楼都没有贴过符纸的痕迹,但这里的符纸数量却非常的惊人。” “这些符纸很大概率是医院人员撤离前就贴上去的,但这所医院最终还是废弃成了现在的模样,证明道士做法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这所医院后来应该还发生了其他惨绝人寰的事情,让医院里的人只能选择撤离。” 罗送道:“符纸是受医院影响才变得跟人一样,是不是由此可以推测,在这所医院里有什么东西影响着它们?类似小说中常说的怨气。” 施槐岭也做出了猜测:“之前遇到的那只怪物,会不会也是因此而产生出来的?” 罗送啧了一声:“要是这样,我们可就拿那只怪物没办法了,‘怨气’不散,那怪物就永远杀不死也断不绝。” 施槐岭沉默了,觉他们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罗送看向符纸,略有些嫌弃道:“你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要是会说话,他们能得到的信息会更多。转念想到对方的智商……算了,可能会说话也问不出太多的问题。要是聪明的,也不会到他手上。 符纸受到了他深深地嫌弃,忍不住生气地发脾气:“哎哟哎哟!!” 不用知道内容都清楚这是一段国骂。 施槐岭用严肃的语气道:“不要骂人。” 符纸扭着身体继续:“哎哟哎哟!!” 罗送把打火机的帽子又打开了,伴随着一声声的打火的咔嚓声,他幽幽地道:“我看还是烧了算了。” 符纸一僵:“……哎哟。” 瞬间国骂都不敢出口了,声音也变温柔了。 罗送一笑:“还是打火机好用,看,现在多乖。”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