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裴敬一惊,“不是已经收网了吗?还能出什么事!?” “大体无恙,嘉定收复,但是……但是世子殿下没有来和我们会合!” 裴敬脑子一懵,被这个消息砸了个眼冒金星:“什么意思!?” “方才大军得胜,哥舒裘和他的亲卫从小路逃了,世子殿下独自一人……独自一人去追杀哥舒裘那老王了!!” 独自一人!!!他是要去送死吗!!! 裴敬险些被吓得吐出一口血,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从顾淮单匹马去追杀入手,还是该从皇帝三令五申不许杀哥舒裘和哥舒骨誓开口,他原地踱步了三圈,奈何此地不能没了他统筹,才懊恼地捶了捶头。 “真要出事。”裴敬右手攥拳,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去,派一路骑兵立刻去打探世子下落,无论如何,不能让世子出了事,知道吗!!” “是!” * 那边厢,顾长思已经解决了哥舒裘的亲卫,一路追着打回了布政使司中,在北境失守的几年里,哥舒裘鸠占鹊巢,将它作为了族的王,端看里面的建筑摆设,就知道时间虽短,但哥舒裘的确在北境过得舒舒服服。 他一脚踏进正殿,哥舒裘疲惫地坐在兽皮上,鲜血从他的手臂上蜿蜒下,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伤,正着这位老王狈地给自己包扎。 “你还真追过来了。”哥舒裘哼哼一声,“顾淮,我知道你,淮安王世子,文帝废太子遗孤。” 顾长思不言,只是出破金刀,一把扔一把刀鞘,雪亮的兵刃相互摩擦出脆响,他反手持短刀,长刀刀尖虚虚点在地面,像是阎王在点卯。 哥舒裘继续说着:“你身份显赫,不在前面指挥大局,偏偏要孤身一人追我至此地,你这么恨我,为什么?” 顾长思依旧不答,只是眼底的恨意翻涌得愈发浓烈。 “让我猜猜,你字长思,霍长庭是你什么人?应该有几分关系吧?想不想知道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想不想知道他尸骨在哪里?想不想知道我们用了多少种刑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方局势已定,胜负已分,你的命无关大局之变。”顾长思猛地攥紧了破金刀,“所以现在,是你我私仇的时刻。” 话音未落,顾长思整个人身形一闪,以看不见的速度掠到了哥舒裘的背后,老王眼中划过一丝惊诧,当即从兽皮下出一把长刀与其相对,破金刀势如破竹,一把将那长刀拦斩断,哥舒裘只好仓皇一滚,眼睁睁看着那王座被劈了个四分五裂。 哥舒裘意犹未尽道:“好小子,有点东西,看起来我说准了。” 顾长思捏紧长刀,转瞬闪身头劈来! 哥舒裘从一旁摸出铁,拦住了那虎虎生风的攻势,看着顾长思愈发冷冽的目光和凶恶的脸,哥舒裘反而笑了。 “那我再多讲一些吧,反正你也找不到他的尸骨了。”哥舒裘边挡边快速道,“霍长庭是被活活折磨死的,他没死在嘉定关,被我们带了回去,各种酷刑走了一遍,只有你们大魏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出的。” “鲜血了一地,他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还有那张脸——真不错,长得真好,因此看着就很心烦,偏生他还笑,问什么都不说,于是我就让人一刀一刀刮花了他的脸,从眼角到鼻子,从脸颊到嘴巴,啧啧,你说那脸到最后还能看了吗?!” “咣——”双刀带着排山倒海的架势狠狠砍下,顾长思终于暴怒,制多年的情绪烧红了他的眼睛,反扑到他的长刀上。 “哥舒裘,我今天要你死在这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舒裘的笑声如同鬼魅一般在顾长思耳边反复萦绕,左一声右一声,让顾长思摇摇坠的神雪上加霜,心眼都是一个字——死。 蓦地,哥舒裘绕到他身后,悄声道:“猜猜,最后他有没有叫你的名字。” 顾长思眼瞳猛地一缩。 下一刻,长刀被顾长思反手一捅,将哥舒裘腹部捅了个穿,趁他怔愣之际,顾长思松开嵌入他腹部的长刀,一把拧住他杂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掀—— 哥舒裘瞪大着眼睛,跪在地上,腹部的鲜血带着疼痛蜿蜒出,他仿佛受不到似的,用手紧紧卡住了顾长思揪着他头发的手臂。 哥舒裘目眦裂,又测测地笑了:“他、有、哦。” 话音未落,哥舒裘的手不知在何处一拧,一声猛兽的嘶吼响彻云霄,一匹饿从哥舒裘暗藏的兽笼里猛地扑出,顾长思的刀和饿的牙同时发出了夺人命的光芒。 “噗。” 破金刀剁进哥舒裘颈窝的时刻,那匹一口咬住了顾长思的左腿。 撕扯、咽、咀嚼的痛齐齐涌上,顾长思死死把着破金刀,看见哥舒裘那双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伴着这老王森的气音:“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刷——” 顾长思手腕一拽,哥舒裘的血涌而出,浇了他半身血,脸血迹,饿嗅到血腥味更加兴奋,两只前爪都扒住了顾长思的腿,似乎恨不得立刻从那块和骨头一起囫囵下。 哥舒裘死了。 结束了。 这时顾长思才发出一声痛呼,想要用手去掰那饿的嘴,可杀掉哥舒裘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他的手臂手指都在颤抖,堪堪拿起破金刀,可那疼痛就愈发猛烈的反扑回来,疼得他几乎要失去意识。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