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歌一直在医院跟着忙,看到吻安过去的时候刚好放松下来,正在擦手。 因为她不是这个分院的编制,来得又急,并没有刻意穿的白大褂,不过她素来喜一身白衣,一眼看过去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所以吻安找了会儿。 余歌先走了过去,“怎么就你一个人?” 吻安笑了笑,知道余歌在找池奕,“他有事去忙,应该不会过来。……我爷爷怎么样了?” 余歌这才皱了皱眉,“不好说。” 她转瞬便紧张起来,“什么意思?是情况恶化了吗?” “这个领域,我也不是很擅长,但我一个门外汉都看得出顾老先生情况不乐观。”余歌看了她,“顾老身体条件本就不行,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是很致命的。” 越是如此,吻安越是觉得当初给梁冰一巴掌太轻。 他们一家子,果真一个个都跟那个男人一样的冷心,无情。郁景庭三番两次的利用她,梁冰也脑子进水了这样辗转爷爷,要跟她干爹邀功么? “不过你放心,现在这么安安稳稳的调养,还是可能醒过来。”余歌安道。 吻安没说什么,就算听了余歌的安,她依旧提着一颗心,见到郁景庭之后,她就知道了爷爷本没醒过,只是引她过去而已。 进了病房,她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边。 仓城这个月几乎每天都是灰蒙蒙的,平时她觉得区别不大,但坐在医院病边,那种觉成了心头的沉闷。 看着上一直安安静静的人,吻安仔细数了数子,一开始医生就说了爷爷能过这个新年就是很乐观了。 “爷爷。”她轻轻开口:“您都好久没看看我了,都不担心孙女长丑了么?……不然,等我电影真的拿奖了,您就下地帮我庆祝吧?” 她笑了笑,“说起来,我又要去忙了,尽快把电影出来,到时候我带您去看!” 吻安从病房出来时,心情是好不起来的,在门口深呼好机会才关好病房门,又跟一直负责爷爷的护工代了好久才离开。 …。 池奕到地方的时候,其实已经迟到了两分钟,看起来倒也不急。 快停车时展北从后视镜看了他,问:“太太如果今晚去滨城,是不是让靳南继续跟着?” 靳南跟丢了人,这会儿还在面壁呢。 后座的男人不知道在什么,峻脸侧向窗外,指腹慢悠悠的在腕表处磨着。 片刻,才低低的开口:“梁冰和郁景庭没什么关系?” 之前那栋房子的登记人是梁冰,但那么大一个庄园,她一个三女星挣不来,自然是古瑛赠的。 怪的是郁景庭竟直接去的那儿,关系浅不了。 展北点头,“目前没什么,不过梁冰工作室的法务顾问是郁景庭手底下的人,其他几乎没有集。” 这事,池奕还是觉得给聿峥继续查最合适,顾吻安和顾老回了仓城,这个节骨眼,身边是不能缺人的。 下车之际,他淡淡道:“靳南跟着她,你留意医院,别再出差错。” 展北皱了皱眉,人都支走了,三少忘了自己。 对此,池奕下车理了理大衣,眉峰微敛,一句:“又不是从前的瘸子,跟一堆人做什么?” 展北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 约好的地方,一向喜早到的东里简已经等了会儿。 初一眼看到池奕走进来,东里简目光往上看,不惊,但有些惊叹。 也或许是因为曾经见过两面都是他在轮椅上,这会儿修长的身形迈着步子往里走,冲击力大多了。 她在场上那么几年,见过很多商人,不是大腹便便的俗人,就是张嘴吹牛的糙汉,如此足观的非池奕莫属。 所以,说实话,她还真觉得小智抢不过人家。 “久等。”池奕来到跟前,低沉嗓音,绅士的握了一下手。 东里简只一笑,“还好。” 这算是两个商界巨头的聚首了,彼此对对方并不算悉,周遭很安静,空气里都透着浓重的商业气息。 池奕看了她,“听秘书说你一定要跟我谈,怎么会想到挑suk合作?” 两家的经营范畴是有差别的,这也是之前一直没什么合作的缘故。 东里简端贵的坐着,笑了笑,“三少的suk一直挂在商业榜首,不想合作也难。” 池奕只是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嘴角,仅仅不冷场,并看不出什么笑意。 “但我最近,没有回伦敦长居的打算。”他淡淡的一句,算是拒绝了这么大的合作案。 东里简的餐饮连锁遍布世界,每一个城市的主餐饮楼必定有东里家族的印记,地皮这方面,仓城和伦敦找池奕就没错。 可惜这次东里简要的不是租赁现成建筑,而是合作建一个楼盘,前期投资东里家出一半,后餐饮利润也给suk一半。 这样的生意,池奕的确没见过。 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忽然找上来,必然没这么好的便宜捡,尤其出自东里简这种在商界熏着成起来的女人。他最近又忙,干脆拒绝。 东里简优雅的喝茶,看了他,一直是礼节的淡笑:“是因为三少想追求顾小姐,所以不出空回伦敦长居?” 池奕倒也点了头,“可以这么理解。” 他现在出个差那个女人都要折腾出事,哪可能长居伦敦去? 嗯……东里简又一次抿茶,她还以为同是生意人,利益为重,支开这个也曾绯闻累累、放话追求顾吻安的男人,就能给小智和顾吻安创造机会的。 看来情这东西,她还真是揣摩不好,三少居然会为一个女人拒绝这么大单生意。 “看起来,三少对那位顾小姐很认真?”她不紧不慢的问了句。 池奕薄微勾,深眸淡淡,“二十几就不认真,这一辈子那么长,可不就没意思了?” 她挑眉,朝三暮四、风不羁的消耗时间的确没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东里简安静着,想着还能怎么谈下去。 倒是池奕先开了口,道:“如果简小姐很看好这个合作,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让她略微燃起希望,放下茶盏,“三少这算是首肯?” 池奕低眉看了腕表,指腹略微磨着表盘,片刻才点了头:“嗯,算是。” 东里简已然起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说到这一步,都是不喜拐弯抹角的人,接下来哪怕言简意赅也算是把这件事定下了。 合同拟定由东里简去负责,到时候再碰面谈,项目进行时双方都需要去伦敦没异议。 出了门,展北才皱了皱眉,因为也知道三少没时间去为了一个项目而长时间在伦敦住着。 上了车,池奕只淡淡一句:“老四每天在女人堆里都快泡成胭脂味,是该让他活动活动。” 展北这才笑了笑,可不是,合同上也不可能写着非要三少去监工不可。 靠回座位,池奕再次看了腕表,又看了手机,她一直没打过电话,如果要去滨城,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 “去机场。”他低低的道。 展北理解他的意思,直接往机场方向开。 …。 吻安也没带什么行李,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膝盖差不多高。 站在机场口,进去前还是打算给他打个招呼。 “喂?”池奕低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跟下午时一样平淡的音调。 她抿了抿,声音听不出什么,轻轻巧巧,“没打扰你谈事情吧?” “嗯,不会。”他惜字如金,没什么下文。 这让吻安皱了眉,低头着行李拉杆,道:“我就是跟你说一声,马上就登机我要关机了。” 电话那头稍微安静了会儿,然后听他“嗯”了一声。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要麻烦你去看看我爷爷了。”她当然不能忘了最重要的事。 男人依旧低低的一句:“可以。” 这下吻安觉得彻底没什么说的了,“那我先挂了。” 他也还是说“好。”然后终于多了一句:“没别的了?” 吻安顿了顿,刚要拿下来挂掉的手机又放回耳边,“什么?” 听筒里安静着,又略微有着男人走路的声音,甚至越来越清晰,然后一双皮鞋停在她视线里,听筒里的声音也停了。 吻安抬头,愣了会儿。 “话费很多?”他薄一碰,淡淡睨着她捏着不挂的电话,说是说着,他自己也不挂,直接放进衣袋里。 “几点?”他看了一眼她的行李箱,问。 她这才挂断,收起手机,“……还有四十几分钟。” 男人冷魅的五官透出一点意味,“专门留时间让我赶过来送你?” 吻安仰脸看了他一眼,美眸清傲:“我请你过来了么?” 他反而嘴角的弧度深了深,脚步再往前迈了小半步,一手拿开了她一手扶着的行李箱,也不管它会滑到哪而去。 转手揽了她的,一手托着她的脑袋覆下薄,全然没顾忌这是人来人往的机场,也是狗仔最蹲点的地方。 吻安懵了两秒,整个人被他裹在怀里,几乎连风都吹不进来,齿纠深彻,间他略微咬的力道让人进退不得。 双手撑在他口略微拒绝,免得她又传绯闻。 男人松开她,眉眼微垂,嗓音低哑,“不是下午回来就一直心心念念么?” 亲了她一下脸颊就一脸不,非要吻的模样。 她蹙眉,“我哪有?” 他勾了勾嘴角,笑意不浓,“进去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一个吻给的,她站在原地抿了抿,竟然一时间没动静,目光从他眼睛,略过拔鼻梁,落在薄,最后到了下巴。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