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觉得喉咙烧得厉害,现在这情况也有点尴尬,只能先嘶哑着道了声谢。 司机听着她说话,再次发出了一声“我去”的惊叹,起身去饮水机那接了杯热水。 她单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司机见状赶紧端着水小跑了回来,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又将水递给了她:“来,先喝点水。” 云芷接过水:“谢谢。” “你还是别说话了,”司机将凳子拖开了一些坐下,“高烧39度,身上伤口有发炎的症状,淋雨,很会作死嘛。” 云芷笑了声:“还真是麻烦了。” 司机看了眼药水,按了呼叫铃:“没药了。” 很快便有护士过来替她取了针,又给她量了量体温:“体温恢复正常了,但最近几天要多注意,不要再受凉了,伤口也要按时擦药。” 司机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肩膀上:“走吧,送你回去,顺便再赚一笔。” 这一晚因为自己的耽误,不知道对方损失了多少,他本可以将自己送到医院就走人的,却帮自己守了一晚上的药水,不好意思的同时,云芷也是真的谢对方,笑着点了点头。 天微明,淡青的晨中,缀着几颗稀疏的星。 城市的灯光太绚烂,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也只有这个时候可以窥见几颗。 下车的时候,云芷给对方扫了3000过去,步子稍快地走开了。 “你给我转这么多过来干嘛,就算是补偿我一晚上的损失,我实际也赚不了这么多啊,快过来我给你转回去。”司机将身子伸到副驾驶来,歪着头叫住了她。 “不全是补偿,也有谢,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再见了,财源广进。”云芷冲他挥了挥手,进了小区。 回到家,云芷往上一躺,强迫自己补觉去了。 第9章 刺痛回忆的赌约 自从上次争吵过后,曲晚已经一个月没有消息,云芷试着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响了两三声就被挂断了,说不清是还在生气,还是没有接的必要。 她并不坚持,只是每做好一三餐,用保温盒打包好,送到公司楼下,打电话给姜文让他帮忙带上去,至于曲晚是吃了还是扔了,她就不知道了,也管不着。 两人就这么毫不联系地又过了半个月。 这天已经过了零点,云芷没有睡意,安静地躺在上,夜安抚着疲惫不堪的人和无忧的孩童入了眠,这份安静独独吵得她无法入睡,她望着眼前的黑暗出神,久久不能养出睡意。 直到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刺得她忍不住闭眼,才收回游离的思绪。曲晚主动打来了电话,这倒让云芷有些惊奇。 还没来得及开口,曲晚说了句“来夜接我”就挂断了电话。 云芷皱了皱眉,从这简短的一句话受到了她的醉意,披了件外套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 这个点是一个世界的安睡,又是另一个世界的狂。 云芷踏入夜,艰难地穿过喧闹拥挤的酒池林,一边往里走,一边礼貌又冷淡地拒绝着邀请,或是用眼神让一些登徒子悻然离开。终于到了较为空旷的地带,她拦下了一个服务员,让他将自己带到了曲晚所在的包间。 对方先是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应该是将她的身份确定为了一起来玩的比较斯文的狐朋狗友,热情地为她领了路,将她带到了最顶层的过道尽头:“到了,有需要随时叫我们,祝您玩得开心。” 云芷给了对方小费:“多谢。” 包间的门没锁,一堆就开了,富有动的音乐钻入耳中,云芷的视线越过群魔舞,落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人身上。 她翘着腿,手指搭在膝头缓缓地敲打着,另一只手撑着头,熏醉的视线落在被灯光映照得五颜六的酒杯上。 “小晚”云芷的声音不大,轻易便被嘈杂的音乐淹没,谁都没有注意到。 曲晚却像是若有所,抬眸朝她的方向扫了过来,视线正好和她对上。 曲晚勾起嘴角,拍了下手,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她。 当曲晚再次看过来时,云芷呼一滞。 那双眼睛多么好看,清澈而又明亮,任谁看了都会被引,云芷也不例外。不同的是,只有她看得到其中深藏的残忍,面对他人从不显,只有偶尔看向自己时,才会如刀剑般直白地刺来。 这一刻她只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四肢像是被虎豹舔过,起一阵寒栗,却不是可以表现出来的场合和时候。她强撑着没有摇晃,也没有转身就跑。 曲晚摊开一只手,四指指向了她,做了一个请看的手势:“当当当当。” 像是舞台小丑出场亮相前的节目效果,于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没有受到万众瞩目的欣喜,而是仿佛被扔弃在阁楼的破损的水晶球里起舞的芭蕾女孩,只有无尽的悲凉,但仍有一分希冀,希望被捡起修好重新放在橱柜里。 愿望终究是愿望,从它诞生的那刻起,你就要做好它被打碎的准备。 “这不是一叫就来了。” 一瞬的安静过后,房间里突然爆发出阵阵喝彩,伴随着夸张地鼓掌,各种惊叹此起彼伏。 “居然真的来了。” “晚哥可以啊,一句话就叫过来了。” “愿赌服输,我愿赌服输,绝对把酒喝得一滴不剩。”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