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忙着钓鱼,拒绝见人? 可当真是一个好理由! 步骘攥着拳头,在营帐内走来走去。 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被闭耳目了。 甚至连吴巨是死是活,步骘都不清楚。 现在自己已经落入了下乘,还如何完成主公对他的代? 情况不明,步骘又不能轻举妄动。 先前派遣使者到吴巨那里,要求对话,结果使者被死。 现在关平忙着钓鱼,看样子是胜券在握,心里有底了。 可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步骘止住脚步想了想,自己的优势就是主公上表他为州刺史。 只要士燮发声,那这件事就算是成了,至少在大义上占住了脚步。 就算是关平也没办法驳回,面对自己,他说那封信没有收到,也会拒绝与自己见面。 这才是重点! 想要在州厮混,就得听我这个州刺史的。 但是吾桀还没有消息传来,士燮这个老不死的,真能沉得住气! 合着原来的州刺史赖恭本就管不到他的头上,所以士燮本就不怕? 步骘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该如何让士燮这个老狐狸,快速站队。 士家能够掌控州如此长的时间,步骘不会小看士燮,但也不会高看他一眼,就凭借他麾下的这些士卒。 若不是州此地毒虫毒草居多,瘴气更甚,何时能够轮到到士家一家独大? “报,刺史,有好几个中了毒箭的兄弟已经去了。” 听到亲卫进帐禀告这件事后,步骘微微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吩咐挖个坑,把兄弟们埋了吧。 州如今的天气,尸体极其容易腐烂。 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毒箭没什么解药。 步骘就是担忧损兵折将后,反倒没有达到主公的目的。 这对于自己而言才是最惨的一件事! 相比于关平有心思要与黄忠比钓鱼的悠闲情况,步骘这里一直在思索对策。 要如何掌握接管州的主动权。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士燮! 步骘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他便领军起航,直奔趾郡而去。 从那里打开缺口,否则州之行,一定会无功而返。 邺城。 丞相府邸内。 荀彧把孙权的表奏递给曹过目。 曹丞相面疑,孙权上表其麾下大将步骘为州刺史? 州刺史不是赖恭吗? 他记得赖恭以前是刘表的人,现在是刘备的人。 吴巨驱逐了赖恭,赖恭向孙权求救? 曹攥着竹简一时间乐不可支,先是刘备的两个人互相内讧,然后其中一个选择投靠孙权。 现在孙权顺理成章的出兵州,从刘备手中抢夺州的领土。 如此看来,孙权也惦记上州的人口土地了? 士燮是心向朝廷的,当初自己差遣张津与士燮,就是为了不让刘表控制州,让其实力上涨。 更多的是为了牵扯刘表对南的力,让他无暇北顾。 结果张津被手下的人所杀,但好在还有士燮能够与刘表的人继续作对。 “好事啊!”曹笑了笑看着荀彧道: “文若,不足两年的时间,孙刘两家就开始朝着咱们缓而后争的策略前进了!” 荀彧微微一笑,确实如此。 甚至还不足一年,毕竟江陵之战,以及后续襄的争夺之战,三方还打了许久。 若是刘备进一步控制了州,那刘备所占据的土地,远远超过孙权。 加之刘备控制了长江上游,实力大涨之下,这一定会让孙权异常紧张。 孙刘两家已经出现了争夺领土的矛盾了。 紧接着曹畅快大笑。 当初孙刘两家结成联姻,又相互换取土地,吓得正在吃饭的曹,手里的筷子都惊的掉在地上。 可是周瑜才死没多久,双方就开始在争夺州上起了争端。 可他们不知道,士燮是心向朝廷,是自己人啊! 那里有不少士人都与荀彧有联系,通过他间接的向曹表明忠心。 其中许靖、刘巴、袁徽等等人,皆是如此。 “明公,一定要应下这个表奏。”荀彧拱手,同样脸上带笑。 “没错。”曹攥着拳头,心情很是愉悦,摸着胡须走了两步: “周瑜死了,接任者是鲁肃?” “正是。” 荀彧心情大好,州是孙刘两家争端的开始。 “那天子可不止要准许孙权的表奏了。”曹转过身来,对着荀彧道: “文若,你差人上表,表奏鲁肃为南郡太守,黄盖为长沙郡太守,程普为襄郡太守。 请示过天子后,然后派遣使者送到孙权那里,给他一些赏赐,最好宣扬一二,传到荆州刘玄德的耳中去。” “喏。” 荀彧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如此一来,把孙权的人分封在刘备的实际控制区。 至于他们两家会不会遵从天子的意愿,谁知道呢! 总之他们两家如果要相互征战,那就给他们一个借口。 反正对于己方是极其有利,孙刘两家该如何想,那就不清楚了。 管他们呢,打起来才是更好的。 “文若。”曹的心情越发的好起来了:“关中马腾可是有动静了?” “回明公,据说马腾病了。”荀彧微微拱手。 “病了?” 曹皱了皱眉头,上次已经答应让他前往许昌侍奉天子。 现在竟然又病了? “真病假病?” “钟繇回复说,随他一同前去的大夫,说马腾是真的病了,不宜出远门。” “真病了!” 曹在厅内走了几步,莫不是这是马腾想出来的对策,故意不来许都? “真的病了。”荀彧再一次肯定道:“怕是短时间内无法进入许都。” “那就让他儿子马超代替他进入许都,侍奉天子,若是来,同时徐州牧也是马超的。” 曹吩咐了一句,既然马腾来不来,那总得让马家的人来。 然后才能引诸多关西将领,让他们多派质子家人来邺城。 利用家人加以控制这些人,免得他们万一想不开,总是叛,给自己麻烦。 荀彧拱手道:“明公,马超怕是不会应召。” 早就征召过马超了,可是此人坚决不进入中原。 “那就给马腾施,总之不能顺了他们的意。”曹吩咐了一句。 “喏。” 曹摸了摸自己间,如今只有玉佩了,一把倚天剑在关平手中,一把青釭剑在赵云手中。 现在他听到孙刘两家已经开始闹矛盾的消息后,决定要加一把火。 那两把剑总归会回到自己的手上。 待到解决了关拢的后顾之忧后,曹在心中已经默默决定,要出兵攻打孙权。 曹刘两方之间有南盆地作为隔断,有中间地带可以应对。 尤其是再打襄,属于孙刘两家都会担忧的地方。 这个方向只能智取,曹准备依托荆州大族,暗中联络。 而曹孙之间没有中间地带,一定会展开边境地区的争夺。 可是广陵方向本就不是最佳的争夺方向。 这里地形不利,道路远,自淮入江当中的水道比较浅,不便行船。 对于江东更占优势的战船,一点优势皆无,更不用说曹手底下的战船了。 比较起来,还是淮水方向最为稳妥,淮南就是巢湖所在的江淮地区。 自官渡之战以后,曹孙分占淮南。 淮南巢湖以北,包括寿、合肥等主要阵营皆是属于曹。 淮南巢湖以南,临江百里的狭长地带,皆是属于江东。 以地图上观看,曹军可以沿着黄河、涡水进入淮水,到达淮南, 再沿着淮南的肥水,经过寿、芍陂、合肥、施水、巢湖、濡须水、进入江东,可以直达长江。 在淮南的水道上,只有合肥附近的肥水、施水两条水道不通,即使两水的发源地很近。 所以淮南有了这么一条水道联通曹孙双方,成为了他们争夺的战略枢纽。 而曹也早就把眼光放在了淮南。 他决心要以淮南为主要进攻方向,合肥为前线基地,夺取入江口和制江权,通过军事力。 摧毁江东的抗曹意志,迫使其屈服,那些江东大族既然能跪下第一次,那便能跪下第二次。 周瑜已经死了,还有谁能够阻挡自己的脚步? 曹得意的笑了笑,至于刘备,最好州也让他拿在手中。 如此一来,孙权肯定会忌惮刘备,自己在淮南给他施,想必江东大族又该心思萌动了。 这种场面,正是曹所希望能够见到的。 等关拢的事情有了眉目后,他便要打一打孙权! ~~ 州,苍梧郡、广信县的河道上。 步骘差人埋了战死的士卒后,便扯起大帆,顺着河西进,再继续南下,往趾郡而去。 他准备要亲自去会一会士燮。 在营寨当中睡觉的关平,率先就得到了消息。 这种天气,就算是睡,也睡的不踏实。 “看样子步骘是准备去寻士燮了。”关平扣了扣自己的耳朵。 “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周鲂低头问道:“少将军,我们是否要跟上?” “不着急,且先等一等吴巨等人如何处理,还有那个区景儿子的病,两位名医给他会诊一番,也需要时间。” 关平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接过巾竹筒牙刷,开口道:“让吴巨给大军送来一些粮草。” “喏。” 周鲂应下声直接就出去了。 趾郡,龙编县。 士燮府上,吾桀这几在街上溜达,都不见士燮派人去宣传步骘已经成为州刺史的事情。 他便已经知道,士燮是在拖延时间,不肯轻易搭上江东的船。 “郡守何在?” 吾桀走进大厅内,决定要再给士燮施加力。 士徽坐在主位上,喝着冰茶,抬头瞥了他一眼道: “原来是吾使者,我父亲病了,现在不能见客。” “病了?” 吾桀的火当即就上来了,找借口都找的如此普通! “那我更要见一见郡守了。”吾桀丝毫不退让,沉道:“我也会一些医术,兴许能帮得上忙。” 至于会不会的只有他知道,反正要见到士燮。 士徽见吾桀还不死心,放下手中致的青瓷: “不必了,我父亲已经睡下,待到他醒了,若是神正常,我在差人去唤你来。” 吾桀见士徽丝毫不退让,也不恼怒,突然笑了笑: “既然郡守病了,那郡中大小事务,可皆是由公子掌管?” 士徽看着吾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们谈谈吧。”吾桀坐在一旁的席子上:“令堂掌管州二十余载,如今年岁大了,也该由公子继承了吧?” “有话直言,不必拐弯抹角。” “州兵弱,这是毋庸置疑之事,公子可认?” 士徽想要把手中的青瓷甩在吾桀脸上,接人不揭短,冷声道:“是又如何?” “与州接壤的,乃是荆扬二州,荆州被刘备占据,扬州被我家主公占据。 此次派兵前来,皆是为了顺利接管州,其中士家可不能置身事外,总得做个选择。” 士徽笑了笑,瞥了一眼吾桀道: “吴侯把妹妹嫁给刘玄德,你们孙刘两家乃是盟友,又是一家人,缘何想要独掌州,而不是共同划分呢?” “自古以来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面对士徽的揶揄之,吾桀没有丝毫的抵触。 当使者若是脸不厚,心不黑,不懂得随机应变,就不适合干这行。 “好一个亲兄弟明算账。” 士徽看着吾桀道:“说吧,若是士家投靠江东,江东能给我士家什么好处?” “江东大将的子孙皆是可以继承麾下的兵卒,所以我可以请示吴侯,让士家世代管理州。” 吾桀当即就给出了最大的称喏。 别看现在士家掌控了州,等他们这些兄弟相继老去,儿子们能否顶替上位,还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吾桀就是把这件事,给士徽吃上一颗定心丸。 至于以后如何,吾桀不管,他也不想管。 他只管现在,能够成功的忽悠士徽,让他上江东的船。 协助步骘顺利接管州,完成主公代给他们的任务。 为主公开疆拓土的事迹,画上浓重的一笔。 士徽看着吾桀哈哈大笑:“吾桀,你莫不是觉得我士徽是个蠢人,会轻易信了你的说辞?”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