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被她们一起拉回到房间里, 换上一套茉缎面雪纺长裙,浅浅收, 勾勒纤细美好身形。 窗外映进微醺光, 松松映着白皙侧脸, 染上浅浅一层光晕, 蓬松柔顺长发披在肩上, 戴了一副珍珠首饰,尤其是颈间一串珍珠项链, 设计端庄优雅,落在白皙小巧的锁骨,更衬得莹润温柔。 阮韫帮她笼起后颈浅发丝:“亲滴,你也太美了。” 颜岁也端详着她:“温姐姐,你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一会齐哥绝对要被你死,一点都挪不开眼!” 温年被她们左右围着,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脸颊忍不住发热。 门被不紧不慢地敲了几下,颜岁立刻起身去开门。 周齐斯随意站在门外,疏淡光线下隐出修长身形,眉眼深邃优越,半空中浮着的浅白光雾,勾勒畅锋利的下颌线,懒掀眼眸,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颜岁瞧着两人隔空对视,又看到她温姐姐脸颊透着层薄红,明显是有些害羞的神情。 明明这两人都结婚了,瞧着还跟青涩的小情侣一样。 那道目光定定落在脸上,温年被阮韫牵起,一起走到了门口。 颜岁和阮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的打趣意味,然后一起轻推了把温年的肩膀。 温年一时不察,朝前挪了小半步,本就不远的距离,变得瞬间缩短,清冽好闻的木质气息萦绕过鼻尖。 周齐斯伸手搂住姑娘,白皙额头松松抵着他的下颌,宽大手掌落在纤细侧,触及一片馨香柔.意。 颜岁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齐哥,我们就把温姐姐好好给你了。” 阮韫也面笑容地点头。 温年跟着周齐斯下楼,她知道男人在楼下陪着长辈们:“齐斯,你怎么上来了啊?” 周齐斯说:“温姨和徐叔来了,君姨让我来瞧瞧你。” “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温年微弯眼眸,“你们这样,总让我觉要搞些什么大阵仗。” 走到半道,周齐斯停步,朝着她伸出手,口吻懒怠:“公主的生,大家哪能不上心。” 温年缓缓握上修长指骨,指尖松松握住,染上几分灼意。 就在绕过楼梯拐角时,面对上长辈们投来的齐刷刷视线。 林濛玉笑道:“新婚小夫情就是好,下个楼梯都要牵手。” 白淑珍也说:“情好才对。” 温年听到长辈们明晃晃的打趣,下意识想松手,却被男人更紧地回握住。 周齐斯薄微启:“老婆,走吧。” 温年脸颊发热,半垂视线,很轻地嗯了声。 走到了长辈们面前,林雅君也一脸笑容:“都到齐了,那我们也开始今晚的正事吧。” 温年有些不明所以,只能跟着长辈们一起走。 身旁落下低沉嗓音:“这么紧张?” 温年轻声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周齐斯角微扯:“只是吃顿饭而已。” 等走到庭院,温年才意识到,男人说的吃顿饭,原来是真的吃顿饭。 圆形长桌上素餐布干净,上头摆了致佳肴,漂亮的雪花釉花瓶里,放馥郁鲜花。 温年被林雅君挽着手,在正中央落座。 林雅君对上她的目光,轻按住她的肩膀,笑道:“今天寿星最大。” 参加她的生宴的,也就是他们走得近的亲人,还有几位亲近好友。 晚些时候,他们用完餐,又闲聊了好一会,濛濛夜笼罩而来,皎洁朦胧的月光,浅浅映在海豚雕像,在半空中浮着水雾般的微光。 随着轻哼生歌的童稚声音,郑思珩脸的明媚笑容,推着餐桌,是个三层童话风的蛋糕,做成华丽城堡的形状,直直朝着她而来。 身后还跟着推着巨大推车的沈一行,上头堆了各种包装巧的礼物。 大家一起合唱起生快乐歌。 温年被周齐斯牵到蛋糕面前,缓缓闭着眼睛,许起生愿望。 —希望大家都能事事顺利,平安喜乐。 温年角泛起浅浅笑意,轻轻吹灭眼前的蜡烛。 周齐斯把餐刀递到她面前:“寿星该切蛋糕了。” 温年接过餐刀,简单划了个十字,心里默默算着分数,犹豫着怎么继续切时,手背覆落有力灼热触,只是随意切了几刀,就将蛋糕很漂亮地分好。 “既然蛋糕切好了。”沈一行笑道,“嫂子,来看看大家送的生礼物。” 温年面对各种慈的目光,走到推车面前。 林雅君看她神情,打起圆场:“时候不早了,大家也早些回家,礼物这么多,留着明天再拆。” 温年很轻地点了点头。 送的礼物很多,几乎是堆了推车,周齐斯和沈一行把这些,都放进她房里的小客厅,静静靠在窗户那边。 沈一行有些醉了,笑着问她:“嫂子,这么多礼物,够你明天拆的了,就是不知道君姨给你送几份礼物了啊?” 温年还没反应过来时,颜岁立刻锁喉般捂住他的嘴,连连笑道:“沈一行这是喝醉了,一会说胡话吵着你们,我就先送他回家了!” 他们一起把客人们都送走,最后是走的是温如华和徐慎,温年知道她特意留着最后走,是为了照看她,怕她和周齐斯一时顾不过来。 温如华晚上开心,喝了点酒,脸颊浮现健康的红晕,有些打摆,被温年和徐慎同时搀扶住。 自己却仿若未觉,回握住温年的手:“小年,那我跟老徐先回去了。” 温年笑道:“妈早些回去睡,晚上做个好梦。” 温如华脸上一直挂着笑,应着她的话。 温年跟徐慎换了一下目光,点头示意了下,一起把温如华搀扶到车上。 车渐渐驶离夜,林雅君和虞怀遥那边也送走玉姨一家人,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虞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跟爸妈道别晚安后,温年跟着周齐斯身后,有些忍不住问:“刚刚一行说的几份礼物,是什么意思啊?” 周齐斯说:“从你四岁那年,君姨每年都会给你准备一份生礼物,后来去了国外养病,每年还是会照例寄礼物回来,何姨全都收进房里。” 温年有些微怔。 周齐斯抬眼:“要去看看么?” “可以吗?”温年有些犹豫,林雅君没有跟她提过只字片语,可能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应该要跟妈说声吧。” “钥匙在我这。”周齐斯瞥向她,“君姨也是乐意给你看的。” 温年很轻地应了声。 跟着周齐斯上楼,先去取了钥匙,去的房间在顶楼的尽头。 进门后,周齐斯没有开明亮的顶灯,而是开了盏星空夜灯。 星星点点的星空灯光落下,染上朦胧温柔的一层光雾。 整整二十份礼物,静静陈列在房间里。 拼成华丽城堡的积木,一整套彩明媚的画笔,白莹透的玉镯,华贵小巧的钻石皇冠,价值不菲的油画,白漂亮的钢琴,放进森林小屋里的银钥匙…… 温年静静看着眼前的礼物。 在她很小的时候,出于自我保护的原因,她很少想过她的亲生父母,比起自己被弃养的可能,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是走丢了。 而现在,亲生母亲给她准备的生礼物,跨越过去的很多年,在这一刻来到了眼前。 能明显受到妈妈的用心。 身侧传来低沉嗓音:“温老师,你是要哭了么?” 温年半垂下目光,微鼻子:“你这回说的是温老师了,不许耍赖……” 周齐斯角微扯:“这会还记得这个。” 温年本来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一说话,鼻尖的那股涩意,反而像是开闸了般,迅速酸涌上眼眶。 所幸房间里灯光昏暗,不会放大她突如其来的情绪。 “欠一个要求。” 温年微微抬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瞥着眼前的男人。 周齐斯瞥着她:“需要肩膀靠么?” 温年轻轻摇了摇头,难得孩子气地说:“我才不要这样浪费一个要求。” 周齐斯口吻无奈:“温老师。” 今晚的第二声“温老师”,是让步她的第二个要求。 温年只是稍稍倾身,就被男人拥进怀里。 宽大灼热的掌背落在后背,带来难以忽视的安定。 “哭鬼。” 随着无奈嗓音的落下,后背处传来轻拍,就像是在温柔哄着小朋友。 “我以前不这么哭的。”温年侧脸蹭着男人肩膀,瓮声瓮气地说,“可在你面前,好像总是会这样丢脸。” 周齐斯懒懒开嗓:“也就是被我撞着哭三回而已。” 温年听出男人话语里打趣意味,尾音裹着明显的鼻音,有些幼稚地反击:“这也是今晚的第三回 温老师了。” “你现在欠我两个要求了。” 修长指骨落在白皙侧脸,周齐斯将她微的浅发丝,轻到耳后,嗓音几分懒怠:“不过是两个要求。” “先当寿星一晚的专属人形抱枕。”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