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宁国公拿我瞎眼的老娘作威胁,让我偷作战图,只是说怕主子年轻气盛对战事不利。 我当时以为他是想抢主子的战功,谁能料到他竟会里通外国,将作战图转手给了大渝。 还有那酒里有毒,我也真的不知情。那是刘公公亲手给我的,他是掌管后 的公公,皇上的贴身太监,谁能想到他会在酒里下毒呀。” “嫂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如果知道当初会带来这些后果,他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呀。 我更不知道,他们事后会反咬一口,陷害力哥通敌判国……” “你个挨千刀的叛徒,现在晓得说对不起了,对不起能管个鸟用,” 见男子这般哭泣,一旁的成子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揪起男人的衣襟质问道, “你既然有这悔过的心,当初为什么在事发后,不去揭发他们的真面目,你十几年躲在深山老寺里做缩头乌 ,算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怂货就是怂货,叛徒就是叛徒,少为自己犯过的罪找借口。” “天地良心,当时醒过味来,我是救了毒发昏 的主子的。 谁料,我只是去周围打探了一下敌情,想找条下山的路,转了一圈回来,主子就不见了。 没办法,遍寻不着,我又想着,干脆回京,向皇上揭发宁国公等人罪行。 可是等我偷偷回到定城,天都变了,皇上皇后一夜间全部病逝,那人已然坐上了宝座,成了九五之尊。 试问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向谁告状,天底下谁还愿为我们主持公道,谁又敢公然反抗他。 我还刻意打听了一下,听说就连平 里一身正气的大长公主,当时因为魏老将军父子的过世,提起主子都恨得牙  。 后来又盘旋了数 ,我也想干脆过去岭南城找你们,可是无奈一路被宁国公的人追杀,我这些年 本没敢踏上过西夏的领土。 只能缩在深山老寺里,整 忏悔。 更可怜我那瞎眼的老娘,当时一听说我做了这背叛之事,竟直接咬舌自尽了……” “都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装可怜,你以为搬出你老娘我们就能原谅你吗?你以为你一句什么都不知情就完事了吗?” 一旁的大柱气急,一拳打在男人 前,咆哮着质问道, “你知道这些年大家都是怎么过的吗? 你晓得主子这些年,心理、身体上遭了多少罪吗? 十一年了,每次寒毒发作,他经历了多少锥心之痛,哪一次不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侥幸保下一条命? 他为什么强撑着一口气捱到今天,众人心里谁不明白? 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不放心我们这些兄弟们,还有那些家眷孩子。 曾经那么高大威猛的一个男人,西夏国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战场上犹如神坻一样存在的人物,如今却只能 在轮椅上度过,除了夏 ,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出不得门…… 想到这一切我就心痛, 觉比人挖我的心还难受,恨不得我能替他受了这些罪。 你想过这一切是谁造成吗? 是你,是你,都是你! 你这个他曾全心信任的下属所为! 主子放心的将后背 给你,你倒好,就真的好意思下得了手,真的捅了的他的要害,要了他大半条命呀, 你自己问问,你这心是 长的吗……” 他们一个个还在厉声质问那个叫王越的叛徒,可是左沐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 觉自己的心痛得已无法呼 。 她冲出了门,一口气跑了回去。 听风阁里, 白启已经走了,只留司马铖一个人待在空 的房间里,正半靠在 上,翻看着什么。 刚翻了两页,忽然一阵不适袭来,他赶紧趴在 头一阵猛咳,很快,手帕里又已有了点点血迹。 看着病 上那虚弱的身影,左沐鼻头一酸,冲过去,一下扑到司马铖怀里,紧紧抱住了那冰冷的身躯。 突然被人抱住,司马铖一怔,整个人一下僵住了。 半晌,等看清 前的小人儿,司马铖瞬间轻松了不少,柔声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想抱抱你。”左沐声音哽咽,将脸埋在司马铖 前,嗡声嗡声道。 “嗯,好!” 司马铖轻应一声,慢慢 出双手,大长胳膊反客为主,紧紧的将左沐圈在怀里。 此刻,虽然因为病痛的折磨,这怀抱单薄了不少,甚至 膛都有些被骨头硌得慌,左沐却罕见的觉得有几分 悉的味道,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 ,不由得缓缓闭上了双眼。 “沐儿……”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深情的低唤。 “嗯……”左沐想也不想的,随口应道。 “这里还疼吗?”司马铖手指轻轻摩挲着左沐颈间的伤疤,怜惜道。 随着他这轻触,左沐不由得轻颤一下,浑身像过电了般酥麻。 “是不是 痛你了?”司马铖 觉到左沐的反应,吓得赶紧 回手指。 左沐在司马铖怀里蹭了蹭,将头朝的更深了,半晌才不好意思的低声回道,“没有,早就不痛了。” “那,你还恨我吗?”默了一刻,司马铖又开口道。 听得出,这一刻,他内心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不恨了。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说不定也会这么做。”左沐想了想,还算公正的回道。 “其实,我当时……” 司马铖犹豫着似乎要解释什么,却被左沐毫不犹豫打断了。 “不用解释了,我都理解,我也相信你。”左沐抬起小脸,坚定的看着司马铖,“再说了,你做每件事之前,背后肯定还做了不少保护措施不对吗?你怎么会舍得让我出事呢。” “嗯,谢谢沐儿懂我!”司马铖欣 的轻叹一声,将怀里的小人儿揽的更紧了。 罕见的左沐这次并没有温顺的将小脸埋起来,而是继续盯着司马铖,非常认真的道,“司马铖,我想听你讲以前的事。” “好呀,你都想听什么事。”司马铖抬手轻柔的理着左沐额头的碎发, 口而出道,“只要你想,我都说给你听。” “我想听十一年前的那场战争。”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