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承认了女妖 是他媳妇,他怕是以后想娶个女人传宗接代都难了…… 他一说这话,果然,周围的人都炸开了。 “铁峰,你什么时候娶的媳妇?我们怎么不知道?” “是你在山外面娶的吗?怎么以前不提?” “她之前去哪儿了?是她以前没跟你回来,现在来找你了?” 得了,都不用萧铁峰解释这一切,乡亲们已经自圆其说了。 大家叽叽喳喳,有的恭喜,有的叹息,有的好奇,最后是寡妇秀芬站出来,扭着 股风情万种地走进了瓜棚里,仔仔细细地把女妖 一番打量。 “铁峰,你这媳妇也太瞧不起人了,乡亲们都在这里,她连句话都不吭?” 萧铁峰笑笑,解释说:“她是个哑巴,脚也崴到了。” 女妖 应该会说话,只可惜说得是妖言妖语,权当她是个哑巴吧。 “哑巴啊?” 大家又一番议论。 秀芬扫了眼女妖 ,又扫了眼萧铁峰,就那么睨着他,颇有些哀怨地道:“原来你一心惦记着个又丑又哑的女人?” 萧铁峰闻言,一皱眉,脸 便渐渐不好看了。 女妖 是个哑巴,他认。 可是说女妖 丑? 她哪里丑了? 她浑身上下都好看,白白净净地好看,鼻子眼睛嘴巴都让人挪不开眼。 “是不算好看,不过——”萧铁峰凉凉地道:“总归比你好看。” 秀芬没想到萧铁峰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脸上轰的一下子红了,咬着小细牙:“萧铁峰,我是没了男人护着的女人,你就这么欺负?” 萧铁峰淡声道:“你有没有男人护着我不关心,不过我媳妇是有男人护着的。” 这句话一出,寡妇秀芬气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幽怨地望着萧铁峰:“行,你行!这事我算记住了!” 之后一扭 股,溜溜地走了。 这寡妇秀芬自从没了男人,遇到打猎啊耕地啊这种力气活,每每夜里勾搭其他家男人来干,别家女人早就心里存着气,如今看她在萧铁峰处吃气,不免心中畅快,一个个暗自叫好,竟然没一个替她说话的。 大家伙又叽叽喳喳一番后,也就慢慢散了,毕竟地里的活等着人干,谁也不是闲着就能吃 饭的。 萧铁峰是个穷的,没地,如今天亮了,眼看着冷家人也过来地里,他可以 差了。 当下他走进瓜棚,看女妖 闭着眼睛,乖乖地躺在他的靛蓝罩衫下,当下弯 就要抱起她。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女妖 睁开眼睛。 女妖 一双眼睛如同个山里清泉,清凌凌的,也冷得很,眼中颇多鄙薄,好像 本不屑搭理他。 他愣了下,难免想起刚才自己撒的谎。 她是知道自己对别人宣称她是自己媳妇,所以不高兴了? 在那清冷的目光下,他有一刻的不自在,不过想着现在的情景,他还是抱起她。 走出瓜棚后,女妖 指向地上的皮袋子。 他看了眼,那黑皮袋子,并不大,真得难以想象她是从皮袋子里钻出来的。 想来,她果然是个黑蛇 吧。 她如今要这黑皮袋子,是想钻进去重新变成蛇? 萧铁峰不想让女妖 变回原型,所以他犹豫了下。 可是女妖 看样子很坚持,他一心软,还是替她拾起来了。 她得了黑蛇皮,又要那把刀,他又一个心软,又给她拾起来了。 女妖 得了她的蛇皮和尖刀, 足地将那些揣到怀里,之后便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微愣了下,之后 边轻轻绽开笑。 笑过之后,他忙收敛了心神,抱着她,回家去了。 第6章 夏 的早晨,山涧里的溪水潺潺 淌,涓涓细 清澈透明,蜿蜒过泛黑的古老山石,浸润着溪水旁的水草,最后 快地抛入山下的低崖,溅出雪白的浪花,发出令人愉悦的叮当声,这是山间最美妙的乐章。 顾镜被这个 鄙男一路抱着走在山间小路上,一会儿爬个小山丘一会儿又下坡的,有时候还会经过个小水沟。她就这么半趴在男人肩膀上, 觉着这个健壮有力的身体上下颠簸,而头顶的那一片蓝天也跟着在她面前幽幽摇晃。 或许是和这个 鄙男已经从斗智斗勇到有些 气,暂时 偃旗息鼓的她竟然觉得,其实被他这么抱着也 舒服,甚至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被姥姥的竹筐背着的美好童年。 闭上眼睛,她放纵自己嗅着山间清新的空气, 受着这和魏云山太过相似的气息。 夏 的风吹过,带来几分沁凉,那沁凉中有着丝丝的甜美,甜美中有隐隐透着酸。 顾镜睁开眼睛,疑惑地在 鄙男肩膀上抬起头,向附近望过去。 山间青山叠翠,绿意葱茏,此时晨曦初升,山间有白雾犹如银纱飘 ,使得这周围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梦幻 彩。 而顾镜,就在这如诗如画的山里美景中,嗅到了 悉的味道。 茹茹果,这是小时候姥姥背着她在山林里采参时,会摘给她吃的。 茹茹果是紫黑 的,一摘便是一串儿,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这是顾镜小时候唯一的零嘴儿,也是她最美好的记忆。长大后,她离开了大山,跟随着父母生活,便很少回到魏云山了。 等到再回去,那里已经被开发旅游景点,而姥姥也老了。 走遍魏云山,她再找不到昔年的茹茹果了。 没想到,如今竟然嗅到了茹茹果的味道。 顾镜一双眼睛到处寻觅,试图从那茂密的草木中,寻到那一串 悉的紫黑 。 鄙男见她这样动来动去,想必也是发现了异常,便停顿了下,疑惑地望着她,茫然了半响,最后依然没懂他的意思,叽里咕噜了一句,不知道说得什么。 顾镜急了。 她忽然发现,大早上的,她还没吃饭呢,她饿啊! 她现在就想吃茹茹果。 离开大山多年,又来到了这么陌生的环境处于这么凶险的境地,这种对昔 零食的渴望几乎像个小馋虫,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要吃茹茹果! 或许是因为她动作太大了,以至于 鄙男不得不将她放在了一块石头上。 顾镜坐在石头上,用手比划着,小小的果子,可以放到嘴里的,然后还吧唧了下嘴巴。 这哑语可让 鄙男为难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便从 布口袋里拿出了土豆,好像是问她是否要土豆。 顾镜无奈地看着那双 糙大手捏着一个皮都快要破了的土豆,简直无奈了,这么丑的土豆,她不要吃,她要吃茹茹果。 于是她再次竭尽全力地比划了一番,甚至还用鼻子轻轻耸动着,以试图告诉他,现在空气中就有那种酸甜的香味,那就是茹茹果,你懂不懂! 男人的鼻子嗅了嗅,仿佛恍然:“叽里呱啦茹茹果咕噜咕噜?” 当顾镜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眼前顿时一亮。 尽管男人的叽里呱啦语言她实在听不懂,可是在那个句子中,有一个发音,和茹茹果非常相似! 她惊喜地望着他,回道:“茹茹果,我要吃茹茹果!” 男人凝视着顾镜,眼眸中仿佛也绽放着喜悦的 彩:“咕噜咕噜,茹茹果,呱唧呱唧茹茹果。” 说完这个,他将镰刀和 布袋子放在了顾镜身边,又对她咕噜咕噜一番,之后便挽起 腿, 下草鞋来,迈步踏过旁边的小水沟,又钻进了水沟旁边的茂密的林子里。 顾镜自从昨晚后,一直和这个 鄙男斗智斗勇,如今见他不见人影了,独自坐在石头上,看着这周围的青山绿水山林茂密,开始时还松了口气,总算眼前清净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后,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再过了一会儿,她心里开始有点发慌。 这不是别处,这是大山里啊。 而且看样子,还是没怎么开发的原始大山。 山里会不会有蛇,会不会有老鼠,会不会有吃人的野兽? 这 鄙男,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该不会扔下自己跑了,不管了吧——顾镜开始用最大的恶意来猜测这个 鄙男。 不过她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对,自己是他花钱买来的吧,他还得上了自己让自己生儿育女,他怎么舍得不要自己?再说了,看他那么穷,肯定买不起第二个女人了! 顾镜低头看了看那破 布袋子,从中拾起一个土豆,无聊地抛扔接住。 她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如果他再不回来,她估计真要饥不择食地对这么丑的土豆下嘴了。 正当她在嫌弃土豆和吃了土豆之间挣扎徘徊的时候, 鄙男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用他的靛蓝罩衫兜住了一包的东西。 不用看,顾镜光凭鼻子就知道那就是茹茹果。 她惊喜地对 鄙男招了招手, 鄙男摆摆手,好像是让她不要着急,之后他便蹲在溪水边,用清冽的溪水把茹茹果清洗过,之后用手捧到她面前。 “叽里咕噜呱啦啦茹茹果。”他对她这么道。 顾镜饿极了, 喜地从他手里抓过来,往嘴里 。 这一吃,她几乎想哭。 这就是她小时候的味道,酸酸甜甜的,汁水 。 这就是姥姥曾经给她采摘过的茹茹果! 她大吃特吃,也不管吃太多的后果也许是酸倒牙。 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 落后 鄙愚昧山区原来还是有好处的……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