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安伸出那只小巧玲珑的手拉住邵锦澜的大掌,十指紧扣着,意图给他安。 邵锦澜那张晴不定的俊脸霎时像是枯木逢了一般,出一抹笑容,两人携手并肩着。 其实,在他心里还是相信夏末的,毕竟曾经最难熬的子都是他陪在自己身边,从十几岁到现在都过了十多年了,对于夏末,他是相信的。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些天,自从知道了那些事以后,夏末的心就一直不安着。 他非常的纠结,到底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给邵锦澜?可是,他又害怕自己会害了老师,在心里,他是相信老师的。 所以,他陷在了魔怔里,出不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是要发生似的,让他心里充了不安。 以至于他做实验完全不在状态下,好几次都用错了量,最后只能放弃,坐在一边发呆着。 一停下来呢,他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事,他烦躁的了头,头发被得一片凌,心里的焦躁也还在继续着。 准备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来着的,刚走出实验室的大门,就碰到了宋言,他心里咯噔一跳,为什么见到他,他总有一种想要逃的想法? 特别是对上他那双狐狸般狡猾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好似要将自己看穿了一般。 只能冷着一张娃娃脸,没好气道:“你怎么过来,要是什么小病小痛的就别来找我了,没空。” 宋言笑眯眯的走过去,“你放心,不是来找你治病!” “那你来找我干嘛?” 夏末一怔,下意识的反驳,然而话刚出口,浓眉紧紧拧成了一个结,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这只宋狐狸是什么意思? “夏末,我们好歹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算是兄弟了吧,我来找你聊聊天难道不行吗?”宋言靠近了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末。 夏末蹙眉,当然没问题,可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而且这厮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他聊天,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了,怪事,实乃怪事! 宋言深深的忘了夏末几眼,他本单纯,常年跟那些药剂打道,对于人心这方面的事了解的很少,所以才遇到心理病的人躲得远远的。 自己刚刚那一番话,他不理解里面的深意,这也不奇怪。 正因如此,就算夏末隐瞒了什么,他们也不会怪他,本如此而已,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背叛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 这小子只不过是太单纯了而已! 不过这事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他们恐怕都不会这般好说话。 见夏末神怪异,宋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惊一乍的问道:“对了夏末,我给你的那个标本,你研究出来了吗?锦澜正急着要结果呢!” 这一句状似无心的话,却让夏末全身每神经都紧紧绷了起来,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随后他很快的掩饰住了。 不过这一抹复杂已经被时时刻刻注意他的宋言给尽收眼底,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确定。 夏末握紧的拳头里,全是冷汗,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那个啊,有点复杂,还没解析出来,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是这样吗?” “当然了!不相信你问我干吗?” 生怕宋言不相信自己似的,夏末大吼一声,刚说完,他明显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忙垂着头,掩饰住自己的慌。 见此,宋言重重叹了口气,也不想再跟他要什么文字游戏了,夏末要跟他玩把戏,起码还得练习个十年八年再来,望着他的眼神,充了凝重。 沉默良久,他冷不防道:“……夏末,你知道吗,你最不擅长说谎了!” 夏末心里咯噔一跳,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宋言你说什么呢?” 该死的,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 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宁愿相信老师是无辜的,或许只是有人盗用了他的药而已。 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岂不是真的坐实了这着东西是老师出来的,是他下的手,不行,他绝对不能说。 见他如此顽固,宋言怒了,原本还挂着温和笑容的俊脸此刻被冰冷所取代,眸光也变得锐利无比,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刃一般,狠狠刺过去:“夏末,等会儿锦澜就会过来,你自己好好跟他解释吧,我希望你能把你隐瞒的事说出来!” 他都如此挑明的说了,夏末脸一白,也不能再装下去,拳头倏地捏紧,沉默的垂着头。 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 邵锦澜一会儿就要过来了,自己今天不说清楚,看来是不行。 不过,就突然要说清楚,他的老师也是无辜的,他一定不会让人污了他老师的名声,夏末心里暗暗下决定着。 站在他身旁的宋言摇了摇头,他忽然跟好似,到底是什么让他这般维护? 在夏末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邵锦澜带着杜长安终于赶过来。 几人坐在会议室里,就像三堂会审一般。 见到邵锦澜的一瞬间,夏末就已经放弃抵抗了,情绪有些低落。 邵锦澜冰冷的双眸扫过夏末:“说吧!”异常冷酷的声音,就像一张催命符咒似的。 夏末深了一口气,了口水,低落的声音缓缓在会议室里响起:“前些天宋言送来的标本,我已经解析出来了,是一种叫凋颜的药,服用过这种药的人,会慢慢的油尽灯枯而死,看起来就是一般的寿终正寝!” “没了?” 邵锦澜微微挑眉,不冷不冷的问了一句。 见此,夏末又徐徐道来:“这种药我曾经见过,是我老师发明出来的,不过这肯定不是我老师做的,他说过这种药是害人的药,他绝对不会留在这世上。” 说到最后,夏末动的解释着,生怕他们不相信似的了,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会议室里,三人面面相歔,杜长安好笑的说了一句:“奇怪?我们没有人说是你老师做的,这么动做什么?” 夏末哑言,又沉默了下来。 邵锦澜沉着一张俊脸,没有发过,宋言勾浅笑着,这小子就像是挤牙膏一般,必须得你挤一点它才出来一点,不由得觉得好笑,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着:“还有呢?”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夏末会一直藏着这事儿,敢情是跟他老师有关! 宋言心中了然,这小子,别的不说,就是重情,他被他老师养大,对于他来说,他老师就是他父亲一般的存在,他自然不相信他老师会做出这种事。 在他们的问之下,夏末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都到了这份上了,只能说了:“还有,邵锦澜你以前中的病毒,我也解析出来了,并且研制了解药,这里面的手法,跟我老师的手法雷同……” 听到这里,众人的脸都严肃了起来,邵锦澜危险的眯起眸子。 三人对视一眼,虽然他们知道夏末很不想承认这些跟他老师有关系,可若是一件事跟他老师扯上关系的话,或许还可以怀疑一下。 可是这两件事都扯上关系,就不是怀疑这么简单的了,要不然刚刚夏末的情绪也不会这么动了。 其实,在他心里已经认为这些药都是出自他老师之手,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作为心理医生的杜长安,将夏末的所有反应都看透了,他的不安、慌跟隐瞒,整好承认了这些是他老师的手笔。 夏末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一定不是他老师做的,一定不会是的,这些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沉寂之中,连一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邵锦澜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心里甚至已经相信了,那个害人的实验室,那些害人的药一定是夏末的老师研制出来了。 脑海里不经回忆起当初在实验室的画面,那么多大孩子,在被注的药剂之后发狂,最后爆体而死,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被注药剂爆体的画面。 那般的恐怖,这是他记忆最深处的噩梦。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些人将他的两只手扎的全是针眼,身上管子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一想到这些,邵锦澜忽然动起来,猛地起身,由于动作太大,椅子应声倒在地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 只见他额头上布了青筋,那双原本黝黑如墨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赤红起来,夹杂着深深的悲痛,滔天的怒火,握紧的拳头颤抖着,似乎就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一般。 见此状况,宋言跟杜长安大惊,连忙扑过去。 杜长安一把抱住邵锦澜的,“邵锦澜,你冷静一点,这些只是猜测而已,你别这么动好嘛?我怕!” ‘我怕’那两个字,彻底把陷入梦魇的邵锦澜给拉了回来,赤红的双眸渐渐的转变成黑,看着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心里升起愧疚。 “杜小姐别怕,我不会再这样了!”大手落在她的肩头上,轻声安着。 杜长安点了点头,随即出一抹笑容。 见此,宋言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只有杜长安才是他的灵丹妙药,有她在,比什么都管用!bGmbuiLDI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