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一口老血如鲠在喉,差点要了关珩的命。 看来,真移情别恋了,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是这么一个美男子摆在眼前,她眼里的关珩都如同武大郎似的? 正巧,送饭的狱卒从牢房门前路过,听闻沈悦心欠欠的盼望夫君赶紧身亡,自己就能如愿以偿的成为小寡妇的愿望,实在是没绷住,当场笑地人仰马翻。 狱卒拿掉头上的帽子,朝着关珩的方向扔了过去,戏谑道:“我就说苦计不行吧,看吧,人家心里就没有你,等你死了,还想着与三皇子双宿双飞呢。你家门神恐是要贴到桔园去了……” 扔了帽子的狱卒,沈悦这才看清他的五官,原来是黎箫,突然有一种被忽悠的不好预。 随后,又看向原本病恹恹的关珩,虽然脸比之前惨白,但瞧着不像个中毒深的人,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伴随着茶杯的是一股强劲有力仿佛还闪着火光的力量,稳稳地陷进墙壁里。 见此悉的场景,沈悦内心活动十分丰富:怎么一有情绪就扔东西陷进墙壁里,显摆自己武功高强啊?幼稚不幼稚? 关长青与大夫人瞧着那个镶在墙上的茶杯,也不像是一个体弱多病,柔弱公子哥能发出的内力,倒像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他俩瞪大眼睛看了看黎箫,又看了看关珩,十分不解:“那是我家珩儿扔的?” 黎箫不声张,只是表示赞同地点头:“深藏不。” 关长青一直宝贝他的独苗嫡子,原因是他从小体弱多病,只让先生教他识字读书,绝不碰刀,小时候与关岭玩耍,都很怕磕着碰着,稍有一点差池就怕他身子骨吃不消。 可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 “行了,你家这个少夫人,又不是第一次想杀了你。”黎箫目光也从墙上的茶杯移开,在间拿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锁,还不停地宽关珩,“早告诉你强扭的瓜不甜,还偏要试探真心。” 关珩神情倦冷,眸光晦暗,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像是表白被拒般难堪。 沈悦愕然,审视着黎箫,有点不太确定:“你们俩又合伙演戏骗我?他本没有中毒?” “不仅没有中毒,关家一干人等还无罪释放……”黎箫边走边说,“赶紧走吧,你俩回关府后,休书拟好,各自好聚好散,别互相折磨了。这戏我瞧着也累,还不如泡在万花楼舒畅。” 男主又死不了了? 沈悦似乎很失望,表情极其丧。 只有关珩,沉思半晌,神抖擞,百毒不侵地说着:“一夫百恩,百移情也能忍。” 沈悦嘴角搐地宛如得了癫痫病似的,极其不可思议地看着关珩:“就算怀孕是个乌龙,可今后我要打着关家少夫人的头衔与别的男人约会,你也能忍?” 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数次,还真是让沈悦有些不知所措。 “情深种呐,关家小爷!你是我见过最独特的男人!”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关珩咬咬牙:我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不然这绿帽谁合适谁戴。 —— 从牢房回关府当,关长裕关家二叔得知消息,装模作样地忙着让关家上下准备火盆,去去火,早知皇后也只是走走过场,毕竟七公主的名声,皇家的脸面最为重要。 关长青的大麻烦,还在后面。 苏大人与他的恩怨,也不仅仅是为了帮关长裕夺家产,他们一家在三皇子与苏瑾的婚礼上大闹,也抹了他苏家的面子,这笔账也得算。 也幸得关家二叔将关岭关了起来,否则,他若要闹起来,也能将桔园给掀了,顺带丢了小命。 从牢房回来之后,关长青恍如死里逃生,又或是吓得不轻,回府后不久便生了一场大病,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全程大夫人跟前伺候。 四姨娘前些子听信了沈悦的话,对老爷不理不睬,最初的效果倒是好,好像时效久了,这老爷都快把她给忘了。 不过,四姨娘却一点也没觉着有何落差,倒是享受一个人的时光,大夫人忙地像狗,她清闲自在在小院里品茶吃点心,别提多了。 要不说四姨娘是一个可塑之才呢,独立的女标杆,最重要的是还热衷于八卦消息。 相比较四姨娘而言,一向清闲的沈悦却忙碌不堪。 云舒搬离关府之后,沈悦与关珩便又搬回了西厢院,婢子灵儿在她从地牢消失之后也回了沈府,看来心心念的还是只有她的少爷,哪有什么小姐? 情才是毒药,谁喝谁没命。 沈悦被关珩制约在西厢院,中间几次她翻/墙离开都被关珩给抓了回去,手无缚之力的她,只能任凭摆布。 三皇子新婚之后也不见踪影,她无法完成系统任务另寻新,总不能连关府里的小厮都不放过吧,是不是太拉低女主的段位了? 沈悦即使去找关珩闹,让他休了自己,可他还是无动于衷,可那病好像是能传染似的,关珩也如关家老爷一般,一病不起。 李煜告知沈悦,回府之后,关珩一直闷闷不乐,常常夜里无眠,在花园里一坐就到天亮,定是那时染了风寒。 郎中也说,他染风寒,病的不轻,身体瘫软,食不振,发热不止,需要专人来看悉心照顾,按时喂药,方能好的快一点。 最让沈悦想不明白的是,他不是武功高强吗? 怎么就说病就病了? 灵儿不在,西厢院的婢子与寸步不离的李煜,关珩都打发走了。 沈悦知道,他就是在故意折磨她,于是,她百无聊赖地搬起板凳坐在榻旁,聚会神地看他如何表演。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关珩躺在榻上,榻旁放了一碗刚熬好的药,热气腾腾,一股子中药味熏的沈悦难受。 她探出身子,定睛瞧了瞧眼前的男人,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人的桃花眼即使闭上似乎也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衡的魅力,是这世上少有的绝世容颜。 可他脸苍白,额头放着拧干的白布,一袭白衣着身,画面很悉,让沈悦想起了当初穿越而来,他躺在棺材里的样子。 关珩躺在榻上,虚着眼,偷看沈悦的神情,见她一副被自己颜值折服的花痴样,心里最深渊处仅有的一丝自恋又漾起了波澜。 最终吧,就知道她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谁料,沈悦直接将他额头上的白布撑开,又鲁地把他整张脸给盖住,然后,假模假样地哭了起来:“不就是染风寒嘛,你怎么就死了呢?” 听见动静,关珩睁开眼,拿掉白布,撑着身子坐起来,气冲冲地骂道:“哭什么丧,我死不了!” 沈悦兀自盯着他的脸,好似刚刚哭丧不存在似的,一脸无辜地说道:“既然你醒了,赶紧喝了这碗滚烫的药汤吧,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滚烫的药汤? 关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榻边的药碗,确实滚烫,还热气腾腾的呢,喝下去估计离一命呜呼也不远了。 “对了,郎中特意代我要好好照料小爷,要按时服用汤药……” 说着,沈悦去端那碗滚烫的汤药,吓地关珩连忙装死,又躺在榻上哀嚎了两声:“等下,我觉浑身疼地厉害,头晕目眩,汤药等会儿再喝。” “浑身疼地厉害?” 沈悦一副怜悯地表情看着他,定是又生出了什么鬼伎俩,“要不,我给夫君?” 关珩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正想要拒绝,可她动作很快,掉靴子,起裙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踩上榻,直接拽起他的手臂,使劲一拉一扯,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 这要是属于女主悉心的照料,几下去,估计不动声地干掉男主很容易。 腾地一下,关珩疼地再次坐了起来,眼睛瞪地很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这哪是?你是想要了我的命!” 沈悦站在榻上,使劲地踢了踢他的大腿:“早死早超生,哪点不好?!” 哼,我看你情深种到哪种程度?bgmBUILDIng.cOM |